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从辽河口驶入大海,然后笔直向南,迅速消失在了清军哨骑的视线内。 “奴才在。” 然后看着地图继续闷闷不乐。 但多铎也知道,这一仗自己早晚要打,而且随着盛京抵到的催促越发紧,那打牛庄的时间就也越发的临近了。 不过他并不担忧这支水军的目的地会是松锦,在多铎的眼中,兵烂如大明朝的环境下,郑芝龙便是因为枪炮之利,搞出一支精兵来,数量也绝不会是很多。更只有坚城地势在手时候才能最大的发挥出枪炮的威力来。面对大清铁骑,八旗勇士,登陆野战,岂不是自讨苦吃? 那郑芝龙当初兵马都在的时候,都还不敢靠近松锦战场,如今还要分兵在牛庄,此时却再去,那不是石乐志么? 郑森此时也在观看着一沙盘,边上还有这场战争的总指挥洪旭。 年龄比郑芝龙小一岁的洪旭,看着沙盘中大体上复原出的松锦战区敌我之态势,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明明是冒着很大风险去救洪承畴,洪旭的脸上却很是轻松。 但话是这么说,郑森心里如何就不好奇纳闷? 他又如何知道自己老爸的内核早已经给更换了。郑芝龙前世可在网上在小说里,看到不少歪招 洪旭很有信心的说道。 或者说,当这一招使出来后,建虏都不会招架的。他们怎么招架啊?能在战阵中,仓促之间就选出诸多不怕死的悍勇之士吗? 而松山城内那么多跟随洪承畴死守城池半年有余的将士里,想必宁死不屈者还有很多,郑芝龙可是发过话的,愿意效死之人当留下英名,日后按图索骥,每人白银一百两抚恤家室,绝不负信! 当然,这一切还都需要看李武的。如果他不能顺利的进入松山城,那一切就都无从谈起了。只凭船队所载的这点兵力,就算能出其不意的打穿最外层的清兵营垒,那里头的一层呢? 内里掘有沟壕,外围则分立下了三处营寨。每处有马步军兵上千人,便是明军超常发挥,闯过了前头的那一层,三寨兵马也能及时拦截。以待大部队的赶来增援。 “大公子。”施琅轻声唤着,郑森双目看着漆黑的岸上,真恨不得能看着李武‘突出重围’,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走吧,勿要被鞑虏察觉了。” 松山城内。 半年多的坚守,松山城内粮食将近,战马都已经尽数被宰了吃,可援军却还遥遥无踪。亏得当初海上响起的炮声还叫他兴奋了好一阵,结果呢?白浪费了一片情。 于是,暗中勾结清军,以子夏舒做人质约降。这就是松山副将夏承德的选择! 而次日清早,人已经到了内线清军营伍中的李武,手中端着粗陶碗,看着且飘着油花的菜汤,还有筷子串起来的两个粗粮饼子,心中那是一个震惊。 饼子再是粗粮,那也是粮食。而飘着油花的菜汤,更可以证明战事即将到来。不然八旗大爷们才不会那么好心呢。 就靠着自己的两条腿就能飞上松山城头么? 思索着没有得出结论也就那么会事儿,他知道自己的水准,这些事儿搞不明白却只需要记在心里就是——进了松山城可以告知洪总制么。 他可不会在营地里待多久,今夜里就要越营前往松山。 以至于当天日暮,李武悄悄的潜伏在沟壕内,以壕沟底部泥土覆盖己身,竟然真的就摸过了三条沟。 须知道,非是经常剃头,那油皮如何会如此发亮?合当发青。可是汉儿的话,又怎可能经常剃头呢?须发乃父母之精血也。且此人还一口辽音。不知道郑芝龙是闽人么? “小人万不敢欺骗大人,小人鞋底中有一封信,乃大人胞弟彦灏公手书。此可证小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