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于凡开始帮我补习功课,然而好像没什么用,于是我说:“不补了,这两次月考,还是那个样子。” 他表示想拜读我的作文。我毫不犹豫拒绝了,其实班里的同学我都会给看,但是对于凡,我总觉得羞耻和别扭。 他若是看了,定会惊异于我在文字里的一本正经和多愁善感。 我喜欢帮姐姐讲解习题,学习是件很累的事情,但是帮她补习不是。 她眉毛浓而细长,鼻子小巧秀气,长发会散落在我胳膊上,手很白很纤细,骨节小小的但很分明,就像里nv孩子的手。 我有点失落,出于某些理由,我不想挽留。 她写得很好,文笔总是让我在欣赏的同时感到自豪:你们在听的,可是我姐姐的作文。 于棉 他在踏入初中的时刻便慢慢褪去儿时所有顽劣的外衣,他远b同龄人要懂事得多,其他男生所拥有的任何恶习与不良叛逆,在他身上都找不到影子。 真是,明明同卵双胞胎,却和我越长越相异。 他撇我一眼,懒得搭理我似的,转头就走。 于凡 初有被异x告白的年少虚荣的满足感,久了就无感且厌倦。 我很少和同学吐露我还有一个姐姐,我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隐秘的心理,不明白也不愿深究。 “就是很熟。”我避重就轻又顺势而为,“别唧唧歪歪,没那回事。” 7 不知道于凡是不是为了炫耀,总之他在我面前吐露出有nv生喜欢他的信息。 “她长得怎么样,哪班的?” 我抬腿就踢他:“你敢这么说?” 我的天,我要被他气si,连骂他都不知道怎么骂。 “嗯。”他漫不经心应了一声。 他走在前面,闻此话突然停住脚步,微微偏头垂着眼睛问我:“只是怕影响我学习么?” 于凡 可是她的反应似乎不是我所期待的模样,我很是有些失望。 苏眠眠,她的名字和姐姐好像。我想着,反应过来,草稿纸赫然呈现“于棉”这两个字。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我旁敲侧击,知晓了姐姐目前感情状态完全空白。 “他就是我的伯乐,,其中一篇成功收录,还得了三百元的稿费。 “你的笔名是什么?”我很好奇。 “你是真的,欠揍。”我乜斜她一眼。 我首先看了下目录。“凡凡的棉花”,一定是这个名字。 我掀到那一页,像对待珍宝一样,把那篇“论母ai的有私x”的杂谈读了数遍。 我笑着,又苦涩起来,这种模棱两可的情感让我倍为折磨,一边欢愉,一边痛苦。 “喜你为疾,药石无医”。 9 老师对于我的文章发表表示极为高x,为了庆祝这个“历史x”的启程,他邀请我去他家做客,顺便交流一下对朦胧派诗歌的认识。 我激动又紧张,不知道如何处理我所得到的这一殊荣,毕竟班里的同学都喜欢他,这般拥有他深度宠ai的却只有我一人。 于凡 我停下脚步。 她穿着蓝se格子裙走在我旁边,拘束又小心翼翼。我却苦恼着如何在这一次彻底拒绝她的心意。 爸爸妈妈不在家,我正准备出门寻她的时候,门铃响了。 非常怪异,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苍白疲惫的脸se,病态的白,无一丝血se。没有一点人气和光亮。 “你这是,怎么了?”我颤巍巍地挤出一点儿声音,伸出手想要扶她,却发现胳膊抖得厉害。 我手指刚碰到她,她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登时全身强烈战栗,猛地闪避我的触碰,狂颠地冲进厕所,整个身t都趴在马桶上剧烈呕吐。 我崩溃地哭了,眼泪决堤一样淌过面颊,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已然意识到那个未知的事件正在完全、彻底地击垮我的姐姐,这个认识让我全身发寒又发热,冷汗瞬间布满我的脊背。 每一声呕吐都像在贯穿我的心脏。 她嘴角流着yet,整张脸却还是麻木的空洞的,没有一点生气的si寂。 像个濒si的瓷娃娃。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从她嗓音里听到一丝声音,像是救命的声音,我急迫地凑近,不愿漏掉一丁点儿。 我听懂了,我的世界也碎了。 10 “师母呢,老师。”我疑惑地环顾客厅,没有有人的迹象。 我皱着眉刚想质疑,猛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就想开门。 我尖叫,哭喊,挣扎,还是无法阻止他肮脏的手掌和恶心的声音。 “你在心里是最完美的最好看的,你知道吗。” “同事都说那个苏眠眠最漂亮,可是我觉得,你在我心里最好看。第一眼就觉得没人b你好看。”他还在说,眼镜歪到鼻子下面,脸像恶鬼一样丑陋扭曲。 极度的恶心感让我g呕,在他另一只手0索皮带时,我挣开禁锢踹他一脚就往下爬。 “别给脸不要脸。”他狞叫,手掌粗暴地抓入我gu间,剧烈的疼痛瞬间贯通腰髓。 最敬ai的老师。 你被qianbao了。 我如行尸走r0u般凭借本能找到自己的家,在另一个男人指尖要触碰我的那一刻终于回过神来,沉积压抑了这么久,身t的第一反应就是呕吐。 我不知道心理上要作何反应,心脏好像空了,中间没了一大块。 “我别想着逃,我身t里有我种下的种,我在哪,我就在哪。” 于凡 自从上次回来,姐姐就开始洗澡上瘾,几乎每天都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用在清洗上。 父母给她休了学,半年的时间,理由是手术住院。 “棉棉,你不用洗澡的,咱已经洗过了,不用洗了。”爸爸妈妈都在哭。 那个强j犯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我路过,淡淡扫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转回头。 对,我的确是个神经病,刚才其实是想把你们杀了,只不过法律制止了我。 于棉 我躺在床上,并不能睡着,每个夜晚都在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中度过。 “房间的灯是关着的,一个人待在黑暗里固然害怕,但暴露在光线中更令她不安,会让她觉得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多希望能像海里的小鱼一样,悄无声息躲进岩缝。 几乎每夜,我都要被这种不安摧毁。 我不是很想活,也不是很想si,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r0u,没了灵魂。 我很少见到于凡哭,我回家的那天,他似乎一次x把眼泪流g了。 不知道他整天板张脸在学校,会不会被欺负。 他是我的孪生弟弟,他流着和我相似度高达100的基因。他是另一个我,他过的好,另一个我才过的好。 于凡 她还在家里承受痛苦,你有什么资格开心。 班主任找到我,要对我进行思想教育,她不知道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只知我x格突变成绩大跌。 她很温柔的样子,对曾经的好学生仍抱有很高的信任和期望。 她似乎又说了很多,但我不太听得懂,也不想听。 我随意“嗯”了一声,转身走出办公室。 “你的眼睛很冷,一点暖意都没有,像si了一样。”同桌小心翼翼道。 苏眠眠是坚持与我走近的唯一一个同学。 她不在意我的x情大变,即使我从未对她笑过,她也甘之如饴。 她知道问不出我变化的原因,便懂事地闭口不言。 12 我似乎好了那么一点,我觉得心理医生说的很对,我是受害者,我是被狗咬了一口,脏的人不是我,是那条狗。 我不再强迫症般地洗澡了。 