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东铁路这块蛋糕,谁都想来切一块,某人想一口吞掉是不成的。
关东州又不是阿穆尔,不是乔治的私人封地,圣彼得堡的大公们大概认为,他们和乔治的机会是均等的。
乔治只能说,大公们在圣彼得堡肆无忌惮横惯了,不懂什么叫地头蛇。
只是当地流民或者土匪,真没能力逼护路队撤出冰城。
关东洲不仅是流民和土匪而已,还有来自俄罗斯的哥萨克。
这也很正常,哥萨克本来就是土匪,在俄罗斯帝国活不下去,跑到清帝国求生活也是没办法。
乔治承认枪是阿穆尔卖的,哥萨克绝对不是从阿穆尔跑去的。
阿穆尔军区旁边的西伯利亚军区,同样有很多哥萨克。
“这件事我还要问你呢,我们修路要从当地雇佣工人,你们和当地人的关系搞的这么糟糕,当地人还愿意为我们工作吗?”
乔治开始倒后账,如果是因为一己之私影响到中东铁路的修筑,圣彼得堡是要追责的。
乌赫托姆斯基和阿列克谢耶夫相顾无言,他们也没想到情况会恶化到这种地步。
“仿照军队模式组建的护路队,居然被农夫打的节节败退,你们可真给帝国长面子啊——”
叶罗欣的话,把阿列克谢耶夫臊得满脸通红。
“那不是农夫,绝对是有组织的军队。”
阿列克谢耶夫现在才后知后觉。
不过这也说不通。
中东铁路沿线地区虽然是清帝国领土,按照俄罗斯帝国和清帝国的约定,清军如果进入中东铁路沿线地区,是需要得到俄罗斯方面同意的。
所以把护路队的对手,至少不是清帝国的军队。
明白了这一点,阿列克谢耶夫再看乔治和叶罗欣目光就带了狐疑。
“别管是什么人,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们该怎么办?”
乌赫托姆斯基是道胜银行董事长,中东铁路第一负责人。
圣彼得堡的大公们在关东州赚不到钱,拍拍屁股回圣彼得堡,马照跑舞照跳。
乌赫托姆斯基跑不掉,他要为帝国,和圣彼得堡大公们的投资负责。
“不如我们再成立一家中东铁路安保公司。”
乔治把安保当业务做,这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
乌赫托姆斯基眉头紧皱,他发现自己又掉入乔治的陷阱。
中东铁路还没立项,乔治就成立中东铁路公司,承接中东铁路修筑业务。
在俄罗斯国内修铁路,铁路两侧土地经营权,自动归铁路公司所有。
中东铁路沿线两侧土地的经营权,同样属中东铁路公司所有。
中东铁路建成后,运营和维护同样要由中东铁路公司负责。
如果安保工作也由乔治负责,那道胜银行的权利就只剩下结算了。
合着俄法财团辛苦工作这么久,花了数千万卢布,全都是为乔治作嫁衣裳。
乔治不急。
晚上乔治在尤里耶夫宫设宴招待乌赫托姆斯基。
乌赫托姆斯基抵达尤里耶夫宫之后才知道,乔治并没有邀请阿列克谢耶夫。
说是宴会,实际上只有三个人。
除了乔治和乌赫托姆斯基,唯一的陪客是苏沃洛夫公爵瓦西里。
其他人也没资格跟他们三个坐一块。
“乔治,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非正式场合,乌赫托姆斯基说话就随意多了。
“我并非针对你,只是想让有些人知道,远东并非圣彼得堡。”
乔治端坐主位,派头十足。
“关东州也并非阿穆尔——”
乌赫托姆斯基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乔治还能忍住,瓦西里就失控爆笑。
乌赫托姆斯基怒视瓦西里。
笑啥?
我哪儿说错了?
乌赫托姆斯基没说错,做事的方式错了。
“我笑你们赚钱都不会赚——”
瓦西里的任务是充当乔治的嘴替。
乌赫托姆斯基老脸通红,他的身份很多,公爵,传记作家,旅行家,美食家,现在又多了一个银行家。
唯独在赚钱这件事上,乌赫托姆斯基真的不擅长。
不过这也不是乌赫托姆斯基的问题。
在俄罗斯,谁都不敢说自己比乔治更会赚钱。
“抢劫清国农夫能有多少收益?伐木场又能赚几个子儿?你们这些所谓的帝国精英,对赚钱的理解就这?”
瓦西里到底继承了军神多少军事才能不好说,尖酸刻薄这方面肯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那你说该怎么做?”
乌赫托姆斯基用愤怒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得问公爵,我又不需要赚钱。”
瓦西里也是嘴炮,他的薪水和俸禄,以及奥尔加的嫁妆所产生的利息,足够养家糊口。
“如果是想赚快钱的话,当然是想办法赚大股东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