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刘宁的几人相互茫然地对视一眼,王敞之挠挠头:“这……” 江淮俯身拾起打斗中掉落在地上的佩剑,将剑锋缓缓归于鞘内。 室内一片寂静。 江淮则淡淡抬起眉眼,那双冷冽若寒潭的星目中,两道目光似乎穿过了营帐,略过层层山脉,直透白帝城更远的地方:“你以为是她拖累了我,但事实上,没有她,本就没有今日的江淮。” 几人呆呆望着江淮颀长的背影淡在帐门口的虚空,听得一句平静却不容违抗的命令: 破冰 浩荡队伍整肃在城门前的荒原之上,日光落下,映出一片齐整的鳞光闪烁,辉映在队伍中数百面高悬在马的“江”字旗上, 迎风招展。 此时原并非黄昏落山之时, 可这阁楼内竟是一片破败昏暗, 唯有一盏破旧小窗作为唯一的光源, 透着死气沉沉的一点光亮,与其说是住所, 倒更像是监牢。 随着军号低呜声传来,一双女子的手扒上了封窗的铁杆。 红莹包着头巾走了过来, 脚步迟疑,终还是将手中茶水搁到面前的破旧木桌上,哀哀叹气:“小姐, 您别看了。您这次…城主对您这次的行为已是暴怒, 您就听他老人家的话,在这里安心思过,不要再想着少将军了,让大家都省心——” 没等她说完, 秦诗诗转过头来森然打断, 原本一双秀丽的面上满是干涸的泪痕,只一双眼睛还不甘地死死盯着, 愤怒和悲伤之余,竟好似还压抑着一股深深的疯狂。 她使劲摆手道:“小姐您莫怪罪,是城主托我告诉您,说是少将军…少将军他说,您这次故纵谣言出去,他暂且不究,但…若您还是不知悔改,他…少将军他…” 红莹终于退到门边,却是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哆哆嗦嗦道:“他…他说会亲自取小姐您的性命——” 不出所料,一声女子歇斯底里的暴喝穿透阁楼,震得红莹耳边嗡嗡作响。 秦诗诗终于暴怒,青白眼球上瞬间爆出血丝,双手死命拍打着面前的栏杆拍得手肘沁出血迹也丝毫不觉:“江淮!我一片痴心却被你这样折辱!我秦诗诗在此立誓,一定叫你后悔,叫你后半辈子时时刻刻都要为你今日言行付出代价,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随军在侧的马车里,一个声音却徒得惊异起来,还夹着一点隐隐的兴奋,王洛猛地将脑袋伸出车窗外:“闭嘴!都噤声!听!我怎么感觉有女人的声音!” 王洛使劲儿瞪他一眼,摇着扇子从鼻孔里轻哼一声:“你个胖子当然不懂,连女人都没见过几个自然分辨不出女子的音色形容,你说没有,我看就未必……”说着竟将目光缓缓转了过来。 王洛却嘿嘿一笑猛地探了过来,双臂蛇一般将丁木圈在了怀里:“小丁木,哥哥怎么如今才发现你竟然也颇有姿色呢…” “你叫,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破喉咙破喉咙——” 他俩一边骂一边闹,小小的马车本就禁不住三个大男人折腾,跟着剧烈抖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