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98章 兵临城下
就在柏岭叶家兄弟俩等人聚在一起商量明日宗门府册立大典和大军入关事宜的时候,一百多公里之外的西魔域关,则是一片风声鹤唳。
明日便是大草原牧马大会举行的日子,举行地点就是在下场的西疆走廊。
此时,整个魔域关下已经是大军云集,西蕃、百越两大皇朝的上百万大军已经出了黑水关和娘子关,齐聚西魔域关下。
刀兵林立,战马嘶鸣,一眼望去,整个魔域关下尽是一望无际大大军,说是兵临城下也一点都不为过。
毅王府麾下西疆八部,除了驻守东魔域关的两部外,其余六部已经全部云集在西魔域关。
六位部主连同上百名将领全部汇集在西关城楼上,默默注视着关外方向,面色都是异常凝重。
关外兵临城下的消息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魔域关,弄得关内所有人也都是紧张异常,这种双方云集近两百万大军的景象,让他们想起了以往一场场惨烈的攻防战。
不少人担心明日的牧马大会搞不好就会演变成一场攻城大战,为此到处都是议论纷纷。
“唉,希望能平安无事吧。”一名老者一脸忧容的说道。
“只是牧马大会,他们应该不会攻城吧?”一名年轻的男子出声道、
“谁知道呢,九边形势想来是瞬息多变,今日还把酒言欢,说不得明日就是刀兵相向,总之,这九边之地实在是个是非之地……”老者叹息道。
“毅亲王如今手握几十万重兵,又有天险在手,想来能守得住吧?”有一人说道。
“理论上应该没问题……但是……”老者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将目光看向东魔域关的方向。
意思不言而喻,因为他们知道,携三十万重兵而来的柏岭叶家同样心怀叵测,怕是打算要争一争西疆之主的位子。
一山不容二虎,而两虎相争,往往会让外来强敌乘虚而入。
“唉,为什么就不能同心协力呢?”一人喃喃出声道。
“呵呵,这就是权势的诱惑力,没有人能抗拒,如今咱们西疆已经变成了一块大肥肉,不知多少向一口吞进肚子里呢……”又有人出声道,颇有些讥讽的意思。
“也不知大离皇都方面是怎么想的,竟然对咱们西疆下了限制令,不允许总常驻人口超过三百万,不然咱们何惧关外异族。”当先那名年轻人有些愤愤不平道。
“这只是表面山的,听说大离皇都同样也对毅王府下了‘限兵令’,整个魔域关的兵力不允许超过四十万……”
“你哪里得来的消息?不可能吧。”一人质疑道。
“就是,加上东魔域关外的三十多万,咱们魔域关的兵力早就远远超过这个数了。”
“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东魔域关的那三十万是大离皇都派来的,自然不算……现在只是三十万,说不得过段时间就是五十万,甚至一百万……”
不少不大关心时事的人,都是禁不住冷吸一口气,都明白真到了那一日意味着什么,不过这话太敏感,没人主动说出口。
话题到这里暂时终止,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过了良久,才有人小声道:“如今西魔域关外兵临城下,东魔域关下也是大军林立,毅王府岂不是很危险?”
所有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这个人,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说这话的人实在是后知后觉。
“唉,也不知道毅亲王现在在干吗,一点也不着急。”老者又是叹息一声。
如今东、西魔域关都是兵临城下,时局说变就变,搞不好就是一场大恶战,可那位毅亲王却稳如泰山的待在崆峒山上。
姜异身在崆峒山,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因为亲军营一直驻守在崆峒山下没有动过。
“或许,王爷早有主意也说不定……”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出声道,只不过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似乎是在安慰自己一样。
在场的不少人都是暗自叹息一声,对于这位新晋的西疆之主——执掌大离王旗的毅亲王,他们这些军户边民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好感,因为正是这位毅亲王让西疆改天换地,变成了适宜居住的水草之地。
这也让他们乃至他们的子子孙孙有了活下去的保障,不会再像祖辈一样,食不果腹,毫无尊严的活着。
“可恶!”
猛然,一名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壮汉猛地站了起来,一脸不忿之情,“要不是这劳什子的限兵令,老子早就投军去了!”
众人俱是黯然,他们这些军籍边户,按照大离皇朝祖训,不得投军、不得经商,甚至都不能踏出西疆一步,唯有投军才是唯一的出路,也是他们唯一的价值所在。
他是祖辈世世代代期盼了不知多少年,现在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可以上马从戎重拾荣耀了,却来了一纸限兵令。
自从西疆变成水草丰美之地后,无数流浪在大离皇朝各处的军籍边民背起行囊向重返故土,但基本上都在半道被拦截了。
因为大离皇都的某些人不允许西疆汇聚太多的人口,怕有朝一日会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懂,哪怕是在兵势最强盛的建朝之初,西疆兵势不论多么枪声,永远是对着关外大草原的。
大离王旗几任最杰出的主人,从没将眼光看向魔域关之东,而是将兵势对准了关外大草原。
可惜大离皇都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永远都不会懂,只有征服极西之地的大草原,才是他们军户边民的最高荣耀。
再说那名壮汉,怒喝了一声之后,看了眼远处高高耸立的崆峒山,一脸决然之色的向西魔域关的方向走去。
在他走了之后,又有数道身影站了起来,默默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比起土生土长的军户边民,以经商或游玩,又或者抱着其他什么心思来到西疆的人,则是都紧张异常的留意着时局变动。
尤其那些权贵纨绔子弟,都已经打好了背囊,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