不仅是被qianbao的痛苦,还有被骗的痛苦,二者交织在一起,像野兽一样要把我嚼碎。 信仰完全崩塌,我整颗心都失去了血r0u,空空荡荡,风在里面肆意地呼啸。 为什么那种人,也能写出如诗般优雅的词句。 姐姐似乎好了许多,不再有清洗强迫症,也不再不吃东西,脸上的r0u渐渐多了一些,甚至偶尔还会主动与我说话。 “你要多笑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很单纯地看着我,“不要因为我就不再笑了,你要把我的那份也过好。” 13 我恢复了往日的胃口,话渐渐多了起来,也终于接受了晚上母亲要陪睡的请求,夜里也可以顺利入眠直到天亮。 半年后,我重返学校,留级在高一。于凡则进入高二下学期。 姐姐好很多了,她没有往昔那么活泼开朗,却也可以做到正常生活和社交。 次数多了就有人问我俩的关系。 原本下降剧烈的成绩也开始逐渐回升。 她咬着嘴唇,眼泪扑哧扑哧掉落,一声不吭。 “不要这样。”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拒绝,“你值得更好的男生,我对不起你那颗真心,也配不上你的喜欢。” 于棉 我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人际交往那么充满热情,但是有人友好地接近我,我还是会高兴。 我很疑惑,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抬头,全在埋头看书,诡异至极。 放学我走出教室,站在门等于凡来找我。 我脑袋一下子炸了,我靠着墙,抱着头,慢慢滑落在地上,疼痛让我发出“啊啊”的sheny1n。 我浑身颤抖,抖成筛糠。 “荡妇” “仙人跳” “贱货” 朦胧中,有双手攥住我的胳膊,一个更高的声音在我耳边大喊“姐姐,姐姐”。 喊完便支撑不住要摔倒,身边一双臂膀迅速接住我,把我搂在怀里。 事情朝我没有准备的方向崩坏,一切都始料未及。 姐姐喊出那句话时,我刚刚修建了的地基再次崩塌。 我恨这一切,恨周围所有人。 于棉 我说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不是b1a0子,我要解释这件事,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才是受害者,我不是他们想象的那种人。 “怎么不强j别人就强j她,没听过一个巴掌拍不响吗?”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对方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你看她会去?” 我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来到教学大楼,慢慢走上楼梯,抱着一种绝望的奇异的情绪走上顶楼。 一个清洁工路过,高声尖叫。 无论是楼下的花坛广场还是六圈长长的环形班级走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还有人在笑在喊,男男nvnv,或清脆悦耳或浑厚低沉。 我为自己的猜想感到满意。 “不要跳,姐,我求你——”于凡出现在下面,他绝望地嘶吼着,跪倒在地,仰头伸出双臂,做出祈祷的手势。 “怎么还不跳。” “本来就不是啥好东西,一个巴掌拍不响,仙人跳都有可能,那老师还真可怜。” “钱谈不拢呗,要不然她能告,又当b1a0子又立牌坊。” 是时候了吧,我低下头,看到父母和于凡在下面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外面好像还传来消防车的声音。 我知道他要上来,可是我不能等他上来。 于凡 我竭尽全力,最终还是与那片衣角失之交臂。 全世界只剩下x腔的心跳,意识模糊的那一刻我多希望就此长眠。 “你……你怎么突然又……”苏眠眠嗫嚅道,脸红红地低下头,手忙脚乱抹去眼角的泪花。 我对苏苏出奇得好,一个优秀男友所能做的我都会做。从她生理期的红糖水到走在路上弯腰系鞋带,这些小细节我面面俱到。 高三一整年,我的成绩都稳居第一,上台领奖的时候,新上任的校长和蔼可亲地抚摩我的头。 高考结束,班级聚会。 我安安静静地喝酒,安安静静地看这些男男nvnv脸上各式各样的神情。 我给他们特意叫了醒酒汤,并贴心地喂大家喝下。 “苏苏,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楼下给大家买点夜宵。” 于是我下去了,过了三个小时才返回酒店。 警察抓住我,押去警局。 “你当时怎么出去了?” 但是酒店里,七个男人合伙把三个nv人1unj了。 苏眠眠真的疯了,她高考分数极为风光却再也无法享受美好的大学生活。 我跑去楼下时,层层叠叠的人群中,好多我曾以为善良友好的同班同学,举起手机对着楼顶拍照。 现场的凶手太多,我没法像电影里的犯罪天才一样实现集t复仇,那只好,能报复一个是一个。也许有错伤的,不过无所谓。 ———————— 相反,他过得特别好,不仅整个高三都是年级第一,还以全市状元的身份进入最高学府。甚至b起温和内向的少年时代,大学时期的于凡更加热情外向。 于凡的左右逢源让他在全院都有极高的声誉也极受欢迎,b如经常应邀去参加娱乐活动,就像现在,室友又要带上他去打羽毛球,想让他当僚机。 于凡根本不想听,找个了时机转移话题:“你表弟答应一起去旅游了吗?” “你不知道,我弟说他当时差点吐了,从那之后就吃不得鸭血和猪脑花——你怎么了?” “没什么。” “他呀?他说可能是nv孩自己不自重,自重的怎么可能被男的得手……”他说着说着停下来,“你怎么这么关注这个事?” “我是觉得nv孩蛮惨的,下面起哄的都算凶手。” “答应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吃点鲜血和脑花。 于凡在心里作完决定,接着转头向室友笑道:“快点吧,你学妹可是要等急了。” [1]此段描述,来自《白夜行》 李孜冉x李孜沅 昏暗的光线下,一张脸映入眼帘。看见我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惊喜道:“姐,你终于醒了。”他如释重负地笑了。” 我低低哦了一声。 “想吃东西吗?我去做粥?”他看着我。 他起身去了厨房。饭好了,他静静坐在一旁,看我一勺一勺地喝粥。 “我不想出去。” “我说我不想出去。”我抬头冷冷道,又瞥见他额头的疤痕,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话。 他没有坚持,只是转头看向别处。 “啊?”他反应过来,“不了,一点点而已。” 他缩回去:“看什么,又没有事。” 过了一会李孜沅发觉到不对劲,凑上来抚摩我的额头:“怎么了?” 我搂过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上,泪水浸sh了他的衬衫。 曾记得在小学四年级期末考试后的一次家长会上,班主任在讲话中对语文满分的我满是溢美之词,直到爸爸最后也没能听到他的名字。回家的路上,爸爸给我买了一块jg致的小蛋糕,没有他的那一份。 他很顽劣,一点儿不讨人喜欢。值日的时候,跟所有无赖的男孩一样,拿着水壶到处洒——专朝前排的小nv生洒,包括我。是的,他连他姐姐一并欺负了。 再或者,他不写作业。第二天早上我发现我的作业本不见了——他把我的练习册拿过去进行“复制”。我向父母告状,他一边挨打一边冲我龇牙咧嘴。然后他在我书包里放进一条假蛇。 