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面积挺大的,东南西北,宽幅都超过了三百里。古来就是‘八闽’之一。 不过这事儿上,只会牵扯去郑芝龙一些个大人物的心,对于王德这样的小虾米来说,他的脑子里可完全没有这些事儿。 王德心里头是憋屈又担忧。 那影响最小的就是汉奴,只要不是头铁的跟着旗人主子顽固抗拒天兵的,那就几乎没事儿。 而在此(大建设)之前,就还需要过一段集体生活。 总而言之就是不需要担心了,因为这些早期的劳动那也都是为了自己不是? 之后你只要不犯大事儿,人在户籍上就可以恢复民籍了。那粮税自然也就恢复成平民规格,保不准连一成都没有呢。 种出的粮食,十成里头自己能留下两三成都是好的。 但二者的待遇高低,只看人讲述他都能分辨的出来。 真正倒霉的只有旗人和鞑子包衣,以及在鞑子那儿混得一官半职的汉人包衣。 王德想着就觉得可怕,庆幸自己还没真的崭露头角,而且见机的早。 可王德没高兴两天就又不乐意了,因为他发现了一条更省力更光明的捷径,可自己偏偏要眼睁睁的错过去。 看看那李大总管现如今的牌面?谁还会把他视为下等人啊?侯爷把防天花的秘法都施加到他领的光头营身上了。 王德不求自己能成为第二个李大总管,那难度太大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加入光头营。因为只要加入光头营,那后方家属的待遇就是妥妥的军属。要是男人还能立下军功,那就是小地主啊。 只要不是再叛变,或是犯下重大过错被斩首,他明天就死,他的家人也还是民籍。 讲真的,王德都想叫自己一直就这么伤下去。不说被鞑子抓来关外这些年过的奴才生涯了,就是当初在北直隶过活的时候,他也没享受过这般的好日子啊。 哪怕他无时无刻不处在一种被排挤的感受中。病房里五张病床,就他一个是包衣,连个光头兵都没。其他人可不就齐齐的排斥他么,这很正常。 现在他更希望自己能立刻健康痊愈来,然后去光头营应征。 伤兵营里也没人去安慰安抚他。 “填表?”王德一脸懵懂。 “参军?我还能参军?”他箭伤可还没好利索呢,王德惊喜交加。 刀枪剑棍,火枪火炮,都有。自己到时候留神就是。” 而王德呢?在发现自己来年真的能有机会参军,而且是属于只要合格就优先被录用的人,他这心啊,总算是有了藉慰了。 别看王德在关外只是一个包衣奴才,可他老婆却是标准的秀才娘子,只是那秀才不识好歹,被鞑子一道砍杀了,女人被带回关内,然后王德相中了来。 现在王德也能写会算的,这源头就全在那娘子这里。 所以他很早就与家人恢复了联系,更清楚自己的婆娘和一双儿女好的很。 往日里的几封家书,王德也一直珍藏着的,没事儿时候就翻来覆去的看,遐想着自家人今后的好日子,那真的是叫他怎么想怎么展望都不够的。 王德拿着信去问教习,然后他在那副南洋地图上看到了新州的位置。淡马锡么!老地图了,上面还没改名呢。 在这幅地图上,泉州就仿佛是弹丸之地,那从泉州到新州…… 那不是说在大员有安置么?怎么把他们家遣派的那么远? 王德脑子里乱嗡嗡的,回到病房里躺下来,整个人都没劲儿了一般。往日里对未来生活的所有遐想,现在全都飞灰湮灭了。 “大哥。这码头、街区都还没建好,本钱就已经收回来了。” 新州的房市完全进入了火爆模式,不仅是洋人疯狂,闽地沿海的各大商家也都巴望着能从新州分一杯羹。毕竟是自由贸易港啊。 就连码头的一座座仓库,都已经被人预定去了六成。 “现在有购地皮的么?” “那现在握在手里,等以后新州更繁荣了,再卖出去,不是更赚钱吗?”郑芝龙撇了一眼郑鸿逵。 新州码头的店铺、仓库,郑芝龙可不是自己一口吞下了,而是分润去了很大一块肉的。郑鸿逵自己没忍住诱惑,把手里的店铺卖出去了大半,那是他自己的事儿。郑芝龙现在就是敲个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