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67章 哄堂大孝
鲁智深去北线的计划泡汤,不过他只是喜欢厮杀感觉,内心却并不如李逵那般嗜杀,现在走不了也不抱怨,孰轻孰重拎得清。
闻焕章原以为要做思想工作,没想到杨长夫妇前脚刚刚离开,鲁智深便担起责任巡视营寨,角色转换的非常快。
杨长在北上途中,一直犹豫是否真要离开。
毕竟是自己的家事,粘罕又是个厉害的对手,担心泽州没自己坐镇,林冲等人会出纰漏。
一路走一路纠结,这厮绕道去了李家岭,打算看看北线情况,再决定是否北上。
两人马好且快,大半日就到岭下营寨。
当时夕阳残照,除了看到几队哨兵巡逻,整个营区静悄悄一片,一问才知林冲作战未回,留营的士兵都在休息。
睡这么早?
杨长满脸狐疑往大帐走去,途中却被仇琼英一把拉住,指着营区衣角惊呼:“官人,快看”
“嗯?火炮?”
突然出现几门熟悉火炮,让杨长一时间定在原地,他记得此次南下泽州,并没征召火炮军同行,但眼前是什么情况?
这玩意儿运输不便,特别崎岖道路浪费运力,而且杨长治下各州没硝石矿,火药原料要经民间渠道采购,可以说获取费时又费力。
炮弹本就产量不足,存货都不够仇琼英扔过瘾,现在却要用到火炮上?
咱白手起家底子薄,哪怕打偏一发都是损失。
杨长、仇琼英同时看向对方,这两个手扔炮弹的‘异类’,都觉得炮弹不该这样浪费,正常的军队都是这样使用。
就在这时,凌振突然出现。
“太尉?三夫人?”
“凌振?你果然在此?”
“末将奉总管军令,也是今天早上才率火炮军赶到,太尉是来巡视的吧?请到大帐叙话”
“也好,走吧。”
杨长不动声色跟去大帐,心说林冲没人派人汇报,都说李家岭的战争可控,从未向自己要求支援,然后偷偷调来火炮军?
当然,凌振的火炮军虽然特殊,但其驻地却在潞州上党,林冲作为潞州兵马总管,有权利调动,只是他舍近求远调兵,这举动杨长感到费解。
所以进到中军大帐,杨长旁敲侧击了解情况,才知林冲所谓规模小且可控,是指李家岭阵地一直没丢。
但是金军连日攻打,让林冲麾下的士兵疲劳不堪,营区里的士兵白天都在补觉,又因弓箭消耗十分巨大,这才把火炮军调来。
杨长听完没做评价,因为林冲的调度有方,并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夜幕降临,林冲顶着风尘归营。
他提前得知杨长到了,进帐就抱拳行礼:“太尉,三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顺道过来看看,我观兄长之神色,此处战斗似乎很激烈?您都亲在前线指挥,为何不报与我知?”
“呵呵。”
看到杨长似有责意,林冲笑着解释道:“太尉休怪,有李家岭地形限制,战斗真不算激烈,就是金兵久攻不退,每日都要派兵来打,我不得不做出回应,太尉要总揽全局必然事繁,这边局面整体可控,所以就没惊动您”
“原来如此.”
杨长咧嘴浅浅一笑,心说我在南边闲着呢,不过看林冲的所作所为,确是独当一面的大将,若把泽州战场交给他,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
“粘罕被困在陵川,军需粮草要从白陉运来,久持消耗对金军不利,他在李家岭进攻越疯狂,就说明有阻击的必要性,看你把火炮军都调来此处,说明岭上战争还是激烈,明天我与娘子去帮你投弹?”
“啊这.”
“官人要留在此地?不去潞州见二姐了?”
“大敌当前,先国再家,公主家事,容后再说”
仇琼英本想坚持,奈何杨长眼神异常坚定,她便闭嘴欲言又止。
“要去潞州?”
林冲见状一愣,随即补充道:“太尉家事,就是国事,你不必担心李家岭,保证不让金军通过,至于凌统制的火炮军,现在还没打算派上场,所以就不劳烦贤伉俪,而且”
“而且什么?”
“太尉手扔炮弹,在金军中成名已久,而粘罕慑于您的威名,都不敢去攻打南线,若得知你在此,说不定.”
“官人。”
仇琼英听得一喜,忍不住扯拉杨长衣袖,附和道:“林总管所言甚是。”
“有理。”
杨长把头猛点,看了仇琼英一眼,又道:“那我去去就回,不过火炮运输不便,炮弹更是每颗都珍贵,我把娘子留在这里,关键时候让她去投弹?”
“大可不必。”
林冲闻言直摆手,仇琼英虽然武艺部署,但其身份如此特殊,留下反而不利指挥。
他语重心长解释道:“愚以为太尉成立火炮军,其主要目的是打造一支奇军,不能因为火炮笨重就不用,也不能因为炮弹珍贵,就全倚仗贤伉俪投掷,这样恐怕会失去初心,我平时常训诫新兵,‘校场上耍得再好,不如上战场一战,能从尸山血海爬出,才是真正的好兵’.”
杨长听完感慨万千,这属于‘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好兵是试错练出来的,好将也应该给机会锻炼,若自己干啥都亲力亲为,那不成了诸葛丞相呕心沥血?
现在底盘小还顾得过来,等以后地盘大了怎么办?
更可怕是形成依赖,以后就什么事都离不开自己,还何谈通过修炼成仙?即便成仙也成了操心仙人,活得越久干得越多。
“咳咳。”
杨长释然后轻咳两声,拍着林冲手臂正色说道:“兄长所言甚是,泽州现在就交给你,无论是南线的鲁大师,还是高平时迁的兵马,都归兄长统一指挥,希望我下次归来,能听到兄长的捷报!”
“太尉放心,林冲必不负厚望!”
“既如此,我们便走了。”
“现在.”
凌振正想提醒天已黑,林冲却招呼他送杨长夫妇出营,这才想起杨太尉能夜视,走夜路已经司空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