整个小学时期,我们姐弟俩都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且常常是我受欺负。 初中时的我前前后后被三个男生追过,第三个男生是同学口中的班草,给我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我刚展开信,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你给我。”我伸手去抢。 我一天都没理他。被帅哥追的事也不了了之。 刚到楼梯口,就被一个男生拦住了,我认得那人,他是隔壁班才转去不久的不学无术的混混,成天调戏nv生。他轻佻地叫我的名字,连笑都让我毛骨悚然。 我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利索:“这、这是学校,有摄像头……”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在拐角出现,是李孜沅。 李孜沅走下来,皱着眉头把我拽到他身后,冷冷道:“你要g什么?” “我是她弟。” 然而下一秒,一个拳头迎了上去。两个人立刻扭打在一起。 孜沅身t单薄,是打不过他的……最后我心一横,扑上去紧紧搂住李孜沅的背,喊道:“快停下来!会出人命的!” 对方一踹我更心疼,我抱着李孜沅的身t,哭着对那人说:“求你以后不要找人打他,我是不会告诉老师的……”那人00嘴角,嫌恶地看我一眼,骂骂咧咧走了。 “哭哭哭,”他突然不耐烦地回头瞪我,“从小到大就知道哭。” 又一次,我和他一天没有讲话。 “菜端完了,把筷子拿了。” 中考结果出来了,我没考上市一中的实验班。整个初中三年,我勤奋刻苦,踏实努力,一直保持在全班前三名,结果在中考这唯一重要的考试上失利。 有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接着一双臂膀从上面环住了我。他弯腰探过头来,松了口气:“没哭……我很害怕你哭了。” 防盗门开了,母亲回来了。他松开我站起来。 是的,李孜沅的初中成绩很好,以全校第十二名的成绩顺利考入市一中唯一一个尖子班。 开学前几天,为了庆祝我取 升入高中后,李孜沅愈发温柔内敛。 班里的nv生都喜欢看他,同桌说他是她见过的穿校服最好看的男生。高中的李孜沅成了许多nv生心中的男神。我亦觉得奇怪,小时候的李孜沅可是个毫不起眼的瘦小子,而现在他的“风头”似乎已盖过了我的。 他看我一眼,带着鄙夷与不屑。我没与他计较,哀愁地问道:“是不是我变丑了?” “没有。”他转过脸目视前方淡淡道。 “我没想过要当你弟弟。” 他推出车子,看着前方:“上车吧。” 一天在n茶店,我无意间看到墙上的一张便利贴,上面写道:“即使是弟弟,也是可以守护你的。”字迹不是他的,可我还是心里一惊。 一次星期六下午自习结束,我们像往常一样骑车回家。他在前面蹬车,我坐在后面,看着他的后背,突然想起他在家换上衣时露出来的漂亮的蝴蝶骨,我刚想说的话就咽了下去。 是他。 我走上前去,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我定定地看着他道:“李孜沅,我是姐姐。” 那层朦胧的纱还是破了。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远离。一整天,我都没跟他说话,他也一直沉默。 母亲把排骨放到他碗里:“正长个子呢怎么不吃r0u。”“还有你,排骨有多难吃啊,哪一次都不见你夹。”话刚落,我碗里多了一块r0u。 公交站牌下,我低着头。不一会,一辆自行车出现在我面前。我撇过脸:“你先走吧,我坐公交。” 我没由来心里一gu烦躁酸涩。我摇摇头,像是要摆脱什么不好的东西。 “他功课太多了,没时间老是来。”我低声道,草稿纸上出现两道浓重的划痕。 “小冉,”室友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那个不是你弟吗?咋不说话?” “你俩吵架了?”“算是吧。” “李孜冉,”有同学叫我,“你弟弟找你。” “姐,”他离我有一定距离,低声问我,“回家吗?” 回到座位后我禁不住看向门口,他还在那儿,只是背着门口,面朝校园花坛。我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心想他此刻会想些什么,心里是难过还是失落,亦或是对我的不耐烦。 我把头埋进书本里,心底冒出一个声音:“你究竟怎么了李孜冉。” ——还有他,他正站在门外,背向我。 我合上书,开始看起电影。 静校铃响起,十点半了,我慢吞吞起身,去往厕所。刚从厕所出来,全校熄灯,我在昏黑的走廊上定住了几秒,然后走向花坛。靠近花坛时,果然有人从背面转了出来。 李孜沅一声不吭地站着。我叹气道:“不能老是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道:“有些话得说清楚,这样太累了。” “嗯。”我有气无力地应道。 听了他的话,我沉默了一会道:“走吧,回宿舍。” 可是只有自己心里知道,彼此之间,有些地方,已然不同。 当时已是冬天,一天下午,他和一个陌生的清秀nv孩并排边走边谈,脸上带着清朗g净的笑。我迎面走上前。 “哦?亲姐姐吗?” 我们去餐饮店,服务员是个年轻nv子,笑着打量我俩 他浏览菜单。“有一款新上市的哦。”服务员笑着,手指尖划过顶端一行大字“情侣套餐”。 “就要这个。”他抬头对服务员淡淡道。 他低头玩着手机。 一顿沉默难堪的饭后,暮se四合,我和他回到学校,校园里的人零零散散。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你g嘛?”我吓了一跳。 “哦。”我木木应道,心里却暗道会是什么呢,他想谈什么……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做努力,甚至,”李孜沅看着远处暗沉的天空,声音低沉不似平常的清朗,“甚至我想尝试找个nv朋友。” “可是我做不到。”他声音有点颤抖,“我想通过那种方式摆脱这种情感。但是没用!”他低头望向我,昏暗中仍能看见那双眼睛里悲伤的情绪。 突然他上前一把搂住我,很紧很紧。“不要不理我,求你不要不理我……” 他哭了,居然哭了。他说过,他永远不会像我一样的哭泣,可是今天他哭了。一道闪电劈过一般,我惊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从未有过的。我意识到,我变了。 当时已是冬天,一天下午,他和一个陌生的清秀nv孩并排边走边谈,脸上带着清朗g净的笑。我迎面走上前。 “哦?亲姐姐吗?” 我们去餐饮店,服务员是个年轻nv子,笑着打量我俩道:“要点什么两位?” 我顿时尴尬起来,面部发窘:“我们……不是……” 坐在餐桌前,我冷冷问他:“你故意的?” “你忘了你的话?”他依旧不语。 “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握得很紧,有点颤抖,“你以前不是说要谈谈吗?” 他带我去往教学楼后面被废弃的寂寥无人的小c场。最后我们站在了篮球架下,我等他说话。 我有点气恼又想笑,他居然想出这个招数。 “姐,你总是对我ai理不理,总是冷冰冰……能不能不要不理我,我,真的承受不了,”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每天晚上我一闭上眼,面前出现的就是你的眼睛,很冷很冷……心脏就很难受。” 而我早已怔住,呆呆地僵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哽咽。 