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神宗皇帝后,矿税开矿、榷税皆罢。当今天子圣贤明睿,更不会再开那残民害民之策!你郑芝龙口口声声索要之欠税欠款,老夫就难明了,我马家欠了谁家的钱谁家的税?” 大明朝都没矿税,你郑芝龙反倒向俺马家来收税,这是啥意思? 让马行鸣气愤不已。 马家要是这么一崩一分,日后要重新聚起来可就难了。更不要说马家的老宅,马家的矿山和城中的店铺了,自己走的轻松,再回来时候,即便郑家人已经离去,东西也极可能就不再是自己的东西了。 一座建在小山头上的城堡。 没人知道马家为什么在这地方建造这么一座坚固的堡垒,要是说只为了防备近些年的乱世,那也有些大材小用了。 现在缩进堡垒里的马家人就是人手充足,且粮食水源不缺。 但是现在,现在的袁刚跟之前相比,那最大的变化还不止是手中武力的变化,而更多是开了眼界了。 手中配置的不止有虎蹲炮,还有四门臼炮。 马家人自然听到了下面响起的和呼声,但自持城堡坚固,一个个是放肆的很。 但旁边的郑军队官眉头一皱,朝旁边一名士兵点点头。 太惨了。枪子正中会阴 “很好,就这样打,看准了领头的,别让他们起势就行。” 他们现在距对面的寨墙约有六十丈开外,这个距离绝对是超出了对方手中任何远程武器的射程,别看刚才高墙上那帮兔崽子活蹦乱跳,又是开枪又是放炮的,可他们手中的火器那都是“大明”版本的,听个响就好了。根本就没一发弹子枪子能射到面前来。 虽然只有五杆线膛枪,但一枪要走一条命,对于马家这群乌合之众言,那可就阎王爷的请帖,连着死了几个人后就再没谁敢探出身子对外头开枪打炮了。 马家人根本没有任何手段抵抗他们的狙击,任何胆敢在这一段城墙冒出头的人,脑袋随时可能开花。仅仅两三轮之后,那面城墙上就空无一人,再也没人敢用自己的脑袋来赌这边的枪法了。 盾车后头是一排排火枪兵跟着,一杆杆火枪直指城头。人一队,只要有人敢露头,就立刻齐齐开枪,攒射去。 只不过袁刚并不觉得炸开了城门之后就能如意的,马家人也不是傻子,怕是早就将城门洞堵死了。 可那对比的都是往日里的明军、民军以及乱民,绝不包括郑军。 城门在轰然的爆炸声中变成了无数碎木片,但城门洞内果然被一块块石头给堵封。 “轰轰轰”一颗颗手雷紧接着就被士兵投到了城头上,爆炸声起,城上是一片的哭爹喊娘声。 招远县的典吏,也就是警察局长把手一挥,三二十名警察抬着长梯就直冲城下。另有一个排的郑军火枪兵紧跟其后。 都到了眼下这步了,一切可不就尘埃落定了? 当城头被郑军打破之后,城堡内马家的护院家丁们就变得不堪一击来。 马家人也全都束手就擒,抓到马行鸣的时候,这老匹夫正手里握着一把刀子,却没有抹脖子的勇气。 至此,武装上的事情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抄家的事情了马家堡是马家的命根子,里头储备了大量的粮食物资。 先就使人招来了不少临近的村民,拿粮食做报酬,让他们帮着转运缴获物资。 尤其是袁刚宣布过来帮衬的人都可以搬三斗粮食回家,按人头分发!那些村民们一个个就更加的欢欣鼓舞了。 现在看更有实惠可拿,那就是太美了。化作黑灰之后。那在场不知多少人都流下了解脱又苦涩的眼泪。 消息传出后,配合着招远县少数几个亲眼见过整个过程的胥吏的证实,那不知道叫多少士绅富户位置胆战心惊。 登州城内,曾樱拿着刚刚送来的情报,很是感慨复杂的叹了口气。 “老大人你看看,这郑芝龙只是发了一点的粮食,烧些借据而已,就引得百姓们这般骚动。要是把抄检的钱粮财货一遭儿全发散出去,那黔首们还不把他捧到了天上去啊。” “数万之众,旦夕可得。当年的关中之地,就是因此而糜烂不可收拾。” “缙绅为天下根基,本该是德高望重,享有民望民心,为黔首所爱戴。可就眼前的事儿看,这马家人在当地,黔首百姓不止不爱,反而闻其死而雀跃。” “马家不过是如此。” 郭尚友说不下去了,而周围几个刀笔吏有听懂这段对话的,一个个权都汗如雨下。因为自古以来民变最为可怕,纵使朝廷大军可以将之镇压下去,他们这些底层官吏却也十有已然变成了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