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白广恩和马科还真要过来送死?” 因为这白马两个,手中一门大炮都没有,怎么来跟自己斗? 杨村虽然不是一座真正的城池,但说真的,近两丈高的围墙,还有外头的壕沟,这几日郑芝龙也没闲着干等,都使人在外头修起了一道羊马墙来,还在围墙上撘起了战棚,对于枪炮犀利而著称的郑军而言,如此的防御已经足够了。白广恩、马科怎么还来送死? 就是那豹子头上梁山入伙都要纳一个投名状,白马之流,岂能免得?” 不管这么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杨村郑芝龙一点不怕的。 忽然郑芝龙“咦”了一声,他忙又重新举起望远镜仔细观看。看得很是清楚,逼来的白马两部军阵中不但有一些长牌手与刀枪兵,竟还有很多人推着一辆辆沉重的盾车上前来,自己没有看错。 “好家伙,这盾车比鞑子的大盾车也不差了……”郑芝龙身后的洪旭颇为惊异,他举着千里镜看着,口中一边仔细数道“一辆、两辆、三辆、四辆,好家伙,……竟有三十多辆。”只第一批就投入了这么多盾车。 “不对,那木排后面堆得似还有麻袋,这要是沙土,跟当初戴家集鞑子使的大盾车也就一样了,恐怕下面的弗朗机炮是打不动的。” 不过洪旭心中半点也不慌张,弗朗机炮打不动,五斤炮打得动。当初鞑子在戴家集都没得手,现在白马二人就更不能得手了。 鞑子军中,兵将士气鼎盛,斗志高涨,白马两人手下的军兵能与之相比吗? 此刻的大顺军阵中,白广恩、马科可不会说戴家集的故事,而只说这是他们与鞑子见仗时候学到的一种手段,能防火枪大炮。 这就是白广恩与马科二人想出来的招数,不得不说,只从表面看,那还是很有可行性的。 “两位将军果然是名不虚传,竟能想出如此的妙策,郝某人就在此拭目以待了。” “准备作战!” 那一个个炮手已经严阵以待了。 这不是因为郑芝龙手中有了什么先进的测量仪器,他是很希望拥有这种东西的,也已经叫陈于阶(徐光启的外甥)带人去研究了,但现在陈于阶还没研究出个结果。 “敌近四百五十步。” 一次次的报数中,盾车是越来越近了。 立时“吱吱叽叽”的木盘转动声就响了起,绞盘慢慢调整着炮口的角度,一声巨响,一门五斤炮率先开火。遂即,旁边的另一门五斤炮也喷放出浓密的硝烟,两颗铁球一前一后,恶狠狠向敌军阵列飞去。 而在围墙下方,大批的劳力被催促着搬运药粉桶、铁弹、弹托。他们多是这几日被郑芝龙截取的官员随从、仆从,只有不多的一些人是杨村本地人。 对于这些女子来说,这似乎并不困难,这个时代的女人,女红那可是必备的技艺,不管是大家小姐还是小家碧玉。 毕竟能被那些当官的带着离京的女性,撇开亲眷,那也多是相貌俏丽的女子。 可她们又能如何呢? 最后就是一些包手雷的…… 非常幸运,第一颗炮弹就直接命中了一辆前进的盾车,“轰”的一声巨响,打得那盾车最前的木排整个碎裂起,碎木与沙土乱飞,车轴似乎也承受不住,三个轮子直蹦飞了来,沉重的车体如是吧嗒爬了窝。周边的士卒及炮手遭受了池鱼之殃,被激起的碎木片打得全身都血肉模糊,一个个滚倒在地嚎叫起来。 六门五斤炮开火,只有最初的两炮立了功,但郑芝龙已经很满意了。 只是从三百步接近到二百步距离,顺军就不知道挨了多少炮,受了多少的损失。 白马两军后阵,郝摇旗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口中忍不住骂了一声。这郑芝龙的火枪还没见过,但大炮的确犀利。碰到这种人,打仗就要慢慢的磨。横竖外头有的是木头,盾车打光了就再造几辆,总是能堆到城下的。您就放心,俺们这会绝不叫郑芝龙讨好了去。” “早前关外的鞑子打仗,就也是这般慢慢的磨?”郝摇旗不喜欢这种仗。 “不然,就看那锦州一战,祖大寿兵不过万人,依旧能在城中坚守两年光景……” 就在他们言语唠叨了几句中,白马两军的进攻部队被击毁的盾车是越来越多了。更有人直接被吓的落荒而逃。 白广恩把手一挥,侄子白良柱引着一群家丁就上前去,手持大刀长矛,不由分说,就将一些叫得厉害的逃兵刺死砍杀。 从上午直整到了太阳偏西,眼看着天上乌云汇集,似又要下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