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一亮赵桓就逃了,随着一块南逃的还有不少文武大臣。 刘韐心中全是悲凉。 那时候的赵官家好歹还留下个场面话,要在这危难之际,行非常之法,以保社稷不失。也就是南下去聚兵,聚得天下百万勤王之师了,就再来解京师之围。 李若水昨夜里就已经得到了消息,领旨谢恩之后,起身环顾乱糟糟的紫宸殿,无所谓的笑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讲什么朝堂礼仪?不看那王宗濋已经起身向外走了么?李若水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干甚去了。 王宗濋这个所谓的守御使,到更不如说是赵桓留下的信使,在东京城破之前,他唯一的任务就是牢牢地看住燕王府。 刘韐、刘子羽父子已经迈出了紫宸殿,背后传来了李若水的呼声。 刘子羽心里不服啊。 而他自己呢?一切都是拿刀枪拼出来的。当初金人第一次南下时候,他与父亲、叔父坚守真定数月,击退金兵,然后以军功升朝请大夫。待二次金人南下时,官家再以他忠勇可嘉,调汴河(今荥阳一代)上游驻守,以扼制金兵南侵。虽然没有建功,但也没被金人一口吃掉,这表现也不差啊。 好不容易等到一次升官,可李若水却已经成为了东京留守,成为了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连他爹都要对之恭称一声:留守相公。 但刘韐却跟儿子不同,年余六十的他更多以一种长辈的定位来看到三十有五的李若水,这个东京城的留守相公在后辈人中已然是很出色的一位了。哪怕上位是速度和经过还有些那啥,但只看李若水身陷金营却还能保持气节,这就足叫人欣慰。 他在很大度的放权,在表明态度给刘韐看,然而刘韐听了却只苦涩一笑,“如今之局势,天柱倾倒,大局实难挽回。老夫只是一凡夫俗子,肉体凡胎,岂有那撑天之力?” 刘韐已经年过六十,实在没那改换门庭的念想了。而至于自己的儿子,他却不担心。因为赵宋的政治大气候如此,就是他完蛋了,他儿子只要能服服帖帖,那就一切都没有问题的。 首先就是汴梁城的城头上多出了许多八牛弩来。 后者的威力太大,这个时代真的没有半点办法来抵挡它来,但挡不住震天雷,挡住石砲也成啊。 更别说还有一堵高高的城墙了,远远地就把裹着药粉带的弩枪射过去,纵然药粉弩枪的威力远不能同震天雷相比,可一遭爆炸来,总也能有些效果的。 赵构能把药粉的秘密隐藏起来,却不可能把新式石砲的秘密给保全妥当,因为后者的接触面更大更广泛,而且也更容易仿造。甚至一些个有水准的大匠,只要瞄上一眼,甚至是听人那么一说,就能自己倒腾出新式石砲来。 有了配重箱,石砲就不需要太多的人去拉拽,更不需要宽阔的场地来供之施展,高大的城墙上的敌台就能妥善的将之安放来。 李若水对这一切都清楚地很,他自负如此一座雄城,那已经达到了某种极致。怎么在刘韐口中,东京似乎依旧很不堪一击? 东京城看似武装的很到位,但劣势还是劣势,这点谁也不能否认。 就燕王此刻手里的资源,多打造一些巨盾木簰很困难吗? “尽人事听天命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