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在丰盛的餐桌上,班纳特太太激动地分享着自己在舞会上的看法,她瞧着大女儿简,满意地喊道:“亲爱的,你瞧见了吗,宾利先生肯定是爱上你了,他居然和你跳了三次舞,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一个绅士愿意邀请一位小姐跳上两次舞,就了不得了,他一定对你有意思,瞧着吧,也许今天,或者明天,宾利先生就会给班纳特家送上拜帖!”
简的脸色微红,虽然羞涩,却能看出些许的情意,看来她对宾利先生很有好感。
“妈妈,你不要再说这些了。”
班纳特太太没当回事,继续高声喊道:“嗯,也许我需要在宾利先生上门前定制一套新的餐具,素净些的花纹怎么样?”
“这听起来很不错,”班纳特先生这次并没有反驳,“恭喜你,亲爱的,餐桌上终于有机会换一套新的餐具了,不过,那个人也许不会是你想要的有钱的单身汉。”
他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身来宣布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班纳特家的远房亲戚要来了!
丽萃惊讶地抬头,“爸爸,你不是在开玩笑,他为什么现在会过来?”
伊丽莎白很早就知道家里的财产会让另外一个人继承,只是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早来。
班纳特先生摘下眼镜擦了擦,脸上无悲无喜,事实上,他很不喜欢那个新来的家伙,听说是个牧师,嗯,他总是很讨厌满口教意的家伙。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妹妹居然有个孩子!
是的,这次过来的远房亲戚居然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这就意味着班纳特家不止有一个继承人。
班纳特太太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不满地说道:“哦,天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他们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吃穷我们家吗!”
班纳特先生也很惊讶,这个莫名其妙的侄子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至少他之前只听说过有一个牧师。
事实上,班纳特家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家中的财产在父亲去世后就会被一个外人继承,甚至连姐妹几个都会被赶出去。
这也是班纳特太太一直很担心的问题,她之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女儿们找到些有钱的单身汉,就只是因为害怕这些姑娘落个无家可归的下场,稍微一想,她晚上都要睡不着觉了。
而莉迪亚很惊讶,在原着中明明只有柯林斯一个人,怎么会多出来一个班纳特先生妹妹的儿子,这真是太奇怪了,难道是出现了蝴蝶效应。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莉迪亚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了。
因为简生病了。
在几天前,宾利的姐姐写信,想要邀请简去内瑟菲尔德园做客。
班纳特太太非常激动,兴奋地替简整理衣服,声称这是一个大好机会,甚至不允许她坐马车过去。
莉迪亚当然知道这个桥段,她根本不理解妈妈的想法,为什么一定要折腾自己才能留下来。
她不满地向妈妈抗议,却被班纳特太太用神经痛威胁。
而温柔的大姐简心疼操劳的母亲,听从对方的要求,准备骑马前往内瑟菲尔德园。
莉迪亚不愿意却无可奈何,只能苦口婆心地嘱咐简在外面多穿几件衣服,不要淋雨感冒了。
简好笑地点头,心里却很受用妹妹的关心,老实地多穿了几件,毕竟现在班纳特家最不缺的就是衣服。
但不幸的是,简依旧得了感冒,甚至发了高烧。
消息很快地传到班纳特家,宾利写了信希望有一个女孩儿能去照料几天。
这件事首要的选择肯定是伊丽莎白。
很不巧的是,丽萃竟然出门了!
在昨天晚上,莉迪亚一直忙于自己的新稿子,几乎没有下楼,更是不知道傍晚的丽萃已经出发去找金小姐了,她们甚至约定好去较远的伦敦玩几天。
在两年时间里,班纳特先生对女儿的约束越来越松,更不要说最有主见的伊丽莎白了,她临时去伦敦是常有的事情。
等莉迪亚反应过来,能去内瑟菲尔德园照顾简的人只有她了。
班纳特先生很担心相隔千里的简,望着窗外淋淋漓漓的小雨,扭头看向莉迪亚,嘱咐对方多穿上几件衣服。
事实上,他放心不下任何一个女儿,但相比于家中还剩下的玛丽和凑热闹的吉蒂,他还是更信赖年纪小一些的莉迪亚,甚至有时候这个女儿比他还要出色。
莉迪亚点点头,穿了件稍微短些的裙摆,套了两件风衣以及宽大的雨披,她现在也很担心简,恨不得立刻就飞过去。
想到这里,莉迪亚不由得叹了口气,当初还觉得丽萃的莽撞,真的到这种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会不淑女。
她告别了班纳特夫妇,骑上马在雨夜里快速向内瑟菲尔德园奔去。
天色很暗,层层的雨幕下来将整个天空遮掩得跟黑夜毫无区别,几下之下,莉迪亚差点跌倒在地,毛毛细细的雨丝慢慢地渗透进衣服里,她甚至觉得自己要被黏糊糊的水汽包围了,这种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很快,莉迪亚就到了,隔着老远,见到雨幕之间亮堂堂的灯火。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雨滴,翻身下马,将绳子递给一边的马夫,快速走进屋里。
屋内的几人早早地听到雨幕间传来的马叫嘶鸣声。
宾利站起身来,担心地瞧着门外,安排一旁的侍女去拿些干净的毛巾。
他好奇地看向一旁端坐的朋友,“达西,你猜一猜哪位班纳特小姐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