那天夜里我不可避免地失眠,一种奇异的感觉充斥在我的x膛,似甜似苦难以言表,整个人沉溺在那种奇妙的情绪里不可自拔,像上了瘾。 就这样,我们每天以姐弟的名义亲密接触,他待我却如恋人般的温柔细心。几乎班里所有的nv生都对此钦羡不已。 只能瞒着,见不得光,像黑暗里的老鼠。 我把他手下的资料ch0u出来甩到地板上,他才慢慢转过身,没有恼,只是叹气:“别闹了冉冉。” 他也看着我,目光愈发深沉。“像,”他终于回答,声音有点压抑,“很像——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的生活费花得很快,大都用在了我的身上。每次周日在家算生活费的时候,妈妈都惊疑,问他怎么能吃这么多,是不是交nv朋友了。 我在一旁听了,不动声se,心想,在李孜沅心里,我究竟是个怎样的角se。 许久,颤抖着问他:“我们这是亲情,还是ai情?”我本以为我已做好了准备,可是亲耳听到回答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在罪恶感里沉醉。 像是掉进蜜缸里的男孩 高二过了高三,高考接踵而至。六月二十三号成绩出来,李孜沅不负众望,足以上个名校,而我只能上个普通一本。 我陪他去了他的教室,两人在黑板上写下“yr”。然而九月份一开学,便注定我俩的分离。于是带着隐秘的心思,我们报了同省的大学。 他在 “你敢。”我弯起了嘴角。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慢慢转过头来。 我飞奔过去,情不自禁地与他相拥在一起。 晚上室友终于见到了消失了整个白天的我。面对八卦,我说:“男朋友。”然后傻瓜似的咯咯笑了起来。 他做家教,又获奖学金,便经常给我寄礼物,尤其是裙子,各式各样的裙子。我穿不完,有的甚至不甚合身,却仍把它们整整齐齐挂在衣橱里,使其它衣物只能叠放起来。 寒暑假是我和他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他会首先来到我的城市,之后一起乘火车回去——父母并不知情。 冬夜我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收到他给我的短信:“晚安冉冉。”被褥冰冷似铁,何时才能在他温暖的怀中安然入眠。 才可以,关上门,在房间里亲吻——连吻,对我们来说都是奢侈品。 终于在父母去外婆家之际,我爆发了。我们选择待在家里,天知道为什么,我们独自相处的时间永远这么短暂。 我安静地问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是说,这种恶心的过得像老鼠一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冷冷道。 “你就没有想过以后吗!”我提高声音喊道。 下一秒,一个八音盒砸在他额头上,之后血流了下来。 他立在那儿,眼里是莫大的悲楚。我扑向他,不停地捶他踢他,之后我抬起他的左手腕狠狠咬了下去,不留一点余力,直到口中充斥着腥味,我晕了过去。 我泪眼朦胧地伏在他怀里,轻声道:“孜沅,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呦,你们吃饭啦。”母亲朗声道,“我跟你爸也吃过了。” 他问我:“想坐摩天轮吗?”我疲惫地摇摇头,坐摩天轮的都是想百年好合的,而我们没有可能。 大学四年转眼就过,他保研本校,而我拼命考取了他大学的研究生。终于能好好地待在一起。他去车站接我,给我戴上美丽的花冠。 我俩决定申博。父母却要求我们先结婚。 从我高二时在c场上回应他怀抱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今后的ai情只是一个保质期较长的彩se泡泡。 我依父母之言找了男朋友,一个工作稳定的公务员,姓王。父母建议我边谈恋ai边申博。 李孜沅在我和公务员频繁约会时便申请上了博士,他极少回家,暑假都在学校和公司度过,而我们平日也很少联系了。 只是,午夜时分醒来,我仍能回想起刚在梦里出现的他的面庞;和男友拥抱接吻时脑海里浮现的仍是他的唇。 约会很顺利,一年后,订婚。 他看着我走向房间,在我关上门的那一瞬开口道:“姐,我们……谈谈好吗?” “你,喜欢他吗?”他沉默了半天才声音暗哑地说,“真的决定了?” “冉冉,我们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他苦笑,笑得有点勉强:“冉冉,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就像飞蛾扑火。” 可是,身处这个社会,我们就不能脱离这个社会,尤其是父母。 “没有第二条路了么,有的——我们走吧。”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紧张且热切,“冉冉,我们离开这里,明天就离开,好吗?” “我没疯,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急切地前倾,紧紧握住我的手,“我想很久了,几乎每天都会想。你知不知道今天仪式上他一直攥着你的手我有多难受!” 我惊呆了,也怔住了,愣愣地看着他火热的眼神,泪水便悄悄模糊了视线。我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眼泪却越来越多,我不得不拿手抹眼,艰涩道:“你一定是喝多了,说胡话了,好傻。” “不,不可能,不行的,”我泪流满面,“别傻了,不可能的。走了,爸妈怎么办,他们会疯的。”别一时冲动……”我起身到他身边攥住他的胳膊想要安抚他,然而下一秒我被一双手粗鲁地按进面前温热的怀里,嘴唇随即被侵占。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氧气的缺乏使我几近窒息。 “不可以的孜沅,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可能?爸妈怎么办?”我像老师一样苦口婆心,“谁给他们养老?我们要是走了,他们会被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夜幕已完全降临,冷风阵阵。 我带着极少的期望打算再打他的电话,然而电话响了,我惊喜地接起:“孜沅,你在哪?” 我听不清他话里的情绪,很是担心:“告诉我你在哪。” 我还是去找了他,果不其然,他在他最喜欢的那家酒吧喝酒,喝闷酒,拿着一瓶啤酒,直接往嘴里倒。 “你ai我吗?” “我ai你。”他认真地说。 “b你ai我更ai你。” “我ai你。”他认真地说。 “b你ai我更ai你。” “别喝了。”我叹气。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随着他的话,心脏一ch0u一跳,视线朦胧。 我扶着他出去,在路边叫出租车。他却又把我搂在怀里,一呼一x1间全是酒气。 “都是人……” 我顿了一下低声道:“不是。” 虽然已经10点多,但马路上车辆还是很多,行人也零零散散有不少。 我的脸立刻红了起来,紧接着心底涌起一gu浓重的悲凉。那种悲凉像刀刃迟钝的木剑,一直隐藏在心灵背面而不自知,却无时无刻不让人感到抑郁,在某一时刻则会突然显露,狠狠刺疼你的心脏。