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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村民浩浩荡荡集结,想要抓住她时,却发现疯女人根本没有逃跑。她在自己院子里烧着一锅油,油已热到极致,剧烈翻滚,不断发出声响。空气仿佛也变得灼热而扭曲,阵阵热风拂面而来。有人下意识止步,可更多的,却还是觉得她在装神弄鬼,愤怒着冲上去,就要她还自己弟弟的命。他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女人没有反抗,任由他推搡,却在二人距离锅越来越近时,将锅端起。油泡炸裂,溅到她的手,瞬间通红一片,她却不管不顾,猛地将油泼向眼前的男人。滚烫的油接触到男人身体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像肉被炸熟的前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他想发出痛苦的惨叫,可整张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因为张着嘴喋喋不休,连喉管里都溅进了油,唯一能做的,只是瞪大着那仅剩一层白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疯女人,重重倒地。起初,他还会动弹两下,可很快,那最后的一些挣扎也消失了。冷风拂面,连带炸熟的肉也被冷却。“可以开饭了。”疯女人说着,在旁人惊惧无比的眼神中,将男人的肉割了下来。她却不在乎那些,她只知道,为了烧这一锅油,自己一夜没睡,现在饿得很。她似乎失去了所有反抗手段,安静地进食,众人沉默旁观着,终于开始争论怎样处理她。这本不该有争议,毕竟杀人偿命。可在这个世上,不止性别与家境能让人生来就划分为三六九等,后天的行事风格也可以。只要足够决绝,决绝到让人惧怕,即使她没有任何能力,也依旧会让人胆战心惊,不敢造次。似乎只要碰到她,就会重蹈男人的覆辙。最终,疯女人也只是被人捆起来,关进了柴房。全程她都没有挣扎,只是嘴里咀嚼着男人的肉,大笑着想要与旁人分享。古菱看着这一切,唇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晚上,她去到柴房,想要把女人放出来,却发现门锁早就被砸开。木门上有斧头劈砍的痕迹,柴房内,地上有被用过的烧伤膏,女人却不见了,只剩窗外的月光洒落室内。当夜,古菱再次见到盛灵,她告诉对方自己经历的一切,笑着说:“加入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懂得反抗的,学会反抗的。即使会面临惨痛的结果,即使如同飞蛾扑火,但至少她们能通过这些行为救赎自己。盛灵听她欢快的语气,问的却是:“你害怕吗?”“我不怕。”古菱毫无犹豫,直直看向她眼底,“我只是觉得,一切来的太晚了。”这一夜,她们罕见地闲谈起过去,古菱听盛灵说着生前读的书,主动和她交换自己幼时割草喂羊的经历。即使那只羊短短几个月就被杀死,端上餐桌,可只要不去想它死前还看着自己的眼睛,古菱依旧觉得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经历。要醒来前,古菱问:“等所有人都死了,我们还会见面吗?”盛灵第一次触碰她的脸颊,柔声说:“届时我执念已消,应该会消散于天地。”古菱怔怔点头,须臾,笑着告诉她:“等你死了,我也和你一起。”盛灵说有怨气的才会变身为鬼,可古菱没有怨气,死后就是死了,就能和她一起消散于天地了。村里的男人一天天在减少,再蠢的人都意识到,纯粹的闹鬼搞不出这样大的动静。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压力,选择报警,但因为山村格外偏僻,警方进村需要时间,在警方到来前,等到了两个隐藏身份的记者。——近期多起女性失踪案的线索也中断在这片地区附近,她们通过各种网络爆料找到这个乡村,想要找到线索,刊登真相。残破的瓦房,湿润的泥地,与高耸入云宛若屏障的山林,处处带着诡异,像是一处禁地,踏入便难以逃离。空气里裹挟着带有淡淡血腥气的风拂面而来,一路往内深入,几乎绝大多数人家门前都会挂着白帘,以显守灵。记者用摄像头不动声色记录着一切,沿路看见丈夫死去却毫无所动的女人,也看见即使神情灰败,却也依旧用垂涎眼神注视她身体的男人,某种猜测当即萦绕在脑海。