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觉醒来,郑芝龙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头乌发,窦美仪正依偎在他怀里,睡的正香,身上盖的细纱薄被褪到了肩膀下,露出好大一块白脂。一件月白色的肚兜挂在床头。 来自后世的郑芝龙一直是睡觉睡到自然醒这句话的忠实拥趸。可眼下这个时代的女人,却无时无刻不将自家的男人当昨天,仿佛自己比丈夫多在床上睡一会儿就是天大的过错。 可没有哪个宫妃敢将起身的皇帝丢在一边,自己蒙头睡大觉的不是? 浴房里,一个大大高高的木头浴盆已经灌满了水,温温发热,冒着单单的热气。郑芝龙进来的时候,四个丫头乖乖的退了出去。他可不是这个时代的古人,哪怕已经尽全力的去融合了,可比起那些打小出恭都被一群人围观的老爷们,郑芝龙还是更习惯自己洗漱。 这脑子里的那幅画究竟有什么含义呢?那面丰碑,古老与破败中萌生的生机变得越发强烈了。 郑芝龙心中直有一种感悟,自己似乎能吸收这道祥云,这会让自己变得更好……,迟来的金手指吗? 这总叫他有一种不真实敢。麻蛋啊,物质变玄幻了啊。 如果是那样,等到他郑芝龙君临天下,乃至坐上了地球球长位置的时候,那祥云还不要变紫色的啊? 从白变黄,从黄变红,从红变金,从金变青,然后就是紫色了。 山海关一战李自成打了个打败仗。大顺军一如历史上那般,在燕京是难站稳根脚了。只是李自成会不会像历史上那般一败涂地,一发而不可收拾呢?郑芝龙也说不准啊。 可李自成在这个时空里虽然没有拷掠追赃,但其人与士绅阶级的矛盾也始终没有解开。那些个前明的旧官昨日能弃明投顺,今日也能弃顺投清。 郑芝龙真的希望李自成能更坚久一些,这样南明的压力就会小上一些,而他对南明的投资可能也会更少上一些。事到如今,他也有些患得患失。 可是他现在满打满算连三万新陆军都难凑齐。 “伯爷,京师来人了。” “快传。”郑芝龙噌的站起。 “伯爷,李自成留下李岩领兵两万多人固守京师。俺家老爷已经献出了吴三桂的绘图。” 总而言之,鞑子太坏了。坏的脚底流脓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坏。 燕京城内几十万人,只要能发动起十分之一,就足以让满清在燕京城下撞出一头鲜血来。 留守燕京的军将,以制将军李岩为首,唐通为辅,旗下还有白广恩、马科二将,以及宣大两镇的残兵败将,姜瓖、王承允都在。总兵力大约有两万多人! “老爷觉得,伯爷当尽所能的为贼军一些手雷药粉,以助李顺守城。叫那贼军多杀些鞑子,于伯爷言总是利大于弊的……” …… 可是不提吴三桂是多么的怒不可遏,只说多尔衮却是喜怒交加。 而同时呢,两人也彼此相互需要。 虽然这段日子里,他或是施恩,或是分化瓦解,多少也拉来了一些附庸。但多尔衮的根本力量还是两白旗。面对豪格的正蓝旗与两黄旗的联手,两白旗到底差了一些。也就是小皇帝的存在,让两黄旗与豪格之间的关系若近若离。多尔衮这才能压下豪格。但他的目的从来不是压制豪格,而且铲除这个威胁。 同时呢,多尔衮也愤怒于郑芝龙的打人打脸和无耻造谣!承认这小细辫子真的不好看,但那四个字也忒难听。 那至少要等到大清在燕京站稳脚跟了不是? 不管是跑马圈地,还是剃发易服,亦或是其他的方方面面,都是要走一步看一步的。 这都需要一步步来。 “摄政王息怒。津门城内有万多郑军陆勇,更有战船遮蔽卫河,想要攻打,实在不易。如今还是燕京为重,先使人平息谣言,待拿下了京师,再来问罪津门不迟。”祁充格慌忙进言。 随着瓜尔佳·刚林另有了差事,多尔衮身前的一干文士中,祁充格就是最得力的了。 “郑芝龙殊是可恶,早晚本王要与他算这笔账。只是他现下坐拥津门,掌控海路,本王要与金陵的崇祯皇帝通好,必然要经他的手笔。可现在他敌意如此炙张,本王让刚林前往津门,岂不是送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