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曜到底有没有本事?
深坐宫中的皇帝刘宏面对各路杂乱且掺杂各人私利的信息,对很多事情的认识都如盲人摸象一般,既无法了解事情的全貌,就更别提说能做出什么正确的决策了。
而被皇帝如此发问的何进和张让都有些懵逼,没搞懂这位九五至尊的意思,现在不是说并州军和内外庭的问题么,怎么又问起那个小小的屯长了。
而且他杀了传旨的黄门,其他人罪责可免,这苏曜的性质可不一样……
“最初不就是他的问题吗?”
刘宏面无表情的看了眼两人。
对这两个只顾自己利益的家伙,他心中不由泛起丝厌恶。
他的天下为何每况愈下,局势糜烂如斯。
刘宏自认为恰恰就是没兵没将的原因。
现在这些乱党不就是看造反无代价,朝廷解决不了吗?
若是有一支独属于他刘宏的强军,由悍将率领,为他四方征讨不臣,所向披靡,那哪有现在这么多幺蛾子事?
这是皇帝刘宏自黄巾乱后便一直存着的想法,可惜总是难以实现便搁置至今。
上次在着张让派小黄门下去勘功时,刘宏看着那份苏曜的战报便想起了曾经的心思。
以一屯部属便可破数千胡贼。
若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至今那份战报还在他的案几不曾撤下。
但怎料,今日等来的却是此等噩耗。
果然,我大汉的心腹之患,就在我这洛阳宫里啊!
这些蛀虫们,一个个都在蝇营狗苟,勾心斗角,完全没一点把他天下放在心里的意思。
“大将军,查清楚他,要是他真有本事的话,把他给朕调进京里来,朕要亲自见见他。”
“什么?!那个叫苏曜的屯长不在郡守这里了?”
数日后,当臧郡守接待这位来自洛阳大将军府的侍御史,家世显赫的袁家子弟——袁绍时,也是相当意外。
没想到那位倔强的皇帝陛下退步如此之快。
但很遗憾,他们的目的也并未达成。
一切都是因为大将军最后的反水,他居然在廷议声浪高潮时,居然又一次当了怂包,没有赞同一口气除掉宦官们。
最终只是把矛头对准了已经死掉了的小黄门赵常,其假传圣意,被判满门抄斩。
而张让则还是保住了狗命,被判用人不明,降爵罚款,与他们本来的预期相去甚远。
当然最意外的还是亲手杀死小黄门的苏曜,居然得了个功过相抵,着率部进京面圣,以观后效。
是的,虽然皇帝说是让查实,但对于如此年轻又敢于对宦官亮剑的英雄少年,简直太对袁绍的胃口,于是他在出行前就已决定必须将其保下,带回京城了。
所以他也不在意事实是什么,袁绍只是来走个过场,重点是提前结交一下这位才俊。
谁知
“苏曜现在已非屯长,而是使匈奴中郎将门下都督,日前他们均已往雁门督战,怕一时不太好找啊。”
“这,门下督?雁门?!”
袁绍一脸懵逼,情况的变化让他无所适从,但他的任务也不会有改变,于是他在用膳换马之后,便一路北上,直往雁门,寻找苏曜的踪迹。
而此时的苏曜正一袭轻装,一人三马率部驰骋在雁门郡西北的平原上:
“穿杨射柳,百发百中!”
咻咻咻——
“娘诶!”
“快跑,快跑!”
“他来了,他来了!”
“犯规啊,太准了!”
箭雨不停,一个个胡骑游骑哀嚎着跌倒下马,很快又一支前进路线上的斥候游骑小队被全灭。
这是最近几日苏曜天天都在做的事情。
山北的平原太大了,找不到于夫罗,同样也寻不到敌军营地。
苏曜曾经想沿东部山脚先行前往雁门郡治阴馆(今朔州市夏关城村),然而当他行军一日,休息过后的早上,就发现迎面一支足有三四千骑的敌军杀了过来。
一百轻骑在平原跟这三四千骑的主力对决简直是自杀,光那漫天的箭雨就能轻易淹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