她们写下猜测,梳理线索,意识到无论真相如何,这个村子都处处透露着诡异。她们突然有些后悔独身前来,可因为山林里没有线索,即使想要求援,也只能等待第二天离开村子的班车。尽管带了防身的工具,睡在房屋内,二人却还是身处野外般轮流值夜,以防最坏的可能。天色越发黯淡,直到彻底失去光亮,进入后半夜时,第二次守夜的李霖打着呵欠。困意让她难以清醒,可在这死寂一般的静谧里,她却突然听见了脚步声。起初,她没有反应过来,可在听见门锁被某种细碎的声音撬响后,李霖突然毛骨悚然,仿佛被撬开的不是门,而是她的骨头。当白天的男人从门后露出那张脸时,李霖除去求助的尖叫,说不出任何话。她拔出防身的刀,男人反倒恐惧地站定,数秒后又猛地想要制服她。求生的本能占据脑海,李霖不断挣扎时,才发现朦胧的月色不知什么时候又落了满地。鸟雀惊飞林间,破开云雾,在刀尖距离她仅剩几厘米,让她下意识地闭上眼时,一声枪响骤然于耳边响起。血液溅在脸上,是热的。她瞪大了眼,男人僵直着身体,衣服已经被洞穿,流出汩汩血液。紧随而来,是一句冷淡的女声:“让开。”李霖慌不择路地爬开,下一秒,第二枪、第三枪,直到子弹将头颅炸开的面目全非,女人重新装填子弹,向外走去。空气里只剩下血的味道,李霖怔怔起身,看见院子里站着许多女人。这是距离村口最近的房屋,她们似乎将这里当做终点站,正在分享彼此的胜利品。肉、肉、肉,入目除去已被洗干净的肢体外,再无任何东西。切肉剔骨的声音那样清脆,使用的工具却不是寻常的刀,而是斧头。李霖看见一口锅,已经烧开了水,有人站在旁边包饺子,面容恬静,装填的肉却是肉、骨与筋混在一起的血红色的肉。她瞬间意识到那是什么,捂住嘴,感到从胃里直窜脖颈的反胃感。随着饺子下锅,有女孩嗅着气味,充满信赖地对身边人说:“肉的味道好香。”除去逢年过节,她几乎没沾过荤腥,自然格外渴望。女人笑着抚摸她的头:“以后就有吃不完的肉了。”每家每户都有田地,尽管收获不丰,但也足以喂饱所有女人。何况除去这些肉食,也有人饲养了禽类与牛羊,足够她们自给自足一生。随着她的讲述,许多人滚动喉头,露出和女孩一样的期待。可还是有人注意到李霖,突然问:“她呢?”建立那美好一生的基础,是不让任何人发现村里的事。她们团结一心,并不担心背叛,可这个外来人呢?李霖张唇,想解释,却说不出话。自小接受的世俗道德让她难以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理智告诉她要去报警,揭露一切,情感却告诉她,她不可以。是她们救了自己,她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尽管努力控制,她的忐忑依旧流于表面,渐渐,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了她。月夜里,她被所有人凝视着,看见那些眼里流露着许多情绪,困惑、无奈,与阵阵泪花,却唯独没有恨意。嘴唇颤动,最终,她说:“明天一早,我们会离开,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们也并不知情。”“是你们救了我。”她喃喃道。随着房屋的门紧合,本还有人没有回神,但在疯女人高兴说起“饺子熟了”后,便不再有人顾忌李霖。她亲自端着饺子,走到古菱身边。放下枪后,古菱便一直坐在井边,望着井里自己的倒影。“饺子熟了。”她重复一次,古菱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像是被问住,女人不断用指尖揩着衣角,好一会才从记忆深处里翻找出那个称呼。“卓娜。”她说完,有些不好意思,“问我这个做什么?”“没什么。”古菱淡笑,从她手中接过碗,轻碰她虎口处的烫伤,那里已经结痂了。碗里汤水很少,浮动着几个熟透的饺子,古菱咬了一口,味道绝不算好,但也能够下咽。她安静咀嚼,看着井水里倒映的月色,与自己的脸。那是盛灵的脸。她才终于惊觉,原来古菱早在三个月前就死了,死在她嫁入盛家那一夜。“小菱。”她轻唤着对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指尖触碰自己的脸。耳边不知什么时候传来阵阵哭声,她渐渐感觉到人群向自己靠近,有人抱住她,身体温暖。有人在流泪,泪水淌落在她的脸颊,是冰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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