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黎清跟其他低维囚犯给医生的感觉完全不同，医生也破天荒跟黎清多说了几句。 医生摇摇头：“第一。极限值不是你想突破就能突破的，像你这种飙红之后迅速回落的，除了个别几个完全丧失人类道德与情感的精神病以外就没人了。” “咦，你挺上道嘛。”医生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神秘一笑，“第二……别忘了，那可是角斗场啊。” “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打扫角斗场。”清洁组领班趾高气昂道。 领班：“啊什么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跑去娱乐大楼又被人家赶回来的事情。” “哼，你小子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想一飞冲天？没门！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花瓶。” 囚犯立刻后退三步，叫嚣道：“怎么，你也想杀了我吗？别忘了你在禁闭室待了一整晚，情绪应该已经快达到临界值了吧？你也想被送去角斗场？” 显然已经听说过黎清昨天早晨壮举的几名囚犯同事背后一凉。 囚犯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轻描淡写说出这番话的白发小子越发瘆人。 领班微微紧绷起后背。 “我去工作了。” 黎清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里露出几分疑惑，似乎对他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说罢，他提着桶走出工具间。 黎清远远看到几个一样提着桶的囚犯，便快步跟了上去。 刚踏入角斗场的后门，一股冷意就席卷而来，伴随着隐约的血腥气味。 这个昏暗建筑的气温只有13摄氏度，和暴晒的室外简直是两个季节。 “低温是为了防止尸体在被处理前腐烂发臭。有经验的角斗场工作人员会提前穿好保暖的衣物。” “你是新来的吧？”他没有感情地打量黎清片刻，古怪地笑了一下。 圆形监狱（11）角斗场 圆形监狱的哪个地方估计都有为难新人的传统。 那犯人拿着桶的手指抖了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却没法反抗。 “角斗场的工作看起来比其他清扫更加困难，薪酬会更多吗？” 他无语片刻，道：“角斗场每小时135分，清理一具尸体多2分。” ——看来在那之前他们并没有向清洁工发放多出的积分。 黎清了然点头。 黎清跟着一起打扫擂台的犯人下楼。 “你……你不害怕吗？”犯人发着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每场战斗结束后，台子上都是碎肉和血，还有死人……你不怕吗……” 他的平静大概也感染了紧张的搭档。 黎清倒有些奇怪：“能被关在这里的人，难道还会害怕这些吗？” 黎清静静听着，没有回话。 二人下了五层，犯人紧张推开了一个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