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手上的毛巾举了举,“给你擦一擦裙角。” 乔云舒原本想的是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干脆就等到回家直接换下来,根本没想过用毛巾擦。 他俯身低着头,用毛巾压上了,他那一块被打湿的裙摆布料,紧紧地压了压,尽量把里面的水都挤出来。 说实话,乔云舒此刻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他修长的手指上也沾了些泥水,却浑然不知似的依旧在认真地给她擦裙摆。 乔云舒讪讪地说了一声谢。 乔云舒轻咳一声,“你也注意身体。” 他的唇角也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扬,嗓音轻柔得如同滴水似的,“好,听你的。” 乔云舒白了男人一眼,想要拿出手机,问一问陈圆圆有没有等到王文礼。 乔云舒没料到他竟然还记得刚才的小插曲,而且还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了。 “是吗?”厉寒霆眼神越来越意味深长,他微微侧过身来,嗓音低沉沙哑。 爬山 今天乔云舒和厉寒霆跟着外婆一起去烧香拜佛。 那一家寺庙就坐落在乡村的山林上,据说是已经有百年历史了,方圆几里的村落都知道那一家寺庙,时不时就会有人去敬拜,所以那家庙宇的香火一直比较旺盛。 所以乔云舒三人是步行前往的,外婆虽然年纪大了,但毕竟是经常做农活的,身子骨还很硬朗,走那点路,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一路上步履矫健,甚至没喘过几口大气。 但乔云舒就不一样了,她的身体素质一直不太好,当代许多年轻人都处于亚健康状态,乔云舒就是其中之一。 最开始,乔云舒还能嘴硬逞强,坚信自己可以爬到终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双腿越来越软,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用光了似的。 厉寒霆侧目看向她,“你还行吗?不然先休息一会儿?” 走在前面的外婆回过头来,“你这孩子,我就说你平时应该多运动,不要一整天躺在床上玩手机,你看看现在的身体素质,还不如我一个老婆子。” 她抬头望了一眼,一望无际的青石板台阶,有些绝望了,“还有多久才能到啊?我记得小时候这条路也没那么长啊。” 乔云舒挥挥手,“你先走着来,我在后面慢慢走。” 乔云舒看向旁边的厉寒霆,“你不走?” 她轻哼了一声,“你这话说的,像我离了你不能活了似的。” 厉寒霆的眸子又暗了些,喉结上下滚了滚,“要不要我背你走?” 先不说两个人的关系很尴尬,即便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也不算少,厉寒霆背着她走一定会是众人的焦点,说不定就成了村里茶余饭后闲聊的谈资了。 他还想要据理力争,“真的不需要吗?我看你走得挺累的。” 但仿佛是上天要惩罚她的嘴硬似的,在迈出第二步时,她的脚刚一落在青石板台阶上,就踩到了一个石子,脚下一滑,脚筋传来一阵抽痛,让她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 或许是发热的身体氤氲出热气的同时也带出了她浅淡馥郁的体香,他的鼻端萦绕着一股清新的香气。 男人粗粝的大掌托着她的小腿,似乎有源源不断的体温正隔着裤子的布料传递,灼热的温度烫得乔云舒有些无所适从。 但抽筋的滋味也不好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自己倒是没有觉得吃痛的呻吟 他只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那一股暗火燃烧得更加猛烈了,像是被泼上了一桶热油似的,大有燎原之势,不顾一切地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起来,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某一个宣泄口来发泄他无处安放的欲火。 乔云舒眉头微微蹙,“可是我有点疼,怎么就不能让我叫了?” 大约一分钟之后,乔云舒的小腿恢复了正常,她动了动脚,语气带着欣喜,“多谢啦。” “不然这样,以后你每天早上起来跟着我去晨跑。” 乔云舒认认真真思索了一下厉寒霆的提议,觉得自己是应该要适当的锻炼起来,现在年轻的时候身板就这么弱,等到老了那还了得? 厉寒霆绝对是她见过最自律的人,之前在厉家时每天雷打不动地锻炼身体,天天晨跑撸铁,难怪一个坐办公室的人还能有八块腹肌。 甚至村里还有几个未婚的年轻女人特意早起看男人跑步时挥汗如雨的矫健身姿。 乔云舒站起来,走了两步,哎呦一声又蹲在了地上。 乔云舒有些欲哭无泪,更加坚定了自己要锻炼身体的决心。 乔云舒有些脸红,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丢脸的时刻一连着发生了两次,还都被厉寒霆看在眼里。 “还知道害羞了。”厉寒霆一向懂得见好就收,也没有继续调侃他,而是蹲下身,用那双深谙幽邃的眸盯着她,“最后再问一次,要不要我背你?” 男人慢条斯理地给她讲道理,“我是你的追求者,对不对?那我追你就应该拿出实际行动来,而不是只在嘴上说说。现在你不太能走路,我作为你的追求者,背你走也是应该的吧,算是追求你的一种方式,所以你完全不必有什么愧疚的心理。” 男人注意到了她态度的松动,继续乘胜追击,“如果我不背你,你该怎么办呢?是坐在这里等我们烧香拜佛下来,还是一瘸一拐地爬上去?” 老人家对神佛知识比较迷信,相信只有在烧香拜佛后吃一顿寺庙里的斋饭,才能保平安,这是她保持了很多年的做法,她不想因为她让外婆破例。 厉寒霆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勾了勾巧云舒细白的指尖,嗓音低沉沙哑,如同大提琴一般性感,“云舒,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行吗?” 厉寒霆的面色一沉,“乔云舒,我是认真的。我绝对不会随便找你,我想追回你也不是贪图你的身体,而是想真心实意地和你共度余生,你难道不明白吗?” 但其实这也不全是她的随口一说,而是借着玩笑式的语气,说出了埋藏在心里的担忧。 或许也有她原生家庭的缘故,她的母亲对父亲爱得那么深沉,可到头来却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乔云舒幼时听她的母亲说过,曾经乔父对她也是一心一意的,但后来沧海桑田,时过境迁,再深沉的爱,也败在了岁月的流逝和外面花花世界的迷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