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重点头应下,同谢祯一道上了马车。马车上,谢祯对蒋星重道:“因?着流寇和旱灾的事,最近户部事务繁忙,我怕是得有一阵子待在宫里。等你进了东厂,我们应当时常能?见着。待我安排好一切,自会派人来同你说。你只管等着便好。”
蒋星重对言公子严谨的安排格外满意,根本不需要她费什么心思?。蒋星重点头应下,对谢祯道:“好,等进了东厂,有任何事,我都会及时跟你通气。”
谢祯对她道:“你且安心在东厂待着,若有事,我自会来找你。待你进宫之后,我会同你约定一个找我的法子。”
蒋星重一一点头应下,毕竟他们干的是密谋造反的大事,当然还是小心些好。
谢祯将蒋星重送至蒋府后门?,谢祯单手抬着帘子,从车中?探出半个身子,含笑对蒋星重道:“蒋姑娘,夜里好睡。”
蒋星重冲他一笑,道:“你也是。”
说?罢,蒋星重便低声冲门?缝喊道:“瑞霖,是我,开门?。”
门?“吱呀”拉开一条缝隙,蒋星重一下便钻了进去,消失在谢祯的视线中?。
谢祯看着紧闭的木门?,这?才放下帘子,重新坐回车里,同沈长宇一道回了沈俯。而傅清辉,自是也跟着在沈长宇家住下。
第二日,谢祯等人起了个大早,在宫门?打开的同时便回了宫。更衣后,他便直接去上?早朝。
这?日早朝之上?,百官依旧逼着谢祯严惩阉党旧臣。同时继续拿着谢祯重启东厂常启一事胡搅蛮缠,叫谢祯收回成命。
谢祯便以常启已经带着尚方宝剑启程为名,反复堵着文官的嘴。
这?日早朝,谢祯一直留意着那些本欲处置的阉党旧臣的态度,他们还是如之前一样,依旧默不作声。谢祯也不着急,只扯着流寇和旱灾的事说?。
只要文官提及处置阉党余孽,谢祯便叫他们给?出根绝流寇的法子,他们给?不出,谢祯便反斥他们不念百姓。
就这?般,谢祯与百官,你说?胯骨肘子,我说?城门?楼子的度过?一个早朝。
早朝一下,谢祯便对恩禄道:“宣赵元吉、傅清辉、沈长宇觐见。命王希音和孔瑞在殿外候着。”
恩禄行礼应下,即刻吩咐王永一前去宣人,便有忙跟上?谢祯,随侍左右。
许是昨晚蒋星重跟他说?了未来恩禄的一番作为,今日谢祯再看恩禄,愈发觉得亲近不少。
回到养心殿,谢祯在正殿椅子上?坐下,恩禄奉茶上?来,谢祯接过?,便对恩禄道:“你也多顾着些自己身子。”
恩禄闻言一怔,随即受宠若惊,谢恩道:“臣多谢陛下关怀。”
谢祯冲他笑笑,低头喝茶。
不多时,王永一进殿传话,行礼道:“回禀陛下,锦衣卫指挥使赵元吉、锦衣卫镇抚使沈长宇,锦衣卫小旗傅清辉觐见。”
谢祯将手中?的茶盏递给?一旁的恩禄,道:“宣。”
王永一转身离去,很快便引着三人进来。
行礼后,谢祯道:“清辉长宇,平身。”
傅清辉和沈长宇闻言起身,侧身站去了一旁。依旧跪在殿中?的赵元吉,眼?珠不觉转了几下,陛下为何独独不叫他起身。
正疑惑间,头顶传来谢祯的声音,徐徐道:“赵元吉,朕且问你。锦衣卫大量出售堂贴一事,你可知晓?”
赵元吉闻言,神?色未改,行礼道:“回禀陛下,锦衣卫本就有出售堂贴的惯例,各司须得招募一些打杂的人手。”
谢祯已料到赵元吉会这?般回话,便接着道:“可朕昨夜微服出宫,亲眼?所见,未入流的锦衣卫尽是些地痞流氓之徒,身无习武之长处,懒怠散漫。且还敲诈百姓,对抓捕盗贼等职责分内之事置若罔闻。”
赵元吉一听谢祯微服出宫之言,神?色方才出现一丝慌乱。他忙道:“回禀陛下,是臣御下失责,臣这?几日,定会严查约束。”
“呵……”谢祯轻笑一声,跟着对赵元吉道:“你若仅仅只是过?量出售堂贴,朕放你回去严查改正又能?如何?可是赵元吉,朕命你清查项载于?、齐海毅、刁宇坤、高明兆、吴令台等五人。可为何你只查出高明兆及刁宇坤?”
赵元吉道:“经臣调查,其余三人,并无贪污受贿之实?”
“哦?”谢祯的目光冷冷落在赵元吉头顶,跟着徐徐道:“那为何有人告诉朕,项载于?、齐海毅、吴令台三人,前几日分别往你府上?送了些东西。”
话至此处,赵元吉诧异抬头,看向谢祯,这?才真的慌了神?。许是太过?紧张,他一时只觉大脑空白,想不出任何辩白之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