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内。 赵构叫人清理无主之地,收拢难民流民组织军屯,还要给手下的军兵们封赏土地,这是在拉拢人心,也是在夯实自己的基础啊。 赵桓自然不甘心坐视,早就给那些被输入北地的官员们下令,阻挠赵构所下达的一切政令。但这还不能叫他高枕无忧。 为什么说是再提呢,大宋几时还有藩镇一说么?府州的折家么? 李纲目睹此情,深为忧虑。他觉得自己在其位就该谋其政,如是他向宋钦宗提出了备边御敌八事。 所以就必须备边御敌! “唐之藩镇,拱卫京师,虽屡有变故,但终赖其力。而其弊也,有尾大不掉之患。祖宗鉴之,销藩镇之权,罢世袭之制。如此,施于承平,边备无事则可,在今日,则手足不足以捍头目。为今之计,莫若以太原、真定、中山、河间建为藩镇,择镇帅付之,许之世袭,收租赋以养其将士,练习战阵,相为唇齿,以捍金人,可无深入之患。又沧洲与营、平相直,隔黄河下流及小海,其地势易遭侵犯,宜分出滨、棣、德、博四处,建横海军一道,如诸镇之制,则帝都有藩篱之固矣。” 府州折家也是世代沿袭,但区区一个贫瘠的府州,焉能跟太原、真定、中山、河间相比? 被李纲这么一分划,半个北地都不在朝廷的手中了。 李纲的提议根本连一个水花都没有溅起来,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眼下的河北情况危急——对于赵桓言,陈遘不止需要足够的支持,更需要独断专行的权利。而且历经了上次的碰壁后,李纲也对自己的提议有所修改。 陈遘在中山府收到汴梁来的诏书后一脸的懵逼。 大方的叫他都有些怕了。 祁州是中山府东南部的一个州,知州和通判在金人南下的时候就撒腿跑了,州人推举了蒲阴(州治)知县赵权暂理州政。现在金人退去,赵权被提拔为祁州通判,知州则是新到的李慧。 河北两路许多新任官员,那一个个按道理都是赵桓的人,都担负着同样的使命,但却属李慧最激烈。 燕王会怎么做呢? 搞不好这可是会成为引发两边冲突的导火索。 “甭管过不过早,你们说,就汴梁城龙椅上内坐着的那位,他现在有胆子与孤开战吗?” 另外还有大量兵力被不知道了河洛、齐鲁与黄河一线。 汴梁城的内线传回的消息,随着一支支援军的抵到,赵桓的权威又恢复了很多啊。士民的口中对汴梁朝廷的看法也发生了不小的转变。 钱盖、范致虚手下的兵马可不是纯粹是西军,不少都是西北六路的义勇、壮勇,乃至是弓箭社之类的民兵。不管是武备还是战斗力,比之真正的西军可差远了。 甚至他还指示韩公裔所领的锦衣卫去悄悄接触内里的一些将领。比如范致虚手下的李彦仙、刘锜,还有钱盖手下的翟进翟兴兄弟。 刘锜就不说了,翟家兄弟也不说了,前者是后世很多人都知道的抗金名将,一场顺昌大捷就足以叫刘锜名垂后世。后者亦毁家纾难,在王襄率军逃走后,起义师抗金,更收复了赵宋皇陵,早就被赵桓予以重赏了。赵构在进军河北时候标出的八股力量,翟家兄弟就是其中之一。 独存陕州两载,屡屡杀败金军,使得占据了洛阳的金人无法长驱直入关中,要不然富平之战就不是建炎四年(1130年),而该是建炎二年就打响了。 还知道这李彦仙本名李孝忠,在第一次东京保卫战后曾经弹劾时任宰相的李纲不知兵事。结果遭到有司追捕,不得不易名逃匿。直到金人二度从来,才再度从军。 不是赵构狂妄自大,明知道对面数十万军中藏龙卧虎,赵桓还重新把姚古从南面拉了回来,加上张叔夜、姚友仲、刘延庆等,也不是没有知兵的名将。但他自持震天雷在手,真就不把南面的宋军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