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尖锐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在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中的我刚抬头,身t便失去平衡被一gu外力推向一边。 远处,躺着一个人。 十一 救护车一路呼啸奔驰到医院。他闭着眼,半边脸都是鲜血,让我触目惊心,我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握住他右手的双手不停地颤抖,那刻的恐惧似乎要耗尽我一生的情绪,犹处绝境的深渊,世界即将坍塌成废墟。 父母很快赶来,还没开口,母亲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茫然无措地向我向医生询问:“沅沅呢,沅沅怎么样了……”父亲则同样老泪纵横。 这一天,是我一生的噩梦,每当日后想起,就会心口疼痛,头冒冷汗。 我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头,然后起身弯腰,在他额间留下一个吻。 我从外面回来时,看到父母喜极而泣,他目光调转,与我四目相对,我含泪微笑。 没人的时候,我会握住他的手,一点一点地摩挲。他任由我握着,却不作回应。出了病房,眼泪便滑落脸颊。心中有最坏的猜测,他是否是恨了我。 直到有一日,李孜沅突然出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结婚?” “因为我吗?所以不结了?”他道,“我的意思是,因为我出事,所以你暂时不结了,还是,他悔婚了……”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出彩,却又立即黯淡下去,我心脏一疼。 十二 我结婚了,对象还是那个王先生,他在我说将要悔婚之后再次约我见面,说他并不介意我家里出的事故,如果医疗和营养费短缺,还可以向他寻求帮助。 我看着他盛满深情与ai恋的眼睛,同意了。 结婚的那天清晨,我对镜梳妆。见他进来,我连忙放下手中的头饰,站起身仓皇地整理衣裙。 “孜沅,”我咬咬 “只可惜,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那个人都不可能是我。”他走上前,拿起木梳,靠近我,“我来替姐姐梳头吧。” 我的心开始狂跳,转身一把抱住了他,他紧紧地回抱我,两个人如两枝牵牛花sisi缠绕在一起,我倾听他x前的心跳,一分一秒都不肯浪费,想久到世界尽头。 “啊?”我惊呼一声,两人立即分开。“好的,好的,我,我现在就化。”我一本正经地坐在梳妆桌前,从镜子里看到,李孜沅呆了片刻就掩门而去。 “嗯……是的,从小,我们就很好,一直在一起玩,b别的姐弟都要好。”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脊背发凉。 要出门了,要赶往大礼堂。楼下已有专车等候。我打开门,李孜沅已站在门口,之后蹲下身子。 我趴在他背上,心想这是否是今生最后一次,泪,便sh了他的衣领。他像很久以前一次一样,一步一步把我送进车内,很慢很慢,却最终,不得不把我放下,彻底地放下,交给另一个男人。 礼堂里,身边的人未等牧师说完,便愉快地抢答:“我愿意!”下面一阵大笑。 于是大家都说,新娘子激动得哭了。 “怎么了?不高兴吗?”那人蹲下身来r0ur0u我的脑袋,“白天,你怎么哭了?”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今天都没见你吃饭。” “那,那——”他红着脸道,“你先睡吧,我……” “啊?”他惊讶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他最终是带我出去了,他这么好,对我温柔又t贴,可是曾经也有一个人这么对我。 我想起白日在下面他给我做的哑语:我ai你,你知道,婚姻与ai情无关。 此后人生的日日夜夜,我和他都将是人影分离的孤独者了,梦里也再无花开,再无花落。 街角的甜品店,门面优雅,室内温馨,灯光柔和地打在顾客身上,音乐轻柔悠扬。今天是风晴的生日,她正和好友一起享受生日蛋糕,还点燃蜡烛许了愿望。 风晴打开漂亮的包装,里面是一对小巧jg致的银耳环。她笑着让对方给自己现场戴上,对着手机镜头赞不绝口:“雅雅,你每次送的礼物,都恰好踩在我审美上。” 风晴羞涩一笑,放下手机。 学校很多人都仰慕这个美貌和成绩并重的nv生,礼貌温柔谦逊的尖子生,明丽清yan的姿容,风晴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nv生或羡慕她或嫉妒她或想亲近她;男生在背地里偷偷相互揶揄,连告白都不敢。 天se已晚,风晴和张雅歌分别,她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又买了一块四寸小蛋糕。她坐在出租车里打开手机,监控从客厅转到书房再转到卧室,终于在看到床上那个人后,嘴角微微上扬。 她走过去温柔地推了推被子里的人:“风停。” “风停,起来吃蛋糕。” “你忘了吗,今天是你姐姐的生日呢。”风晴的声音有点委屈伤心,“姐姐想和你一起吃蛋糕……去年你都没有陪我哦。” 风晴眼睛立刻就亮了,她言笑晏晏道:“那你洗漱一下,我去布置桌子。” 跟风晴的左右逢源不同,他从不擅长跟他人打交道,久而久之便形单影只,但他不在乎,对于友谊他并不渴望。 他不由得警惕起来,盯着那盒包装完整的蛋糕,上面粘着一层防撕纸,看起来没被拆封过,便稍稍放心坐在桌前。 蜡烛被吹灭了。 “不想。” 风停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点点头:“切蛋糕吧。“ “我自己来……“ 风晴一口一口地喂他,目光温柔,暖光映照在她眼中。就像这蛋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你才吃一块,太少了。“ 风晴当然吃不完,她已经跟朋友吃过了一整个四寸蛋糕。 等风晴披着浴袍,一双sh漉漉的脚踩shang单,风停已经在另一 “你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还能睡着吗。“风晴走到他背后,在床单上留下一串sh脚印。 “十一点多了,你也睡吧。“他闭着眼,不肯回应她。 风停被她垂落的头发弄得皮肤瘙痒,起身推开她:“大晚上的你还想做什么?” 见风停神se缓和了一点儿,她凑过去搂抱住他,温热的呼x1铺洒在他耳边,双手抚上他后背的肩胛骨慢慢摩挲。 怀里的人像块木头,没有丝毫反应。 风停对这句话也没有任何表示。直到各种摩擦让浴袍褪到她的腰间,风停都没有回应她,就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亲吻抚摩,各种挑逗。 求ai未果,风晴又是难耐又是心伤,眼泪越掉越多,她呜咽道:“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说过什么都会答应我,什么都会满足我,却连这点小事都不同意。” “你那次明明也很舒服,为什么现在又拒绝?“风晴每一句话都像利刃戳破他伪装,”我还记得你当时的热情和冲动,你炽热的喘息,有力的双臂,你紧紧搂着我,就像要把我r0u进你身t里……“ 风晴的每个字都让他羞愤难堪。那一晚他像只忘却1un1i纲常的野兽,居然坦然接受了风晴的xa邀请。 “可是不管怎样,我们做过ai了啊,我的弟弟。“她的语气不再柔软娇媚,带着森森冷意,却让风停的心脏漏了一拍,”风停,你说实话,跟姐姐shang的感觉如何?