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富贵啐了一口:“工厂是老子的!你说让位就让位,你算老几?”
老刘附和:“厂长说得对,她说的算个屁,她丫的连个正式员工都不是,厂长咱不和这俩人一般见识,咱们工厂的员工都认您,也都仰仗您,肯定不会听这俩女人的。”
他这话说得极昧良心,但一想到讨好钱富贵之后能拿到的奖金,工厂里其他人拼死拼活的也拿不到这个数。
钱富贵倒是被说得心气顺了些,他向着台下看了眼,瞪着苏云道:“今天谁要是把这两个女人给我赶出去,我就给谁一…十万块的奖励!”心都在滴血。
十万块的奖励,听得老刘极为眼馋,他握着电棍的手蠢蠢欲动。
但工厂内的其他工人却看着似乎不为所动。
他们的神情瞧着没有一点意动,十万块和工厂的新制度哪个更好?
一个是短暂的,一个是长远的。
再加上钱富贵什么样的性格,只怕这一次变革不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且他们这批员工统统都会被赶出工厂去。
工人们虽然任劳任怨了这么多年,但也都不是个傻的。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反响,钱富贵很诧异,“十万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十万块还嫌少了吗?这些人也太贪得无厌了吧。
没有人回应他。
钱富贵莫名有点焦急。
苏云微笑着开口:“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说完了吗?”
钱富贵一僵,脸上的肌肉抽动,又扭曲的做出一个发笑的表情,凶神恶煞的道:“你现在知道谁不能惹了吗?你知道得太晚了,你死定了。”
“十万块嫌少是吧?”他的神情不耐,“那就给你们二十万,谁能够把这两个大逆不道的人赶出工厂,我就给谁二十万块。”
大抵是太过心急,又因为之前说的那番肺腑之言,钱富贵现在的表情褪去了伪装,一副“你们别给脸不要脸”的模样。
工人们的神情变得愤怒,险些就要按捺不住冲上台阶。
“没有人是傻子,钱先生,”苏云道,“您的性格,想必工厂内的所有人都非常了解。”
“而且,”苏云微笑,将手里按有钱富贵手印的合同举起,面向众人,“这是钱富贵按下的手印,依照之前的合约,他已经自愿脱离工厂厂长的职位。”
“而厂长一职,按照合约,将由全体员工投票举荐选拔。”
苏云说得不疾不徐,听得钱富贵怒气上头,眼眶通红,他骂骂咧咧道:“呸!那手印是李慧珍那个贱人硬逮着老子的手按的!”
“还有你!是不是你们两个臭婆娘把老子捆了!”
苏云叹息:“钱先生,您被门卫砸晕了啊,也就只能费些力气,劳李经理帮助您签了合同。”
“当然,即便您不按手印,在你出尔反尔那一刻,合约就已经生效了。”
苏云微笑,“这只是走个形式上的流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