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少夫人既说我仗势欺人,那我便依言欺压你好了。日后,凡是我在的地方,别叫我看见你。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如果有什么意见,便叫你家夫君,去北镇抚司找谢太师说去。”
话落,姜蜜转身便走。
场中诸人皆是被姜蜜的嚣张跋扈给惊到,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少夫人捂住自己的脸,傻愣愣看着姜蜜的背影,忽而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谢姜氏!你不得好死!”
姜蜜猛地回头看她,眼神冰冷刺骨,恍如两把小刀直直插进陈少夫人的心脏。
她似是被人扼住咽喉一般,瞬间消声,神色惊恐。
远处的老王妃和陆老夫人看着这边的闹剧终于落下帷幕,皆是发出一声叹息。
“这孩子,往日里瞧着柔柔弱弱的,竟也是个性子刚硬的。”老王妃有些惊讶地说道。
陆老夫人多年前便认识姜蜜了,这些年也与她多有走动,此刻只是笑道:“你瞧那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都收起利爪乖乖匍匐在她身边,哪里会是什么真没脾气的人?”
“至于那个,”陆老夫人瞥了瘫软在椅子上的陈少夫人一眼,冷笑道,“就是个又蠢又毒的。娶妻娶贤,妻贤旺三……”
说到这儿,陆老夫人忽然顿了一下,而后很不客气地说道:“罢了,陈家那起子家风,便是娶上十个贤惠聪颖的妻子,也拉不住他们一头送死的心!娶个坏的也好,省得祸害了好人家的姑娘。”
老王妃被她这话说得发笑,口中调侃道:“你这张嘴啊,还是一如既往地毒。”
而另一头,疾步往外走的姜蜜却是不知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妇人对自己的评价。她闷头往前走,却是不想在转角处遇上了谢知让。
姜蜜惊讶地睁圆了眼,“你……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啊。”他笑道。
谢知让身穿一袭水朱华四爪行蟒曳撒,应当是刚从皇宫出来的。
蟒袍加身,最是威严尊贵之人,此刻却笑得温和,眉梢眼角俱是化不开的柔情。
姜蜜一见他,便心生委屈,也不在乎什么贵妇人的体面了,撅着小嘴便凑上去挽住他的臂膀,小声道:“方才,我在里头和人吵架呢。”
谢知让丝毫不惊讶,伸出手指轻轻拨弄姜蜜挂在耳上的明月珰,含笑说道:
“我可全都听见了。想不到我家阿蜜,如今这么厉害呢?”
“你少来。我再泼妇的样子你都见过了,这算什么?”想起陈少夫人的话,姜蜜还是忿忿不平,“她真不是个东西。方才我应当再打她一顿才是!”
谢知让拿过她的手查看,果然见那白嫩的掌心微微发红。
看来姜蜜是真气狠了,下手这般重。
“手疼不疼啊?”谢知让轻轻摩挲着她手心肌肤,“下回让丫鬟或者侍卫去打她,可别脏了你的手,还伤着自己了。”
“我太生气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