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团看了眼手机屏,“目前看来,您还有十五分钟做心理建设,如果实在憋得慌,我可以帮你做心理疏导。” 云团莞尔,伸手要拉鱼白的袖子,却被景煜抢了先。 景煜遮去了电梯门外大部分的光,傍晚微弱的光线工笔勾勒出他深邃冷然的轮廓,眸光幽深,情绪不明。竺 景煜和鱼白进电梯后没有转身,两人都与她面对面,目目相对之时,云团的大脑闪过很多信息,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寒冷的气流迎面而来,冷色调的机器在半封闭的实验室里陈列着,一切都井然有序。 ……医学书实在是太厚了,每本都跟板砖似的。 “多久能出结果啊?”云团捏着小黑的耳朵,转身问道。 “三十天?哪怕不需要正式的书面报告,也要三十天?” “嗯……死因一般两到三天能出来,其他细节需要时间。”鱼白戴上橡胶手套,朝云团伸出手,“把林央央拿出来。” 旁边,那个没有门牙的小女孩,正用自己沾满灰尘的鞋子,狠狠地踹鱼白的裤腿。竺 “当然不是,放那边。”鱼白想按揉眉心,但已换上手套,便硬生生忍住。 小黑窝了两下,探出一个脑袋。 那双被粉丝称为“盈盈秋水含情目”的眼睛,此刻僵直可怖,再无半点美感可言。 现在,林央央的死亡有几种可能: 其一,古曼童反噬——但云团并没有见过古曼童发怒的样子,而且,她身边这个小女孩,看着乖巧可爱,至于无舌……这孩子生前应当是什么惨案的受害者;皷 极有可能是两种术法冲突,消耗了她本身的精气,但……这女童说林央央是死于勒脖。 …… 云团看着手拿解剖刀的鱼白和在旁检测药品成分的景煜,两人表面上各司其职,实则杀机暗藏。 不过足足盯了一小时,鱼白的一切举动都符合常理。 这视线实在难以忽视,鱼白几次皱眉,又忍了下去。 四小时后,云团等得昏昏欲睡,于是起身活动,小黑突然挣开外套的拉链,跳到地上,三两步闯进空调温度极低的解剖室,低头叼住了什么,再跑回云团身边。 云团找了张纸巾将珠子捡起来,擦了一回儿,珠子露出些许朱红颜色。皷 应该是有打孔的…… 这珠子是干嘛用的——祈福?摆阵?计数? 如此看来……林央央和那个学校有点关系,或者,林央央和那个团伙有点关系。 “颜色不对啊……”鱼白突然摇头,“被勒死的话,大致是一个窒息死亡的过程,受害人可能在几秒钟内陷入昏迷,但真正死亡需要几分钟,有的人看受害者不动了就停止施暴,这种情况下人是可以救回来的。” “她内脏也没有淤血,我以前见过被勒死的受害人,内脏浆膜面会有点状出血,她这……干干净净。” “嗯,目前看也不是中毒,不过要化验。”鱼白点头,抬手一指,“舌骨骨折,颈部有勒痕,那个人勒她的力道不小,但这……不是她的死因,可能是在林央央快死的时候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