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敢与我去讨取郑芝龙的首级?” 现在锅岛胜茂已经决定开战,守备军的几名将领,可不就是喜出望外么? “哼,懦夫。镇信啊,你已经没有了先祖的勇气。”八十年前的福田湾海战虽然是松浦家落败,也给岛国大名们带来了很大的震撼,但当时的松浦家的家督可是有战斗的勇气的。组织了好几百人联合了一些海盗就去打劫两艘葡萄牙武装商船,勇气很可嘉么。 “他不是给了我们一天的时间吗?那就等到晚上吧。” “我不但要拿到郑芝龙的首级,我还要夺下他的战船。拥有了如此规模的战船后,郑芝龙的继承者还凭什么来骚扰日本?倒是我们要考虑是不是与荷兰人联手,彻底消灭了郑家也说不定呢。” 看郑芝龙的船队,那些老闸船也就罢了,一些福船、鸟船更不用说,日本的水手完全可以操纵,但那些主力的大夹板船呢? 但松浦镇信一个字都没再多说。 大步向前走着,松浦镇信一个字也不多说,直到进了住处,让人都在外头候着,他才正眼看向自己的儿子。 “是的,这一战锅岛胜茂会把整个日本都害惨了的,但是,整个日本都被拖入危局中了,可我松浦家却不会。你认为郑家人会把炮弹对准我们吗?” 自从三年前幕府强行将荷兰人的落脚地挪去长崎外岛,松浦家的收益就损失严重,这几年他每每不在为弥补损失而苦恼,却总不得其法。 “我们是郑芝龙在日本最可信的朋友,当郑芝龙与日本发生战争的时候,而且还是一场郑芝龙不会失败的战争的时候,我相信松浦家的地位将会变得大异于现在。” 他绝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不愿意看到家族的没落。 “那我们要通知郑家人吗?”松浦栋很快就接受了父亲的解释,虽然他心情一度十分激动,因为松浦镇信的意思简直是挟中自重,简直就是日奸。但他还是很快就相通了一切,自己的家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想到自己在一个十二岁的少年面前,低三下四的去讨好,松浦栋之前还觉得很正常,可现在就只剩下满满的耻辱。心里的疙瘩自然也就解开了。 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我相信郑芝龙是不会败在这样的小伎俩下的。” “我们只需要保护好田川母子的安全,保护好翁氏的安全就可以了。” 但他绝对不会动手。 深信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的松浦镇信,才不会这个时候冒险呢。哪怕长崎的汉商里有几个人还真得罪过他。 接着火光他也能清晰的看到,水面上一艘艘装载着日本兵的小船。 一颗颗散弹射出去,那些个小船简直是人与船皆立碎。 他们只能释放火枪,或是向船上攒射火箭,而那些被锅岛胜茂即以厚望的火船,不是被打沉了,就是被一根根木杆撑得远远地。 也不想想,郑芝龙能在海上纵横驰骋那么多年,怎可能不小心谨慎?他要这般疏忽大意,人早就沉进海底喂王八了。 郑芝龙索性就不睡了。沐浴更衣,然后天就亮了,松浦镇信急忙乘坐小船再来见郑芝龙。 而郑芝龙的下一句话就叫他大松一口气,“你就在船上好好地看着,看着我是怎么把烧香岛和高鉾岛上的炮台给拆了的。”些炮台被称为“古台场”或“在来御台场”。稍后二百年的时间里,幕府又多次在长崎各突出部位增设炮台,将长崎港口彻底的要塞化了。虽然如此作为并不足以阻挡列强的炮舰外交,并不足以维系幕府摇摇欲坠的锁国体制,黑船来袭依旧照样发生。但一座座炮台若是密布长崎,那却无疑能给郑芝龙带来诸多的不便。 烧香岛和高鉾岛上的日本火炮射程近,威力小不说,关键数量还少。 松浦家是日本最早品尝到欧洲人战船离开的人,但他也没见到过十多艘战舰,一字排开,左右两舷数百门大炮轮流释放的震惊场景。 “松浦君,你说以我这样的火力,要是直接杀到江户城下,德川家光会不会吓的落荒而逃啊?” “郑君,即使臭了也是鲷鱼日本俗语,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日本虽然不大,却也是一个国家。有着近两千万人口,有着数十万武士。它还不是你可以轻易挑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