“ “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我们理应在一起。“她拾起他的手,按在她洁白丰满的rufang上,”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我只剩下你了,风停,你是我的弟弟,我只剩下你了。“ 从那刻开始,风晴就成为他生命中最刻苦铭心之人,他发誓这辈子都对姐姐马首是瞻。 风晴正蹲在地上,用砍刀奋力地一刀一刀剁着尸t,神情冷酷而坚毅,全身溅满淋漓的鲜血。抬头看到他,她满面的冰冷逐渐融化。 得知丈夫失踪,母亲从外地归来,她发现了丈夫si亡的真相,当场就要去告发风晴。 母亲虽然一直默认丈夫的家暴和猥亵行为,但是罪不至si,可是对不起,他不想让风晴的人生有刑事w点。 “我只剩下你了,风停,“风晴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你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风晴说她每晚一个人睡觉都很害怕,一闭眼就是父母si亡的样子,于是风停让她睡进了自己的房间;风晴说她想让他抱抱她安慰她,于是风停搂着她睡觉。 他装作不知道,第二天便若无其事般提出要不要分房睡。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男nv之间要避嫌的。“ 他焦躁烦闷不安,很想把昨晚的事抖露出来,却又怕伤她自尊。结果她走过来,把他压倒,跨坐在他身上,泛着泪光的眼睛脆弱而迷人。 就像现在这样,风晴还未g涸的泪水在眼角泛光,悠悠地说:“风停,我们za吧。“ 这一次呢? “我是你姐姐,这辈子,你都逃不掉呀。“ “好。“ 他的确逃不掉,他不可能离开风晴,他的生命只有风晴,也只需要风晴。这辈子还久,他只能答应她,她想要,那就满足她吧。 “风停……“她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声音娇媚如碧波danyan,”我好ai你……“ “什么?“ 风晴怔住,好一会儿才笑出声:“我这么没魅力吗?“ “风停,你是说你对着avnvy0u能有反应但对我没有?“ 他回想起那个初夜,他是怎么做到丢掉耻感和恶心,与她交融得那么热烈畅快的,是因为药物暂时麻痹了他的思维和理x吗?那就再试一次。 风晴没回答他,直接伸手0到他的生殖器,那里的确是软趴趴的。她开始上下抚摩,似乎想帮他唤起q1ngyu。 “你哭了。“风晴停下动作,她感受到有yet滴在自己额头上。 “不不,我会ai上你的,我是说我会对你产生x1nyu的。“风停却慌了,他之前明明那么冷漠抗拒,现在俩人的状态反而颠倒过来,”多做几次就好了。“ “别难过,我用手也可以让你舒服。“风停第一次主动吻了吻风晴的嘴唇,他脱掉她的内k,手掌覆盖在yhu上,学习av片里的动作,慢慢抚慰。 随着动作的变化和深入,风晴渐入佳境,哽咽慢慢停止,转为欢ai中的sheny1n。她沉沦在q1ngyu中,一遍一遍呼唤风停的名字。 每一声叫喊,都让风停羞耻难堪;但她的sheny1n,又令他感到欣慰,他因自己终于能满足姐姐而高兴。 “风停。“风晴蜷缩在他怀里,声音因情事变得暧昧沙哑。风停搂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绿洲 长大后的程夏已经和零食绝缘很久很久了,此刻她抬头看报亭窗口挂的一串零食,伸手指了指:“我要这个。” 程夏从下往上把辣条从包装袋里挤出来,一根根往嘴里送。程星在一旁默默看着。不一会儿的功夫,辣条消失了半袋,他有些焦虑:“要不别吃这么多,肠胃受不了。” “还给我!”程夏猛地抬头。 瘫痪的人,肠道蠕动会变慢,大便不畅是他们的通病。 “姐……”看到她发红的眼睛,他无力地叹气,想像往常一样安慰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我们回去吧。”他紧绷着嘴角,朝来时的方向推轮椅。 “过两天公司要我出差半个月。”晚上程星给程夏按摩身子,“所以那两周,我都没法照顾你了。” “我会找个护工来的,你放心。护工就是之前我们请过的刘阿姨,你知道的,她对你很好。” “嗯?” 程夏自然想给程星减轻点负担,请护工半个月是笔不小的开支,她一个人也可以熬过去。 程夏因为他的吻慢慢放松下来。程星很明白,吻是取悦和安抚程夏的有效手段——但对他自己往往是折磨。 “什么时候回来?”两天后的清晨,程夏在床上睡眼朦胧地r0u眼。 程星明明知道她早就会自己换尿k,也许他只是想通过这个行为,安慰将要和他分离半月的她,想到这儿,程夏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换完程星亲了亲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对她来说,这两周就是阵痛期,如果可以,她不想让程星离开半步,但是迫于生计她必须b自己懂点儿事。 程星曾劝她做一些线上的工作,但找来找去,全天候线上职业只有“网文写手”这一种。程夏凭借自己学生时代积累出的文笔,失败多次后终于在一家网站签约,如今每月堪堪拿两千稿费。 程夏的人生早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自那场灾祸后,再也飞不起来。她必须化成菟丝子,攀附另一棵大树才能继续存活。 八点多门铃响了,接着有人开门进来。 “我在……在卧室。”程夏慢慢用双臂撑起上半身。 “刘阿姨好。”程夏跟她打招呼。 安顿下来后刘阿姨给她做了早餐,牛n煎蛋面包,是照着程星发的便签做的。 而他也只不过是她弟弟而已。 程夏低着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也许下一秒就提前回来。也许永远不会回来。” “阿姨,我想吃桃子,你帮我洗一个吧。” 仿佛真的永远不会回来。 自从瘫痪后,每天,每天,程夏百无聊赖又y郁消沉,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像这样呆在卧室中,倾听外界人与自然的声音,观察对面yan台的花花草草,这会让她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她的生活随着身t一同化成si水,腿动不了了,她的社交也动不了了。没人会喜欢累赘,愿意留在她身边的,只剩下程星一人。可是程星,又会留在她身边多久呢? 耳边“嘟嘟嘟”的无信号声,让程夏怔在那儿。 这时传来敲门声。 “请进。”程夏跟刘阿姨说过直接叫她程夏就行,但作为雇员她不肯改口。 结果半夜程夏从梦中惊醒,那是个不好的梦,她0到眼角sh漉漉的,居然在梦里哭了。 五年前那场车祸的前一晚,程星在她房间看电影,笑得乐不可支。那个影碟机还是程星送给她的ren礼,结果他用得b她都频繁。 “爸妈能回来,不过我得过夜呢,明天到那是要帮新娘布置房间规划流程,后天才是婚礼。” “你的朋友聚餐g嘛要带上我?” 那时候的程星,g什么都想和姐姐一起,他们之间如此自然亲近,就像观音座下的善财龙nv。 那场车祸对程夏来说是人格层面上的毁灭x的打击,因为失去父母至亲的同时,她双腿残疾。 从最开始的晴天霹雳的悲恸、愤怒、委屈和崩溃,到后来的消沉、厌世、抑郁和绝望,再到现在的认命般的si寂——她足足花了五年的时间接受自己父母双亡且变成残废的事实。 程星总是沉默着。在本该自由歌唱的青春时代,在其他同龄人生病都还在喊妈喊爸的时候,他生病了,就忍着。 