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和他一起在酒吧喝酒,听到有人在说你的坏话,厉总跟疯了似的冲上去跟那个人打架,酒瓶割破了他的手,他现在的手有四五厘米的伤口,还在流血,也不肯包扎。” 不得不说,陆如琢的话的确让乔云舒犹豫了。 她的确无法做到让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去死。 乔云舒对厉家三位长辈心里还是抱有一丝愧疚的,是她执意和厉寒霆离了婚,导致三位长辈和他们心心念念的宝宝分离。 抛开其他就这件事上,她也欠老太君一个人情。 陆如琢松了一口气,“我把地址发给你。” 推开门,陆如琢神色焦急地走上来,“我刚刚才发现厉总把房间都反锁了,我们进不去,你在门口劝劝看看能不能让他开门?” 乔云舒简直在心里把厉寒霆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过既然她已经答应了要劝劝厉寒霆,就会说到做到,不会轻易离开,她站在厉寒霆的卧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这下里面总算是有动静了,传出男人格外沙哑的嗓音,沙哑得如同被最粗糙的沙粒给磨过似的。 乔云舒长这么大还没被别人叫过滚,她此刻心里也是带了一点火气了,语气变得不太好,“厉寒霆,是我,有病就去治,在这拖着算怎么回事?” 一向格外注重外貌形象管理的男人,看上去丝毫没有之前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俊朗模样,他变得十分憔悴,黑发随意的耷拉在额头上,没有任何打理,下巴上也长出了一圈青色的胡茬,眼底也有一片浅浅的青色痕迹。 或许是因为高烧不退,厉寒霆的脸色透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也有几分薄汗,原本双目没有什么神采,但一见到她,男人漆黑如墨的眼底忽然闪起了光亮,如同一只大狗看到了他最喜欢的食物似的。 他一开口,嗓音里带着的喑哑不可忽视,乔云舒也真切地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烧得有多厉害。 听到她不是主动想要来看他的,厉寒霆的表情有几分失落,但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男人失落的神态又一扫而空,变得带着有几分期待。 “你想多了。”乔云舒语气冷淡,“我来看你,并不代表我心里有你,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是不想来的吗?” 虽说厉寒霆心中早就有此猜测,但真正听到乔云舒毫不掩饰的说出口,那一刻,心口还是重重的抽痛了一下。 “不,其实我并不是恨你。”乔云舒摇摇头说,“你现在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但这个回答对于厉寒霆来说,还不如她说她恨他。 他和乔云舒曾经有过夫妻之名,也有过夫妻之实,甚至还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他们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乔云舒的一颦一笑这几天都在他的脑海中回想,仿佛已经被深深烙印在了脑海中似的,而现在他却说他们是陌生人,多么可笑啊。 他心中酸涩和怒火揉杂在一起腾升,心底被压抑着的情绪骤然扩大了无数倍,控制了他的思维。 “砰——” 乔云舒被他危险炽热的目光盯着,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现在正处于危险的境地当中。 男人另一只火热的大掌扣住她纤细的腰肢,轻轻一带就将她整个人翻过来,面对着他,背部抵在了冰冷坚硬的门板上。 厉寒霆没有回答,但下一秒她的实际行动就告诉了乔云舒想要干什么。 这个问是极其粗暴且蛮横的,带着一股充满绝望又压抑的狠劲,仿佛恨不得将乔云舒拆吞入腹,两人融为一体似的。 乔云舒心底也是发了狠,她见厉寒霆,迟迟不肯松开,她便毫不留情的合上了牙关,男人的舌头被他狠狠咬中,鲜血的味道瞬间弥漫在两个人的唇齿之间。 就在乔云舒以为自己要因为身体缺氧窒息而亡的前一刻,厉寒霆才终于把它松开,乔云舒大口大口呼着气,来不及让自己的气息匀速,就反手狠狠给了厉寒霆两巴掌。 “啪——!” 自从两人离婚后,乔云舒打厉寒霆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但今天还是第一次,她一次性甩了他两个耳光。他恩将仇报。 我们的生活里不会再有厉寒霆 “难道我在t你眼里就是这么好脾气,容易被欺负的一个人吗?我是没有情绪的木偶吗?我难道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吗?被你三番几次的折腾,我难道就不会生气吗?” 她的心底不禁想起了和厉寒霆相处的点点滴滴。 所以当她爱厉寒霆的时候,男人的冷淡和暴躁脾气都成为了他的特点,但当她不爱的时候,才发现厉寒霆对她的态度有多么不堪。 乔云舒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险些破音。 她本来以为男人会生气发怒,毕竟他是厉氏集团的掌权人,从小被称赞和吹捧包围着长大,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男人的眉宇之间的戾气都消散了下去,变成了担忧和自责,他有些惶恐地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来想要碰她,却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挺在半空中,然后收了回去。 哭? 乔云舒惊讶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真摸到了一手的湿润,她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一时间没有控制得住眼泪,原来她刚刚是边哭边骂男人的。 乔云舒的眼泪仿佛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晶莹剔透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接二连三的往下掉,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似的哗哗流。 厉寒霆被她接二连三如同炮仗式的训斥给说得愣在了原地。 所以他只能上前去拿出自己的手帕,给乔云舒擦了擦眼泪,笨拙又不甚熟练地安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在指责你。” “别——!”厉寒霆见她要走,立马伸手抱住了乔云舒的腰,宽阔结实的火热身躯将她禁锢在他的怀中,“云舒,我真的知道错,你说的这些我都会改的,我没有不尊重你,我刚刚就是气糊涂了。” 她又气又笑,猛地把手抽回来,“不用,别在这里假惺惺,你要是能够放我走,就是对我最好的道歉方式。” 厉寒霆有人吃痛闷哼了一声,下意识松开了她的手,而乔云舒就是趁这个时候挣脱了他的怀抱,站起来跑到了门边。 这一口根本没有受着力道,所以男人的小臂几乎是立马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带着血痕的牙印。 “砰”的一声在别墅里格外清晰,以至于让客厅的几位家庭医生和陆如琢都下意识地朝着这边看过来,还以为他们出了什么事。 “乔小姐,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