“姓陈的,俺家大王素来敬你风骨高洁,从不曾轻慢与你,更不曾仗势欺人,压你中山。而今你却与塞外金虏搅合在了一处,来坏俺家大王大事,端的不为人子!” 陈家风骨,天下传扬。 然这是赵桓的手诏,这是君意,可是那退兵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 陈遘的中山府本也就是一两万军兵的,但现在他杀到真定府的兵马就已然号称三万,而中山府大将沙振更将军万余向东杀去了河间府。 虽然那些人很是藏头露尾,都这个时候了也不敢亲自上阵蹚浑水,但陈遘在短时间里就能拉出来那么多兵马,更有大笔的钱粮支持,却都离不开河北之地是士大夫。 不算赵构的亲军(中大营),这儿就有两万两千五百守备军,而他们为了应对中山府,这次战事中一兵一卒也没有被动用。 前文已经说过了赵构手下守备军的结构模式,区区一府兵马副总管的位置与刘锐的资历言,绝对是不相搭的。 分出了五千人北上,余下的守军依旧有一万七千五百人,这股力量就要靠陈遘来抵消了。 因为陈遘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羁绊赵构的手脚而为,是为赵桓争取时间,也在为金人争取时间。 金人杀入燕云之地后更是如此。 “父亲?”陈钜看向自己的老爹,真的万分希望听到陈遘的口中能说出一个‘撤’字。 陈钜本来在淮南任职,然陈遘‘上位’后他就被当做朝廷信任陈遘的明证,给送来中山府了。 要照陈钜的想法,那就索性投效燕王得了。但他爹的脾气有些拧巴,过不了心头这一关,事情就一直僵持了下。现在更是朝着把燕王得罪死的节奏,一路向前狂奔。 真定府与中山府交接,两边对垒,战云密布,一触即发。可赵构也并没有把视线往回多看一眼。 别看他坐领北地还没几天,但人心已经凝聚了,老百姓们信他赵构的,有这个大盘压阵,皇城司想要搞出宣和大暴动那样的事情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消息传开后,诸多州府县已经有了准备,正堂官纷纷征召青壮守城,那就再没听到有城池失陷的消息传来有。 韩岳两人就先不多说了,别忘了那些个降兵们,大多可都是青壮,又有一些基础在,只要稍加整顿,再配几个靠谱的军官,拿出去不说是一支强军,可拿来对付这些乱军却还是不在话下的。 现在王渊带兵已经进入了邓州,也就是南阳,稍后杀入襄樊,那就能饮马长江了。 这些人都不能算是赵构手下最出彩的帅才,宗泽、杨惟忠全被留在了北线,岳飞、韩世忠现也被调了过去,可以说燕云一带汇聚的才是赵构手下第一等的人物。 而刘韐、刘子羽父子、张叔夜父子又不配合,以至于看似对赵构的未来最至关重要的南下,东西两路军的领头人却只能是折彦质和王渊。 未来南宋出名的一干军将,此刻不是还留在西军里,就是在赵构手下,以至于赵桓手心中只有刘延庆和刘光世父子。这父子对上折彦质也占不到上风,双边军马士气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淮南的南军直被杀的连连败退。至于王渊那儿就更是奇葩了。荆湖北路的驻军早就腐朽之极,倒是带人逃了去王襄部成为了抵抗王渊军的主力,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或许再有个十天半个月,王渊就能杀过长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