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三省交际之处的小袁营动了,抛弃了义军的旗号,举起了官军的大旗。袁时中从一路义军头领摇身一变成为了登莱总兵下属的参将了。 去往郯城的队伍就是老秀才在领头,这都是大明朝廷的好顺民,是被当今的世道逼的不得不反的人。他们造反只是为了活命,而当新的活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这些人义无返顾的走上了新道路。哪怕这条路并无半分的保障性,但骨子里渴望安定的心叫他们毅然选择直面危险。 留在邳州的万五千人就是小袁营的主力和附庸之中信不过郑芝龙的承诺的人了。他们算是小袁营里袁时中的根基了。与老秀才那波人自然是有不同。 谁让眼下这个时代,大明朝的信誉已经连张擦屁股的破纸都不如呢? 然而现如今是冬季,运河封冻,江海结冰,船只根本抵达不来。郑芝龙也没办法向金陵开口所要钱粮军器,那就只能用车马将大批钱粮兵戈从胶州湾运来邳州。这短期内岂能完成? 胶州湾东侧的浮山前所大致就是后世的青岛,这地方可是的不冻港,而且港阔水深,浪小流缓,加之黄海暖流经过,也就是前文说的黑潮分出偏向渤海的那条支流。终年不淤不冻。 借机把浮山前所拿在手中,再加上成山角,和只存在于他的规划中,但现实里还没有触及的登州城,这几个点只要握在手里,这胶东就脱不开他郑芝龙的把握。 至于清军的这波攻势完毕了后,李自成可就就又卷土重来了。 前面说了,十八万大军在朱仙镇一败涂地,李自成旋即就又重新围住了开封城,崇祯帝急忙调洪承畴南下。督师剿匪,戴罪立功。 此人是徽州人。丙子举浙闱,丁丑登进士;授中原开封推官。那想出了一个妙策——以水代兵,决黄河堤,企图水淹农民军。 黄澍了不得啊,东林党厉害!因为这一场大洪水把相对富饶的豫东平原给尽数祸祸了。兼之,黄河水倒灌开封城,城内居民死伤无数,甚至还泡坏了城墙,致使中原日后再无坚城可以抵李自成大军。不过那就都是后话了。 那清军在蓟州打败了明军的堵截后,就在天津,沿着运河一路南下,看似要再犯齐鲁。可还真就如江哲所料,清军在打破了河间府之后,并没直入东昌府,而是向西南杀入了真定府。结果却一头在深州撞了个大包。牛录章京巴雅拉、普硕、阿延图等,均战殁。 他虽是急匆匆领兵南下,手下却有旧将曹变蛟、王廷臣两部,能打能拼。坚守城池,可不弱清军。 白广恩、白腾蛟在蓟州一战而溃,唐通被皇帝招入了燕京,偌大的华北之地,此刻明军队列里除了洪承畴部,余下的马科、薛敌忠等路军,那全是不堪一击的。 河间之战就是薛敌忠被清军轻易袭破大营,以至于跟着清军而动的山海、中协、西协、昌平、通州、天津、保定等诸路总兵,纷纷逃溃。河间府失去了外援,人心浮动,兼之自己动员的力量也有欠缺,如何抵挡的住全无牵制的清军的攻势? 阿巴泰接着兵锋就杀入了真定府,结果在深州遇到了老对手曹变蛟,屡攻不克。接着有在赵州被王廷臣堵了回来,再看其他诸路明军都已经被洪承畴给统制,看到洪承畴部真的挺能打,又迫于皇帝的严令,又纷纷围了来。阿巴泰见势不妙,这便又掉头东向,杀入了齐鲁的东昌府,第一个被打破的就是临清州。 狂性大发的满清鞑子于是就乱杀起人来,周遭数十里内百姓都被搜杀一空,尸骸如山,官衙民舍尽皆焚毁,场景之惨,叫人不忍目睹。 大批的难民南逃,兖州一日数惊,就是南直隶都有震动。 那地方可不止有一个个宗室王爷在,还有曲阜孔家。岂能坐视清军进犯而不理? 永城附近的各部义军,闻讯后皆愿隶属刘超。河南巡抚王汉急进兵永城讨刘超,驻军东郭。永城士绅练国事、丁魁楚、张星等乘夜开北门迎王汉军进城,与刘超巷战。然,可笑的是这一战的结果却是王部溃败,巡抚王汉战死。刘超声威大震! 当然,那也没人知道,总领郑氏暗哨的郑芝莞,这些日子里先是在兖州的鲁王那里撞了壁,然后又一脸铁青的出了曲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