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你说什么?!!”
“失败了,我军败了,千机和铁峰两位小帅都,都战死了……”
当夜晚些时候,在山谷另一侧山寨的大堂中,摆好了宴席正自斟自饮,等待好消息的杨凤,没想到等来的是如此可怕的噩耗。
听着亲兵的汇报,这位黑山军的二当家,简直是如遭重击,只见眼前一黑,直接栽倒了下去。
“将军!”
“杨将军!”
这一下可把众人吓得够呛,他们慌忙的上前扶住杨凤,又摇又晃的,掐着人中。
那报信的亲兵更是脸色惨白。
其实关于千机的消息,他们早一些便已经得到了,就是因为怕刺激到杨凤将军,才多拖一会,想着等到铁峰这边得胜,用好消息对冲一下。
谁知,眼巴巴的等到最后,居然等到了铁峰也惨遭阵斩的噩耗。
那些哭爹喊娘冲进军营的战士们,发出的凄惨哭嚎直接惊动了后方大堂内的杨凤。
这他才不得不把消息送上。
谁知,这杨凤将军竟然扛不住打击,昏倒过去啊。
这要是一军无将,群龙无首,他们可该怎么办才好啊?
不过总算,他们还没到如此绝望的境地,那杨凤命不该绝,竟然在缓了片刻后缓过劲来,只是整个人苍老虚弱了很多。
惨,杨凤太惨了。
看着室内那些瑟瑟发抖,噤若寒蝉的人们,杨凤的孤独感是油然而生啊。
他最得力的左右手都不在了。
已经没有人可以分担他的痛苦。
他,杨凤必须自己顶起来了。
于是,他拼命挺直腰杆,忍着巨大的痛苦,一把按住了那报信的亲兵:
“到底发生了什么,说!”
“给本将军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不过几百人而已,他们是怎么把我五千大军都击溃的?!”
是啊,五千人啊!
王二虎两千,在山道阻击战中不知所踪,连个报信的人都没回来。
铁峰和千机二人又是三千。
现在竟然两位大将都折了?
这是几百人的队伍能干出来的事情?
要知道官兵几千大军进山都从没讨到过一次好啊。
这些白波匪的乱军难道能比那些官兵还厉害吗?!
好在,这一次有人带回了消息,杨凤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了解情况。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想到这句话,他就又想起了他的好儿千机,那真是差点一把眼泪掉下来啊。
报仇,一定要报仇。
现在已经不是面子之战了。
这是血仇血债,必须以血来洗刷!
“不可啊杨将军!”
“那敌将,根本就不是人啊!”
“那就是个妖怪!”
“手臂比人还长,一爪子下去,刀枪盾甲通通都扛不住,直接就被撕的粉碎。”
“听说,千机和铁峰小帅都是被他亲手给”
——啪
一声脆响,亲兵噗通一下被扇得跪倒在地。
“胡说八道!”
“妖魔之说,乃是糊弄稚童的把戏,你岂敢拿在军中祸乱人心。”
“再敢胡言,休怪本将军刀下无情!”
亲兵顿时是一脸委屈,痛诉道:
“将军,这不是我在说,而是那些逃回来的人都在传啊!”
“什么?!”
杨凤心里一惊,慌忙拨开扶着他的将士,摇晃着冲出房间。
只见寨内一片惶恐。
那些逃回来的士兵们,劫后余生的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把周围的人唬得是一愣一愣的。
气的那杨凤是破口大骂:
“快,来人,把这些溃兵都带到后面去,谁再敢扰乱军心,立斩无赦!”
漆黑的夜幕下,山寨内明明是灯火通明,却照得是人心惶惶。
面对溃兵们在寨中传出的风言风语,杨凤下令立即隔绝,严厉打击。
但是这样的行动终究还是有些慢了,谣言的传播比风还快。
看到如此一幕,杨凤手下小帅们是纷纷进言:
“将军,兵无战心,不可再战啊。”
他们是生怕这杨凤将军脑子一热,再把自己也派出去送了。
那些妖魔之说也许是无稽之谈,但贼兵之强有目共睹啊。
现在大营里就剩他们这三千来人了,谁敢说自己出去,在这摸黑的状态下能打赢了?
对于如此的劝言,杨凤的目光扫过这些人的脸庞后眉头紧锁。
一天没了近一半人,何止是兵无斗志,这些人也是将无战心啊。
失去了千机和铁峰,杨凤心在滴血,但面对这样的现实他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紧守寨门,今日罢战!”
得令后的众将士立即欢欣鼓舞,赶紧冲出大堂,生怕再听到个其他的命令。
他们不敢出去打,但是守寨的信心还是十足的充裕。
这里是谷口东侧,背后紧靠山道。
这个立于半坡,依山傍河的山寨曾经是无数官兵的梦魇。
自他们起事以来,就从未有人能通过这里。
只要守在山寨里,那便高枕无忧尔。
“快快,去把寨门关上。”
一从大帐出来,小帅雷成便急道。
而另一位小帅洪坡则眉头一皱:
“好像还有不少人没回来呢,是不是再等等?”
“等?”
雷成无语:
“溃兵如蚁,接踵而来,等要等到几时?
怕不是等到贼兵杀来,他们还没进完。
先且关门,回来的让他们等在寨外,驻守一夜待明日天亮再说。”
雷成所言也不无道理,洪坡想了下后,悠悠开口:
“那贼兵已战了一日一夜,哪还有余力再来攻我山寨?
若是老雷你怕的话,不如先派一曲人马出寨,既是收拢溃兵,也是做个前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