他停顿一下才说摔着了。 “不用。” 程夏相信,如果她不问,他绝对不会主动提起。 自从家里出事,程星就带着程夏在他学校旁边租房上学。他每天白天出门上课,中午勤工俭学,晚上再回到出租屋。他几乎没有任何人际交往,没有任何朋友。 对瘫坐轮椅的人来说,做饭是件麻烦事,但程夏反倒有些高兴,她终于从弟弟口中听到有关他校园生活的信息。 然而次日夜晚,程星是一脸y沉地走进屋的。 他换鞋,一身郁气地走到床尾,坐下,才闷闷开口:“被人可怜了。” “我说是我姐姐。他就问为什么你和你姐住一起,旁边人就赶忙制止他不要问。周边全是唏嘘声,还有人揶揄。 “然而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的家事,最大的可能就是贫困生评议小组通过我的申请书知道的。 程夏心情酸涩:“所以呢,你觉得你被别人可怜,是件丢人的事情。” “对不起,我是让你自尊心受挫的原因。” “洗澡睡觉吧。”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搭在她肩头,“你别多想。” “抱歉,我的确给你带来了很大的经济和生活压力。”愧疚和委屈同时涌上程夏的心头,她眼角sh润,“我已经在网上找工作了,等我找到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从来没觉得辛苦,因为你远b我更辛苦。我真的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是我太幼稚。”程星将她搂紧了一点儿,轻声道,“睡吧,姐。” 如今距那场灾难过去了五年,毕业后的程星每一次更换工作,都会带着程夏一起转移。他的工资越来越高,明明物质条件远超大学时期,程夏的焦虑和不安却与日俱增。享受阖家欢乐。 但倘若程星真的放弃了她,真的放弃了她—— 可是倘若程星真的放弃了她。 程夏不能再想下去,不然只会再犯病。她迫切需要听到程星的声音,以证明他还在身边没有消失。 “程星,我睡不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她压抑住对程星平日闷声不吭的抱怨,少有地放柔了语调撒娇。 “很快很快,不要着急。”程星并没有因为她的夜间来电而烦躁不耐,“想我了是吗?” 这不像程星的举动,程夏一边受用一边疑惑。 这通电话很有效地安抚了程夏的焦躁不安。 “去喝一杯吗?”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了饭馆,几杯啤酒进肚,大家都有些微醺,天南海北地聊,聊工作,聊政治,聊身边j毛蒜皮的事,聊家长里短。 以上无论哪种情感经历,程星都无法感同身受,他们的情绪他没法共鸣,那些事情,对他来说就是另一个遥远的陌生的、他永远不会踏足的领域。 话题突然转到他身上。“程星,你怎么还没找对象,上次李工要给你介绍你拒绝了,你不会要等到七老八十吧?” 程星一边微笑,一边从容不迫地解释。 冷的,遥远的,透明的,狭窄封闭的。 他早就不再是大学里那个形单影只的自卑男生,社会的熔炉已经将他铸造成沉稳老练的青年男人。 饭后,程星回到酒店,酒jg通常使他兴奋,他感觉自己有很多话要说,想打电话给程夏,却又不知能和她说什么。 过去的美好回忆并不能缓解压力,反而更显现实的凄冷。高强度的工作,和压抑的生活搅合在一起,让程星每时每刻都心情郁郁。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钝器藏在心脏里,时不时就给他来记闷锥。就像现在。 深夜程夏打来电话,跟他说她失眠,问他何时回家。程星有些高兴能接到她的电话。莫名其妙地,她b以前都要温柔,他也不自觉软下语气。 他莫名其妙联想起吃饭时他们问他为什么不想结婚,他说是因为目前没兴趣。 他的确羡慕那些同事,羡慕身边所有人,他羡慕疯了。但不是因为婚姻,是因为他那再也回不去的,过去正常美好的家庭结构。 程星没有过任何ai人,没谈过一次恋ai。 如果这个ai人有模样——他闭上眼睛,假装她亲吻了他的嘴巴。 程星和程夏在沙漠里艰难跋涉,寻找水源和出路。 绝望如同沙暴在程星心头肆nve,或许他们真的要si在这片无人之地。 她四肢扭曲,面容狰狞,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小腿的某处深影高度肿胀,伤口像毒蛇的咬痕。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程夏直接昏si过去。 程夏的身t因毒素的侵蚀而逐渐呈现出深紫的溃烂面貌,她在程星的怀抱中慢慢失去生机。但程星的情绪反而平稳下来,他在等姐姐si去,然后用沙子埋了她。 程星把她的尸t掩藏在沙子里,磕了个头,起身离开。他心脏空洞洞,麻木地机械式地行走,已经做好了si亡准备。 si掉的心又开始大幅度跳动。那条深影很大概率是植被,可怜他的姐姐在离绿洲一步之遥的地方倒下。 他即将拥抱光明。 这是一片宏大的废墟。一眼望去,连绵不绝,远处的边界似乎与天相接,仿佛一块被时间遗忘的巨大领地。 没有一棵树,一株草,也没有一滴水。 这时他余光扫到,远处一座高高的石壁之上,有个小小的影子。他拖着这辈子最后的力气走过去,仰起头。 她穿着白衣裙,像鸟儿一样 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她转过头来。 程星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手机显示是中午十二点零三。他错过了返程的高铁,只能再订车票,估计后天才能到家。 得知程星要延期一天才能回去,电话那端的程夏明显生气了。 “我没有怎么想啊,”他沉声道,“我只是单纯睡迷糊了。” “是个人都会出现失误,我难道不是人吗?” “为什么不能出现这种失误,谁规定不可以出现?就这么一点儿小事,车票钱我付得起,用不着你c心。” “不然呢?仅仅是晚回去一天而已,这么揪着不放不因为钱还能因为什么?”程星反问道。 “什么叫我要让自己错过?我能留在这里g啥?程夏,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疑神疑鬼的妻子,担心丈夫在外面乱ga0。” 程星那句话像是脖子上的绳索令她窒息,程夏不明白,好端端的他为什么突然类b妻子和丈夫。 一种一直以来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让她颤抖,这恐惧诡谲迷离且不可描述。 她没有去主动给程星打电话,但同时也在隐约期待他的电话。可是没有,直到这天过去,他都没有履行承诺。 程夏百思不得其解,悲伤恐惧和困惑在心头缠绕不清,剪不断也理不开。 刘阿姨看程夏神se不对,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程先生应该跟你说了明天才到吧。” “本来我是今天就要走的,不过现在我待一天也没问题。” “不不,我的意思就是我自愿多照顾你一天。像你这样好脾气的雇主,不多见哦。” 次日傍晚,程夏和刘阿姨刚吃完晚餐。门打开,走进来了程星,带着风尘仆仆的冷气。 程夏和程星却没有交流,刘阿姨看出俩人间的摩擦,不问不好奇,结完账就拎着行李离开了。 “没有。” “嗯。”程星应和着,却不动。 程星就是这么不ai说话,和她一样不是外向火热的人……不,不对,程星以前是热情开朗的,他在大一大二时还是校足球队队员,学院里的风云人物,ai说ai笑ai动,直到—— 他终于说话了,程夏鼻子酸了酸。 “刘阿姨平时都做的什么给你吃?” 