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到景昭、屈玄、孙真六起身离席,结伴出了石莲,仙童派这边顿时有些着急。
梅夫人道:“他们走了?景昭要跑?”
骆长老也在一旁道:“隔着那么远,莫非他们觉察到了这边?不可能吧……”
“诸位……”苏真九解释道:“如苏某之前所言,别看景昭勉强胜了诸师兄一招半式,但那是惨胜,实则其人已经内伤于心。”
说到这里,余光瞟了一眼赵管家,见赵管家皱眉,连忙补充:“就和屈玄师兄、孙六师兄一样,那二位伏击乙吾前辈,同样受了重伤。”
骆长老问:“所以,下面这三人都有伤在身?”
“对!”苏真九道:“他们是下去服药了,天姥山的心脉丹,需寻阴冷处服用调息一刻时,不可见于日光下。”
“所以……如果现在杀过去……”有人提议。
诸飞云摇头否决:“我有伤,景昭有伤,此番复仇算是堂堂正正,可若趁他调息养伤之时动手,就算胜了又如何?既然确知他也受了伤,我看此事……”
梅夫人打断他,冷冷道:“不能放过他!就算你们相互伤了对方,可他让你换个老师,这不是羞辱为师么?为师是前辈,不好向他一个小辈动手,你是我的弟子,难道就能眼睁睁坐视?”
诸飞云赶忙道:“恩师放心,弟子怎敢坐视?必定……”
正说时,苏真九又指着竞秀岩道:“回来了,回来了!你们看,上来时险些绊了一跤,脚步有虚浮之像,受伤不轻啊!”
众人凝目望去,就见景昭坐回石莲,一人独酌,只是不见了屈玄和孙真六。
梅夫人立刻问道:“屈、孙两人呢?”
苏真九道:“这便是我二派给诸师兄创造的良机了,诸师兄,你看……”
梅夫人一掌将诸飞云拍了出去:“飞云,上!”
诸飞云猝不及防,人从崖上落,心下骂不止,好在他修为精强,金丹初期的高修,哪怕受了重伤,也不会在跳崖上栽跟斗,空中两个翻转,真元运行无碍,稳稳落在地上。
抬头看时,梅夫人在崖上不停挥手,示意他速去,关乎名声大事,哪里容得他来拒绝?
诸飞云哀叹一声,只得向着竞秀岩赶去,一边赶路,一边头皮发麻。
别说自己如今伤势尚未痊愈,就算痊愈,就算是面对受了重伤的景昭,他自问也不是人家对手!
上一场斗法,他心中不忿,信心满满,结果如何?真让他见识到了什么是高山仰止!
怎么可能斗得过?
除非景昭伤得动不了,这才有下手的把握。可刚才亲眼目睹,人家和屈玄、孙真六两人一起饮酒来着!
他心下后悔,刚才碍于面子,没好意思追问一句:屈玄和孙真六到底站在哪一边?这两人能不能帮自己?
事到如今,后悔已然无用,眼见已到竞秀岩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老师可还在那边山上盯着呢!
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攀爬着竞秀岩,下意识还抱有两個希望,一是拖慢点时间,上去之后,景昭没了踪影,自己便可坐享吓退景昭的大名;二则景昭若是没走,且因伤势太重而没有察觉自己接近,到时便给他一掌!
等他屏息静气上去之后,就见四下无人,只景昭一人独坐于石莲中,侧脸面对自己,目视前方,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