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他没否认,姜蜜两步上前,离他走得近了些,而后轻声道:
“前些日子我给令堂下了帖子想去拜访,却不想被退了回来。能否请大人帮我回去和令堂说一声,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这位夫人,您和我认识?”
殷穆只觉得她莫名其妙。
他都不认识眼前之人是谁,为何要帮她回家说一声?更何况,他们都不熟,能有什么要事?
姜蜜并不气恼,只是平静地说道:
“我认识大人,但大人应当是不认识我的。我是锦衣卫指挥使、谢太师的妻子,寻令堂是想谈一谈关于令姐的事。不知殷大人能否代传消息?”
殷穆一听这话,猛回头看她,宽厚手掌瞬间紧握腰间佩刀。他的目光犀利而冰冷,带着十足的怒气与杀意。
“你什么意思?”
惠妃娘娘是所有殷家人心中隐秘的痛,更是殷穆不可触碰的逆鳞。
姜蜜直视殷穆的双眼,不避不让,“大人确定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我说此事吗?”
殷穆唇角紧抿,握住刀鞘的手甚至在微微颤抖。但他知道姜蜜说得对,深吸一口气,才竭力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明日辰时正,我与家母扫榻相迎,静候夫人贵驾。”
姜蜜回以浅浅一笑,对着殷穆微微颔首。
……
殷穆回到家中,同父亲母亲还有伯父,细细说了今日之事。
和殷穆一样,殷家人都大吃一惊。
“那……那位谢指挥使……缘何要提起你姐姐的事儿来?”殷夫人揪着帕子,又惊又惧,不自觉拉紧昭勇将军殷正明的袖子,“老……老爷……”
殷正明揽住妻子瘦弱的身躯,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口中安抚道:“没事没事,别怕。”
殷正平直接抄起桌上的斧头,亦是朗声安慰道:“弟妹,你别担心!管他什么锦衣卫什么太师,他要是有什么歪主意,看我的双斧饶不饶得了他!”
殷穆见母亲吓成这般,也出言宽慰:
“娘,您别担心。京城之中谁都知道那位谢太师是个宠妻如命之人。他这般狂妄恣肆,却能为他妻子在护国寺跪行三千台阶。他若是想对付咱们家,定是不会让他妻子来做这先锋兵的。”
“而且姐姐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先帝已去,陛下应当不会再拿那件事情来做文章。您别担心。”
“你们不知道……”殷夫人眉头紧拧,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担心,“那位谢太师有位早早夭折了的妹妹,她的灵牌就被供奉在法清寺。咱们稚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