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的食物是精心挑选的高级美食,各种名贵海鲜、优质牛肉和从国外空运过来的新鲜蔬果。由厨师们在现场烹饪,每道菜品的口感和味道都达到最佳状态。 豪门家族的聚会也不像乔云舒以为的那样,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大家都是同龄人,相同的话题会比较多,所以在吃饭的时候,大家会一边吃一边聊起一些话题之间的气氛,轻松愉快。 几个伴郎们都是各自家族的继承人,或者掌管了公司企业,之间聊的话题都是金融财经或和风投相关的,其中包括了很多专业名词,乔云舒完全听不懂。 只有他自始至终云淡风轻,沉稳淡定,一看就知道十多年上位者才能积累起来的强大气场。 所有的帝王蟹都被处理好了,蟹肉蟹黄都被剥离出来,盛在了蟹壳里,需要吃直接拿起来就行了,不用自己再慢条斯理的剥蟹肉。 不过他的动作幅度很小,刚才那一声惊呼很轻微,在还算热闹的饭桌上并不多么显眼。 他一把握住了乔云舒的那一只手,也不顾现在有这么多人看着旁若无人的查看其他手指的情况来。 因为他这个举动,以至于餐桌上的所有人都投过来的目光,新娘更是满脸自责,“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云舒是不是被螃蟹壳上的刺给扎着了?有没有受伤?赶紧叫家庭医生过来吧,一定是厨师们处理蟹的时候没有处理好。我待会儿一定批评他们,扣他们工资。” 在旁边的管家已经做事要出去叫家庭医生过来给乔云舒查看手指受伤的情况了,这一副阵仗搞得乔云舒似乎不是被螃蟹的刺给扎了一下,而是手大出血,马上就要有生命危险似的。 她毕竟也是从低层爬上来的,知道打工人有多么不容易。 但他的大掌还握着乔云舒的手,两人的皮肤接触彼此的温度,相互传递着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相信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现在几人恐怕已经掏出手机,在手机上激烈地讨论了。 厉寒霆原本就是那种不被别人的看法和眼光所左右的人,此刻更是没有把其他人好奇八卦的眼神放在眼里,而是转头用那一双黑沉漆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嗓音沉沉的,“小心点,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天啊,我没听错吧,这是能从厉总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吗?这么温柔,这么贴心?” “果然,厉总来当伴郎的目的不单纯啊,我们只是他们py中的一环罢了。” “竟然觉得他们之间还有点甜,是怎么回事?这么看来,乔小姐也是真的很厉害啊,能让厉总那样冷漠高傲的男人,低头也是一种人格魅力的体现吧。” 乔云舒和厉寒霆两位当事人现在自然没有什么心情去解读旁边几个朋友的眼神交流。 这句话说出来,乔云舒在心中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 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 不仅从言语中向其他人表达她和厉寒亭霆的关系,其实就一般,并不太熟悉,所以还需要用到这一些客套的礼貌用语。 她做得如此明显刻意,厉寒霆自然对她的目的心领神会。 乔云舒有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立马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他后面要脱口而出的话,“当然要的,我们俩的关系也没有那么亲近啊,就是挺普通的关系。” 因为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之前乔云舒陪着厉寒霆一起去港城参加晚宴的事情,虽然听说这件事厉总不让传到乔云舒的耳朵里,但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觉得他们两个已经快复合了。 但又转念一想,他们也没立场去问他究竟是什么原因,只以为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趣罢了,所以在旁边看得也挺津津有味的。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隐晦地用眼神给厉寒霆传递消息,警告他不要再妄图对自己动手动脚。 厉寒霆终于转了过去,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黄酒。 蟹肉配上黄酒,的确别有一番风味,不知不觉间,她吃了挺多酒,也喝了不少。并不觉得自己醉了,直到整场饭局结束之后,几个年轻男女孩在聊天,她坐在那里看着大家的嘴巴,一张一合,脑子却有些迟钝,仿佛生锈一般不能自动且迅速地分析他们说的话,她才觉得自己现在的脑袋好像有点晕乎。 乔云舒清丽的眉眼染上了一层极其浅的红霞,挺巧的鼻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双眼蒙上一层水雾,瞳孔并不如往日看起来那么灵动,像是在发呆,因为这一点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呆呆的企鹅,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一捏她的脸。 厉寒霆的喉结上下一滚,心跳仿佛是漏掉了一般。 后者并没有第一时间应答。王行舟还以为自己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他不满意又十分谨慎地补了一句,“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拙见,您在这方面才是领军人物。” 王行舟松了一口气。 旁边十分有眼力见的一个伴娘也点头附和,“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这些人还是不要过多打扰你们t吧,不然我们先走了,给你们留下二人世界的空间。” 几个伴娘摆了摆手,“不用啦,我们什么关系,还用得着这些虚礼吗?我们已经叫司机来接了。” 话音刚落,姜棠就发现自己姐姐伸手拽住了她,“小棠,你不是说今天下午要帮我一起包一束捧花吗?” 姐姐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对乔云舒再次露出亏欠的笑意,“这孩子从小的记性就不太好。” 姜棠表情更加懵逼了,他怎么不知道厉寒霆的家和云舒的家顺路呢?明明就是相反的方向啊。 最可气的是,竟然所有人都在助攻他们! 姜棠虽然一心想要撮合她哥哥池郁和乔云舒之间的事,但到了后面发现他们两个的性格的确不太合适,便也歇了心思,不过这也并不代表她就能接受厉寒霆和乔云舒在一起。 不行,绝对不行。 但偏偏更加可气的是,乔云舒对厉寒霆的态度逐渐软化,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想的什么。 毕竟曾经深爱过的人,现在委曲求全的来追求她,说不定就会有几分心灰意冷的意思。 但没想到乔云舒此刻的酒劲已经逐渐上头了,整个大脑都是一片混沌的状态,人也蒙蒙的,根本没能反应过来他们在说些什么。 姜棠叹了一口气,“算了,那既然如此,就麻烦厉总送她回去吧,送到家了之后可以跟我说一声吗?我有点担心我的朋友呢。” 虽然她没有直说,但厉寒霆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好,没问题。”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他了? 想到这一层,姜棠打消了疑虑和担忧,看着厉寒霆和乔云舒两人走出了门。 而乔云舒醉酒却十分乖巧可爱,只不过是反应慢了些,动作迟缓了一点罢了,再配上他那一双,仿佛被清透泉水洗涤过的眼眸,懵懵懂懂的,像一只森林中的小鹿。 但老天爷仿佛能够读心似的,厉寒霆脑子里刚浮出这个想法来,走在他旁边的乔云舒的身形就晃了晃,往旁边直挺挺地倒下去。 因为有些担忧男人的力道没有收住,拉住他手腕的同时,不仅帮他稳住了身形,还将人直接往自己这边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