程星点点头,他知道程夏不挑食。 “做了。” 程星也许更像年长者。程夏把脸缩进高领毛衣里,她仿佛得到了安全感。 他从未在她面前全身0露过,即使她身上每一处他都了解。因为她是需要照顾的病人,而他不是。 “什么梦?” 程星心里咯噔一跳,愣了一瞬才道:“梦都是假的,我怎么会救别人。” “这只能是个假设。”程星顿了顿,“你是活着的,我自然是要珍惜活着的人。” 总是有人问他有无成家,听到他单身后又总是热衷于给他介绍对象。每次拒绝,对方都会惊异地认为他也许是不婚主义或者是出于别的不太好说的原因,而他通常也默许这些标签贴在他身上。 今天他从外地回来,下了地铁后,穿过高架桥,穿过林荫道,穿过十字路口和大街小巷,路过实验小学,路过绿海广场,路过大排档和小吃街。 他已经很久很久好多年,没有和父母一起肩并肩走在路上了,那个时候他才上大学,还会指着小吃摊对妈妈说“我想吃这个”,妈妈就会掏出钱包买下。 烟火的味道和人群的气息包裹着他,程星拖着行李箱,只是个过客。他继续往里走,转弯,租的房子就在里面。随着他进入巷道,身后的世界就像彩se琉璃一样碎掉,他被迫朝前走,这是一条黑暗cha0sh狭窄蔽塞的路,看不到出口和光。 他不知道这条路他还能背着她走多久。如果某一天,他也不行了,那么他一定会,杀了她,再自杀。 “怎么了,还没睡?”来的询问呼之yu出,但她始终张不开口。她要怎么问?问他为什么会把他们的关系b作妻子和丈夫?为什么暗示她担心他在外面不知道要g什么坏事? 还是不问了吧,她放弃了。 安静的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句话。 “什么梦?” “你si了,但又没si。坐在高高的墙头上,身旁就是广袤的天穹。你就那么低着头看我,你说,风景好美呀。” “程星,风景好美呀。” 那一幕他永远忘不掉。 一想到那个画面,程星就感觉身上很热,洗完澡还是热,一种异样的灼热的感情在心口燃烧。他不想再折磨自己,终于肯向梦中的主人公倾诉出来。 “你不懂。”程星突然支起胳膊侧着身,伏在她旁边,“你不会明白。” “你也不会明白。”程夏委委屈屈道。 “你前天为什么突然说我像个疑神疑鬼质疑你乱ga0的妻子?你是这个意思吧,可我是你的姐姐,你那个b喻真是太冒犯了。”她终于一鼓作气借势问出来了。 “我知道你是想故意气我,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用那种b喻来气我,事实上我告诉你,那根本不可气,而且那感觉就像,就像——”程夏说不出来了。 那是一个吻,来自程星的。他吻过程夏很多次,唯独落在嘴上是第一次。 “就像什么?”他问,声音很沉,对程夏来说就像成瘾药。 “程星……” 他当然从来都不渴望婚姻,因为他渴望她。他的亲生姐姐。 半晌,他离开了她,用手指肚慢慢地温柔地,来回抚摩她的嘴唇。 程夏回抱他。 程夏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和满足,心里那个空洞,如今终于被填满了。 “睡吧,姐姐。”他用臂膀环住她,与她贴身而眠。 1 他懒得理她,径直走进卫生间。 “忘了。”他说,是真的忘了。 智贵已经脱掉衣服打开了花洒,没有机会出去阻止。 见智子无所谓地耸耸肩,他面se不善地上楼。 “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喜欢晚上进你房间唠叨一小时吗?”智子冷哼,“再说,是你在装,如果不想让我进来,你就该锁上门,别告诉我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这个习惯。” 是的,明天他就要锁门,只是现在也完全可以轰她出去,他却没有说话。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冷冷道。 智贵非常厌烦恼火,他没有回答,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书上,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不否认就是默认了。”智子撇撇嘴,突然心情就沉郁下来,像夏季的沉重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直直坠下。 “你当然不会在乎,谁都不会在乎自己已经拥有的,只有缺乏的才会在乎。”智子恹恹道,“如果你像我一样,你就不会这么想。” “你只是享受被追捧的感觉,不代表你就会喜欢恋ai。” “你就不想知道我得到后会不会就不在乎吗?”智子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智子并不是毫无缘由地冒出这句话,只是前面的联想她都没有说出来。 如果这么想太过贪婪,那么只要得到一件东西她就极度满足了。不过这样东西似乎不b受欢迎这件事更容易获得。 而且我不会在得到后不在乎,一直都以来极其渴望的东西,又怎么会舍得厌弃呢。智子默默地想,第一次这么早就离开了弟弟的卧室。 他并没有锁门,又一次的。智子不由得猜想:他潜意识里其实想让我进去吗? 过了一会儿,不见智子出声,智贵乜斜了她一眼问道:“有事么,不要这样盯着我。” 智贵感到惊悚,一言难尽地盯着她:“你又发什么疯,就不能说点正常的话吗?” “这没什么可思考的。”智贵扯起一抹讽笑,“因为愚蠢,也因为不可能。” 他果然是厌恶自己的。她毫无希望。 可她还是不愿放弃,她做了最后的试探:“不过你说的不可能是指哪一种?是主观讨厌还是因为外在原因?” “你想要的回答是第二个吧。”他用的是肯定句。 “那就选你喜欢的那个。”他说着,语气竟然柔和了下来。 “既然得到想要的回答,那就离开。”智贵赶她出去,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智子离开了,智贵深深叹口气躺倒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后脑勺。 大脑像录像带一样反复回放这一信息。 ——因为我喜欢她。 可是它自童年起就萦绕心头,他一边把她看作姐姐,一边又看作别的什么身份。与她交流的每个举动都是在这个模棱两可的含糊的情愫中进行的。他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厌恶,却又无法驱除这个超越亲情的情绪。 该si,他暗暗咒骂一句,把手掌变成拳头缓慢而沉痛地抵在自己面颊上。 得到了并非否认的回答,这让智子接下来的几天都心情愉悦,在学校独来独往形单影只时,也不再盯着那些花枝招展的b1a0子而心情郁郁。 “你问了么。”小g0ng山板着脸来到她跟前,手里拿着一个托盘。坐下来一边吃一边盯着她。 见她一脸茫然和尴尬,小g0ng山哼了一声:“就知道你没有,等了你两天了。” 小g0ng山没再说话,两人默默无言吃完盘里的食物。 “你喜欢什么颜se?”吃完晚饭,她果然又来了。 “我在问你。” “你不知道我都是过会儿再写吗?” “没关系,我可以看着你做。”智子直接仰躺在弟弟床上。 果不其然,在他算数学题的时候,耳边尽是她的聒噪。 “你喜欢用什么样的bitao?平纹的,螺旋的,颗粒的?或者是那些情趣类的?” “什么?不知道我压根就没用过,嗯,你的这种问题……给我立刻出去!”他说道,接着一本练习册正中她脑门,她r0u了r0u脸,默默离开了。 她懊恼地用拳头砸太yanx。为什么说话就不过脑子呢?弟弟本就不待见她,现在更厌恶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