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舒刚踏进月老殿,跪在蒲团上,身边就落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去了大半的光亮。 厉寒霆的眼神宛如一池深不可测的幽潭,带着神奇的魔力,能够轻易的将人的心神攫取,他静静的注视着乔云舒,几秒用低沉轻柔的嗓音说,“如果月老能够满足我的愿望,我信一信他也无妨。” 以至于乔云舒甚至不用问,就能猜到他想被满足的愿望是什么。 说完,乔云舒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囫囵地对着月老的像拜了拜。 两人是几乎同步地低下腰,又直起身,如此重复了三遍。 这场景怎么看着有点像是古代新郎新娘成亲时的三拜礼呢? 旁边年纪不大的小沙弥还以为他们两人是一对,机敏又嘴甜地说,“我一定会心想事成的,往后一定能共度余生,夫妻生活和和美美。” 梦 她忽然又想到了在背她途中,男人的停顿出神,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虽然她不是很重,但毕竟也是一个大活人,男人背着她走了十分钟左右,也着实是个体力活。 不然为什么一路上他都没跟自己说话,呼吸格外沉重,并且声音还有些沙哑呢? 她索性决定去找男人问一问,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前段时间外婆把一间堆积杂物的房间给清理了出来,放上了床,男人每晚就住在这里。 但男人丝毫不嫌弃,不知为何甚至还有些莫名的喜色。 这一进,正好就和上半身赤裸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他应该是正在换衣服,下一步大概是要脱裤子,因为乔云舒眼睛地注意到他的手放在了皮带上,皮带已经解开了,西装裤挂在腰间要掉不掉,甚至还露出了一条黑色的内裤边。 厉寒霆也没有任何要把衣服穿上的意思,只是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嗓音低沉沙哑,“还要看?要不要上手摸一摸?” 她的脸色忽然涨红无比,就连耳垂和指尖都透着一股被热气蒸腾出来的粉色,双手双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用手足无措来形容在恰当不过了。 她轻咳一声,“那个、那个……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拜拜。” 但乔云舒的手刚刚碰到门把手,就感觉身后有一道高大的身影靠了过来,一双紧实有力的手臂从她的身后伸出来,按在了门上。 男人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混合着沐浴露的味道,铺天盖地的包裹而来,像是织成一张细细密密的暗网,把乔云舒笼罩其中,让她无处可逃。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厉寒霆嗓音里带着明显的效应,“乔小姐,大半夜的你来我房间想要做什么?” 乔云舒的大脑飞速旋转着,但因为刚才看到了极具冲击性的一幕,和现在脑袋里就只剩下了尴尬,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刚才自己来究竟是要干什么的了,只是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她柔软细腻的掌心毫无阻隔地抚摸上他的肉体时,仿佛有一道细密的电流,跟着钻进了血液中,唤醒了沉睡在身体当中的野兽。 因为过于迫不及待,门甚至还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乔云舒回到房间后,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脸颊,呼吸了几个来回才稍微平息了一下心情,他在心中自言自语。 之前和厉寒霆再亲密的事也做过,现在竟然只是看到一个腹肌就做出这么大的反应。 乔云舒去洗了一把脸,也彻底忘记了自己去找男人是要问什么事,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在梦中,厉寒霆依旧是光裸着上半身,但并不是要脱衣服,而是刚刚从浴室洗澡出来。 厉寒霆迈着长腿走到她面前,梦中的自己仿佛被绑在了原地似的脚下,完全不能动弹,只能任凭男人走到了和她极近的距离。 梦中的自己竟然还顺势摸了摸,野人就像是一个大色狼。霆又用骨节分明的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嗓音低沉如大提琴般性感,“宝贝,腹肌好摸吗?” 全部都是厉寒霆的错,要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会做那种梦? 年后半个月内,厉寒霆不得不回公司主持大局了。临走前,他回头看着乔云舒,“我走了。” 男人哂笑了一下,“不说点别的吗?” 厉寒霆用那双沉沉湛黑的眼睛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回a市?” 云记发展的蒸蒸日上,许多事孙叔都愿意亲自处理,她提前回到a市也没什么可忙碌的,还不如多在老家呆几天,外婆呆得舒心。 他越来越直白热烈了能直接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但现在不加掩饰地当面说出了思念,乔云舒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厉寒霆点点头,“好,我在a市等你。” 心中有一股浅淡的莫名感受,忽然浮现了出来,但很细微又轻柔消失的速度也极快,几乎是转瞬即逝,以至于她并没有捕捉到。 “嗯。” 乔云舒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看着外婆调侃地说,“你怎么也学会八卦了?” 乔云舒的心中淡过一丝暖流,觉得外婆想得真妥帖细致。 外婆露出不相信的神情,“这谁信?吴大爷都跟我说了,他孙女说咱们一起上山烧香拜佛,然后有个男人背着你走,那不是寒霆还能是谁?” 她不甚自在地咳嗽了一下,佯装镇定地辩解,“你听我解释呀,外婆那个是因为是我的脚抽筋了,走不了,他才背我的。这只能说明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并不能说明我和他之间有什么。” 外婆还是不相信,又慢悠悠地问,“那我前两天晚上起床喝水,看到你慌慌张张地从他的房间跑出来,你俩干什么呢?” 外婆竟然看到了那天晚上的场景? 乔云舒又急急忙忙地解释,“那天去他房间,只是因为有正事要和他谈。” 乔云舒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跟外婆说,那天晚上她进去不小心看到了男人的半裸上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