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该怯懦些才好。你瞧本宫从前看上的那个,倒是个主意正的。当时觉得他多好啊,能文能武,人也孝顺,定是能讨他父皇欢心的。”
“结果呢,他确实是顺利登基了。可惜翅膀硬了,还想将本宫和陈家都给除了呢。”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正该找个性子软的,才好拿捏。”
想到自己说了两句好话,那濮阳郡王便对自己感恩戴德,太后便忍不住发笑。
那种感觉,就像她拿着一根骨头在逗狗一般。
“至于卫王如何,那根本就不重要。继承大宗需得是正统,如何能是卫王的儿子?既不是父子,管他作甚?”
太后这番话说得叫人脊背发凉。
这濮阳郡王分明就是卫王的血脉,如何能是正统?当今陛下年富力强,也没过继嗣子的必要。
所以她这是要……
心腹嬷嬷低下脑袋,不敢再想。
“边关的信,到了吗?”
心腹嬷嬷低声回道:“到了。”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封完好无损的信递给太后。
太后展开看了一眼,唇角上勾,“给父亲传信。便说,本宫这边,都安排好了。”
“是,娘娘。”
太后将那封看完的信点燃,而后随手丢进一旁的金盆之中。她看着跳跃的火苗,眼中有森然杀意一闪而过。
当初,她只是想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能够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可是谢知让还有皇帝,哪个都不能如她的意。
既然不能顺心,那就通通除掉好了。
若非她不能直接称帝,连濮阳郡王这个幌子都不需要。
嗬。
……
银川。
殷穆看着眼前这一摞厚厚的书信,眼中满是嘲讽。
他的左臂空荡荡的,用剩下的那只手捡起最上面的那一封信。殷穆嘴唇轻咧,发出一声低沉而沙哑的笑。
果然……她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他将手背覆在眼前,眼眶发热。
姐姐,长姐,你等我,我一定……为你报仇……
过了许久,殷穆心绪稍缓。他深吸一口气,放下手,将那些书信都藏入一只木盒之中,而后起身大步往外走。
另一个营帐内的谢知让正与皇帝商谈战事,守护在外的卫明忽然掀帘子进来禀告:“陛下,大人,殷小将军求见。”
谢知让看了皇帝一眼,见他没反对,便扬声吩咐让殷穆进来。
殷穆甫一走进营帐,当即对着上首之人双膝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