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81章 在一声声靓仔中迷失了自己
白绕既然已经出面劝和,在有共同利益的前提之下,于毒和眭固二人也自然顺坡下驴,磕磕绊绊地聊起了正事。
三人之中就属于毒实力最强,因此他顺理成章地拿到了此战的主导权,同时他也提醒白绕和眭固:“兖州的消息,我估计是有人故意放出,想要引狼入室,利用我们牵制刘岱。”
“难道是兖州内部不和,有人想要夺取刺史之位?”
白绕和眭固能成为一方豪杰且活到现在还没被官军剿灭,自然也不是傻子,因此都觉得这件事情必有蹊跷。
别看他们草莽起家,整天扛着大刀片子打打杀杀,就觉得他们都是弱智。
实际上,每一个能活到现在的黄巾军将领,全都是人精,没脑子的早就被卢植、朱儁和皇甫嵩他们给剿灭一空了。
因此于毒一开口,白绕和眭固就察觉到了事情背后必然存在某种阴谋。
“老毒鬼,可知是谁在暗中搅合局势?”
“不知。”
于毒直接摇头,他终究不是顶尖谋士,又没有足够多的情报来源,自然无法判断局势的变化原因。
眭固听完直接瞪了他一眼:“那你说个卵子?现在到底打还是不打,你给大家一句准话,别婆婆妈妈的。”
“打是肯定要打的。”
于毒的回答毫不犹豫,显然不可能放弃这块送到嘴边的肥肉:“兖州内部出了了什么乱子,吾等无需理会,对方既然敢引狼入室,吾等就给他来个请神容易送神难。”
“没错,想这么多做啥,干他娘的就是了。”
眭固咧嘴大笑,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恐怖,只见他看向于毒和白绕:“既然要合作,那战利品该如何分配,咱们可得先谈好了,省得到时候打到一半窝里反。”
于毒和白绕对视一眼,他们都没把眭固真的当成是莽夫。
有些人莽,是因为没脑子。
有些人莽,只是想借着鲁莽的个性,多占点便宜。
所以关于战利品问题,三方寸步不让,展开了了激烈的争论。
兖州东郡,治所濮阳。
太守府内,桥瑁披头散发,被一队官兵压在地上。
看他脸上的淤青,就知道他刚才没少吃苦头。
“王肱,你擅杀朝廷大臣,可知这是死罪!”
“呵呵,死到临头还这么神气,桥元伟,你以为你还是东郡太守吗?”
王肱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已经沦为阶下之囚的桥瑁,嘴角浮现不屑的冷笑:“刺史有令,要将你革职查办。”
“革职查办?刘岱是分明想要我死吧?什么汉室宗亲,真是笑话,我看你们就是一群乱臣贼子!”
明知必死,桥瑁依旧不肯向刘岱低头。
当初一起讨伐董卓的情谊,至此已经烟消云散,或许正因为桥瑁是讨董一战的首倡之人,名声太大,所以才会成为刘岱的眼中钉肉中刺,被当做是威胁,不得不杀之以除后患。
桥瑁不傻,以他的智谋,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白费心机的想要求情,而是在临死前,仰天大笑:“王肱,刘岱,九泉之下,我桥瑁等着你们一起上路!”
“就凭伱,也想拉我一起陪葬?呵呵,真是不知所谓。”
王肱对桥瑁的临终遗言不屑一顾。
没过几日,东郡太守桥瑁,就被兖州刺史刘岱下令处死。
随后刘岱还任命王肱接管东郡太守一职,开始剪除桥瑁在当地的影响力。
然而王肱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听闻东郡动荡的于毒、白绕和眭固,就立刻联手起兵,杀了过来。
十万黄巾军漫山遍野浩浩荡荡,如同滔天巨浪一般自西北方向席卷整個兖州大地。
与此同时,青州黄巾军同样响应于毒的号召,一同发起进攻,也是十万青壮,百万流民,气势汹汹声威震天。
在这一东一西的两路黄巾军夹击之下,整个兖州,顿时危若累卵。
“弟兄们,杀进濮阳,酒肉管饱!”
于毒亲自率军猛攻,他的部队在黑山军的战斗体系里,军纪最为严明,作战也最为勇敢,横行河南河北等地时,可谓是“义军所至,郡县莫能制,朝廷不能讨”。
如今濮阳的前任东郡太守桥瑁刚刚被杀,新来的太守王肱还未竖立起足够的威信,守军根本毫无士气可言。
因此才第三日,濮阳就被攻破。
“破城了,杀进去!”
于毒身披重甲,手持钢刀,亲自率队杀入城中,只见他挥刀猛劈,以凶狠的刀法斩得守军节节败退,很快太守府也宣告失守,在弥漫的烽烟中陷落。
王肱被押到了于毒面前,像个鹌鹑似的瑟瑟发抖。
数日前,桥瑁也是如他这般,沦为阶下之囚,生死操之人手。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而且还转得这么快,现在轮到他成为阶下之囚了。
“你就是王肱?”
于毒冷冷地看着王肱,狞笑大笑,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讥讽起来:“什么狗屁名士,拉下去砍了。”
“是!”
周围的黄巾军士卒,全都是底层百姓出身,没少受世家豪族的盘剥和迫害,因此对王肱这种出身名门之人,自然没有任何好感。
眭固和白绕也进入太守府,被这里的奢华所震惊,看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差点给我晃瞎了,这些当官的未免也太有钱了吧?这太守府怎么修的跟个皇宫似的。”
太守府的堂皇富丽,让二人几有乱渐欲迷人眼的即视感,被这朱墙绿瓦所代表的富贵和荣华所深深迷醉。
三人中唯有于毒算是有几分见识,如今大战已经结束,他便忍不住出言嘲讽眭固:“你见过皇宫吗?”
眭固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挥舞着手里的大刀,语气十分嚣张得叫嚷道:“哼,皇宫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迟早要杀进洛阳,把那皇帝老儿的脑袋给砍了。”
白绕听完白眼都差点翻到脑壳顶上:“少吹牛了,还杀进洛阳,你打得过祁侯吗?再说了,现在的皇帝也不是个老头子,而是一个十几岁的瓜娃子。”
“祁侯算个屁,也就是没碰上老子,不然老子一刀就能劈死他!”
眭固显然很不服气。
于毒却懒得听他们的废话和争吵,而是说起战后的事宜:“现在濮阳已破,我先立个规矩……”
“立什么规矩?事前不是商量好了,要大掠三日的吗?”
眭固粗声粗气地说道,显然胜利之后,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抢劫捞钱。
而这个时代的军队,别说黄巾军了,就连朝廷的官军很多时候为了维持高昂的士气,也得纵容士兵劫掠地方。
毕竟生产力低下,朝廷光是掏钱打仗就让财政捉襟见肘了,更别说战争结束之后的抚恤和犒赏。
拿不出钱来,说什么都没用。
而黄巾军本身就是流民为主力,打头阵的都是盗匪和贼寇,因此烧杀抢掠什么的,更是老本行和传统艺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