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老师说话飘飘然，总给人有一种听神仙讲课的感觉。她的话题跨度很大，不少同学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竹羽椿上语文课总体来说上舒服的，除了晚自习订正试卷抄答案的时候，她基本上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对她有什么抱怨。 一开始她是坐姿笔直地记笔记，后来她就开始点头打瞌睡。作为她的同桌，柏预沅上课会偶尔观察她，看她有没有睡觉。有时候看她坐得很直，误以为她在认真听课就不再多看，直到看她头磕到桌上才后知后觉她又睡着了。 那个英语老师总讲他的学生和他自己的人生故事，有时候一节课有三十多分钟都在瞎扯，一次英语课他的故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英语老师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竹羽椿在打瞌睡。 一上课就犯困的毛病惯例带到高三。 语文老师一抬头就看到最后几排的男生在打瞌睡，她敲了敲黑板。“有几个不自觉的同学又犯困啦。” “现在，同桌对视三秒。不许笑，笑的人下次上课背文言文。” 竹羽椿一个激灵，她瞬间不困了。 竹羽椿的牙尖咬了咬舌头，她刚一对上柏预沅的眼睛，两个人同时把头撇开e错过对方的视线。 “3——2——1——” 她一秒破功，浑身像触了电似的转回了身，从柏预沅的角度能看到她抿嘴笑后又强压住嘴角上扬的变扭表情。头帘遮住了她的半边脸颊挡住了柏预沅的视线，他再多看一秒竹羽椿估计就得骂人了。 就是走得步子有些急。 “笑个屁。”竹羽椿臭着脸，她头发有些乱，右边的头发散了些，她重扎了下头发。没了那会因为自己脸皮薄而恼火的神色，她神色从容地像无事发生。 茱翼的短袖上被她朋友贴了不少贴纸，胳膊上还贴了凯蒂猫的纹身贴，她最近买了十几条发光项链，她留了俩条给竹羽椿她们。 是一个奥特曼陀螺。 “你们也太幼稚了。”她带着印着塑料小花的宝石发光项链说道。吃饭期间几个茱翼的朋友都带着那玩具项链和她打招呼，林付星感觉她们进入了一个大型的儿童组织。 “给了就是我的。”林付星不给。 茱翼和林付星分了一半，剩下了的就留着给殷智。 “他们班晚自习就听见陈小楠一个人在那骂。” 三个人闲聊着，茱翼突然看到一个又高又瘦的背影，看校服应该是高二的。她拉着两个人跑到那个男生的身后，竹羽椿让她跑到他前面去看他长什么样，茱翼不敢。 几个男的一下子挡了她们三个的路，她们被迫放慢脚步。 林付星拉着茱翼走到那个男生前面，竹羽椿则是走在男生的后面。 竹羽椿没了在班上的懒劲，她在朋友面前一向放得很开，说话不再冷冰冰的，反而略显活泼。她有意逗茱翼玩，她捏着嗓子喊茱翼的名字。 没想到那个学弟和茱翼她们同时看向竹羽椿。 男生被她的声音逗笑了，看了竹羽椿一眼又转过头继续和朋友聊天，还不忘和竹羽椿比了个大拇指。 茱翼虽然被那一嗓子搞得有些害臊，但结果让她很满意。 还真是帅气又开朗。 “林付星救我！” “你俩快挤死我了。我胸都被压扁了。” 她们三个当中，林付星身材最好。她经常穿修身的上衣，显得更有料了。竹羽椿身板瘦薄，茱翼夸竹羽椿今天这身穿搭很有少年感。 “去死。” 五班的人基本上已经到班了。 大概是点的外卖送晚了，竹羽椿睡着了还能勉勉强强听到嗦面声。在桌上订正数学题。 “你订正完帮我交一下。”竹羽椿这题也错了，但她订正好了。答题纸一节课前要收，干脆和柏预沅放一起让他交了。 他的侧脸被打了层柔光，勾勒出一条漂亮的曲线，竹羽椿从他的喉结一路看到他的嘴唇。 他就不知道说话大点声。 她捂住脸努力不去回想。 正常人能做出这种表情吗？ “睡了吗？” “你这一步是不是写错了。” “好。” 竹羽椿的手上有明显的青筋突起，等他讲完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压麻了。 “嗯，听得懂。”竹羽椿机械般回答着，她泄气般背着他的脸睡午觉。“睡觉。” 柏预沅的手穿过她的后背悬在半空中把窗帘严丝合缝地带上了。 班会课。 她点名说，女生学习没有男生认真。 “学校不允许化妆，别整体洋里怪气的。” “嘘。”班里的女生吐槽道。 她又点了几个女生上课不太认真，等她坐上讲台往下看，发现竹羽椿的头帘挡着脸，“竹羽椿，你把俩边的头发拿夹子夹起来，你这样我都看不清你的脸。” 竹羽椿无奈地拿出俩个夹子把刘海别到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