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鼓之声震天动地,六路总兵分做四前两后,摆出奇正无比的阵列,如一堵平推而来的高墙,向着清军推来。 准塔吓了一跳,他可没准备立马开打。按照鞑子习惯,那是先用轻骑骚扰一阵,然后配以阿哈冲阵,接下来是死兵冲锋,最后才是主力跟进。 但准塔也不怕,何况他也不能退。 包衣队伍里响起一阵喊杀声,这些连甲衣都没有,手中只拿着刀枪的奴隶,根本不敢反抗鞑子的命令,哪怕知道自己成了炮灰。 这是真正的精锐。从关中杀到关外。 两支蒙军轻骑排出稀疏的阵列,向着曹变蛟军冲去,但他们给予的杀伤,根本就伤不到明军分毫。 他们只是开胃小菜,跟随着数百阿哈后头突进来的清军马军,才是曹变蛟军所要经历的真正考验。 但如此的明军,想要彻底拒清兵于外,那是不可能的。 轰隆的碰撞声中,一颗石弹与城墙的碰撞。 “轰轰轰……”可同时间,一颗颗手雷也在炸响。对比火枪,这才是最适合他们的武器,前头是长枪大盾,后头有着一个个投弹兵。 三四百鞑子马军如箭一样直杀向曹变蛟军的侧翼。 三列长牌兵,背后一杆杆长枪直架在长牌上。 铁蹄踏破长牌,长枪刺入血肉。 但鞑子的死兵也真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投弹,投弹……”后列的军官大声的叫着。同时,曹变蛟的后阵,大批的明军也趁机杀上来。 但这却不意味着人家就不知战阵。此刻看到曹变蛟军顶住了鞑子的冲击,立刻高声大吼,使副将马应魁领兵一千迅速前往夹击清军。 博洛在后阵看的脸色大变,尤其当他知道,明军最东侧的白广恩军,已经忽的加速向北。明前一字排开的四路总兵,现在已经从一字长蛇变作了一个被方平的“l”。 当下就吆喝兵马上前支援准塔。八旗兵这些年来屡胜明军,一个个都打出了绝对的自信来,博洛到现在还坚信,自己的大军一定能击败对面的明军。 “他怎么过河?”博洛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 现在你又跟他说郑军忽的能过河了? “奴才也不知。只是见尼堪使人在冰面上铺盖了些草席之类,然后再复加木板,那甲兵便可以在其上行走自如。” 南面的明军还未解决,后路又出了事儿,瑚里布在他心中直跟‘废物’俩字挂上了勾。 而他本人则立刻就带着两千马军冲向了战场。 后路的不稳,兵力的悬殊,地形的不利……,博洛发现自己现下的情况有太多不利了。 这虽然是洪承畴设下的一个大局,自己也在不自觉中入局了,但那又如何?他手中依旧握着数千八旗劲旅,便是已经中计了又如何? 就南面的那些懦夫,也就能挡住八旗铁骑的践踏吗? 只要把阻拦自己的这些全明军都撕个粉碎,什么计不计的,全都随风而去。 博洛对八旗兵的战斗力有着十足的信心,八旗野战无敌,明军胆怯如鼠,这就是他最大的心理优势。 不管郑芝龙能不能过河,只要他先把洪承畴给击败了,那就大势已定! 一支支斑鸠脚铳和大斑鸠脚铳,枪口笔直的瞄向对岸,还有洪鹏这样的狙击手,枪口也在瞄准对面,在身前一溜长牌的掩护下,他们安全的很。 一溜青烟升腾,河对岸的清军却一个 可即便如此还是需要响声来掩护的,因为这样能给渡河部队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