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总做不到一直不睡觉的啊。”安圆苦恼地揉了揉脸,又用手背探了探额上的温度。槻 “下一个,云团。” 云团拧眉,“我刚刚有报名字?” “我过去瞧瞧。” 屋里的陈设非常简单,没有任何大型仪器。 云团在医生的示意下,坐在破破烂烂的皮凳上。 “啥?” 连她脑袋里有东西都能看出来?槻 “……医生,那我还能活多久?” 谁料医生推了推眼镜,眸光悲悯,“死亡不是终点,你要保持心态平稳,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应该能自我开导,不要深夜抑郁。”礖 “就目前而言,大家都是如此。” 女医生往右侧偏了偏头,视线停留在藏蓝色的窗帘上两秒,左手小拇指在木桌面上轻敲着。 无聊的玩家,无聊的npc,在此刻保持了微妙的平衡状态。 云团凝眸,医生轻点桌面的动作看起来混乱又随性,但其实是一段挺长的旋律。 大一的时候,班委选了一首多元素混杂的、曲调一言难尽的歌作为班歌,并让大家在两周内学会,到时班会上演唱接龙——据说这还是辅导员和班主任的意思。 云团的宿舍除了舍长和二号床,全是卧龙凤雏,平时唱歌能找得到调就不错了,这种高难度的曲风,实在难以记忆。 所以……礖 二号床,还是舍长? 云团清了清嗓子,“医生,你开完药了吗?” 房间里并无任何变化,唯有挂在墙上的钟表停止运转。 “我没有太多时间,相信舍长已经说过主控台和让乐园重置的事情了,我想提醒你的是,乐园主播卧虎藏龙,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不支持重置的,你如果选择重置,就是在和主流对抗。” 云团愣了一秒。 “就跟游戏成瘾一样,谁会拒绝满屏的夸赞和不受束缚的感觉呢。” 医生拿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满目疲惫,“一小部分人迫切地想要回家,是因为第一次直播就死了,毫无参与感,包括我,但是,我不想你去做没有胜算的事情,一旦你的目的暴露在被关押的意识体面前……”礖 “但你是有机会带大家离开乐园的,只要在成为乐园之主后,再次启动直播,让我们去新的星球,这样风险会大大减小,而喜欢直播的人,也可以继续用幽灵主播的形式直播。” 这么说,现在的乐园里,也有上一轮侵占留下来的主播? 云团轻叹。 她现在也是挺尴尬的,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一直拿出来说。玃 甚至,对方的意图可能是捧杀。 大学期间,她们宿舍关系不算冷凝,却也不怎么好,只是一块儿搭伙过日子,总端着藏着,成不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