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不理解她吗?难道自己看不懂她吗?自己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大把大把钞票地哄着,这还不够?盛以蘅情不自禁冷笑,唇角没有温度的勾起:“婳婳现在夸人真是越来越有一套了,很好,比以前有水平多了。”婳婳?谈婳差点当场一个哆嗦,不满地看过去,瞎叫什么。谈婳就谈婳,谈秘书就谈秘书,婳什么婳?就知道跟着人家学,听起来怪叫人浑身难受的。谈婳虚伪一笑,“都是盛总调/教得好。”两个人扯着同样虚伪的笑容,程度不相上下。唐砚柔半眯了一下眼睛,视线在盛以蘅和谈婳之间流转片刻后,果断开口打断了两个人的深情对视:“吃饭吧,要凉了。”谈婳的注意力终于收回,坐好后继续对着餐桌上无人动筷的大肘子埋头苦干。盛以蘅嘴角抽搐了几下,想要挤眉弄眼示意谈婳,可谈婳脸都没抬一下。她忍不住抬手捂了一下脸,吃这么猴急做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平时有多亏待她。不是,以前也没见谈婳一个人能干这么大一个肘子……不过看起来确实挺好吃的。盛以蘅不争气地咽了一口口水。谈婳优雅中带着一点狼吞虎咽意味的动作落入唐砚柔眼里后,顿时就变了一个味。平时Omega为了保持身材,以便更好的取悦盛以蘅肯定没敢多吃饭——不,兴许一天都吃不了一顿正餐。可是她明明已经很漂亮很纤瘦了,她明明都已经弱柳扶风一般,仿佛轻轻一阵风就能吹倒了。唐砚柔有些心疼地看着谈婳,Omega尖尖细细的下巴并不能让盛以蘅带她出去时更有面子,而只会让人不自觉地心疼她。唐砚柔有些不太明白,又好像有些明白谈婳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被时代洪流所裹挟的审美最终会像一场大雨一样,落在每一个无力庇佑自己的流浪者身上。他人的目光,生活的无奈,不经意又刻意的强迫着每个Omega顺应着漠不相关的人的喜好,成为别人刻板印象中的标准。但事情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本该是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有自己健全的身体,在不触犯法律以及道德的前提下,万事万物都以自己开心愉悦的感受为主。而不是……唐砚柔不知不觉看着谈婳有些久了,她忍不住想:如果谈婳是自己的Omega,无论她是什么模样,自己都会欣然接受。哪怕她长胖了,变黑了,只要她开心,她高兴,那么自己也都一样喜欢。而不是像盛以蘅这样,以一种近乎苛责和无情的方式去逼迫谈婳成为她心中所喜欢的某个人的影子。唐砚柔脸上心疼的意味实在太过于明显,盛以蘅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可唐砚柔一个掂量的眼神望过来,盛以蘅顿时就又不知道话该先从哪一头开始说起了。但是,她真的很想为自己澄清:她真的没有虐待Omega啊!她扭头,盯着谈婳一副吃得无比香的模样,心里一时间越发地觉得自己委屈了。谈婳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两个人都没怎么动筷,而都只是专注地盯着自己炫饭,忽然间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吵到你们了?”“那我小声一点……”话音还未落下,唐砚柔就浅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你多吃点。”唐砚柔体贴地为她夹过来另一只肘子,在谈婳惊悚的眼神注视下安慰道:“没关系,你还年轻,还在长身体,多吃点没什么的。”“反正年轻好消化,不会长胖的。”虽然但是,谈婳默默地望着自己一下子被堆满的小碗,“……”我一个人吃俩大肘子,这说出去也太骇人听闻了吧?不过唐砚柔一片好心不好回绝,所以谈婳犹犹豫豫地说了声,“谢谢。”唐砚柔脸上的笑意在得到Omega的感谢之后顿时变得越发的深,她听见自己轻声说道:“没关系。”注视谈婳低下头去继续认真干饭后,唐砚柔觉得自己刚刚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她并不想去指责盛以蘅什么,她只是在懊恼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出现,以便更好的去保护她。餐桌上的气氛莫名其妙地就变得很奇怪。一个努力夹菜,一个努力消化菜,还有一个捧着茶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另外两个人,内心并时不时地冷笑一下。即便愚钝如猪,被盛以蘅这样冷飕飕地看着,也该有所察觉了,可是谈婳并没有。在盛以蘅的眼里,谈婳沉浸在可人儿的温香软玉与体贴中无法自拔,一张妆容精致的小脸几乎都快笑烂了。真碍眼。盛以蘅牙关一锁,猛地咬住了茶杯,发出清楚的一声磕绊。谈婳和唐砚柔同时抬起头望过来,盛以蘅微微笑着将茶杯放下,近乎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说:“我吃得差不多了,你们随意,不用理会我。”“我也差不多了。”谈婳一听,赶紧放下筷子示意。唐砚柔目光一暗,这个时候倒也没强迫谈婳什么,只是跟着表示了一句。盛以蘅早就巴不得饭局赶紧解散了。今天和唐砚柔友好聊天促进合作的目的没有达成,反倒看了一中午两个人浓情蜜语伉俪情深的模样,她心里的怨气几乎都要能复活邪剑仙了。“既然大家都吃好了,那我们就先这样吧。”盛以蘅眨着眼睛,用力挤出一抹深深的笑容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