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陈首辅的外侄儿。”
“……”
站在上首的太后之父陈砺锋心头一惊,被皇帝这些话震得张不开嘴。
他……他是要干什么……
皇帝转了一圈,而后忽然疾步走到陈砺锋面前,拔高声音喊道:“外祖父!”
这是朝堂之上!他疯了!
陈砺锋睁大双眼。
“这些都是您的人,您就看在朕死去皇儿的面子上,让他们都松口吧!”
陈砺锋“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陛下!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朝堂,是陛下的朝堂!这大臣,是陛下的大臣!微臣亦是您的臣子!绝不敢造次!”
陈家、皇帝,现在就是谁也不能真拿谁怎样。
皇帝此番舍下帝王脸面,以退为进逼他一把。倘若陈砺锋真应了,那谢知让就该从佞臣的位置上退位让贤,让他来做这奸佞了!
消息传回仁寿宫的时候,太后气得将手中的茶盏生生摔了出去,嘶声怒吼:“他这是在逼谁?”
皇帝立淑妃为后,哪怕淑妃已经死了,她也是元后。日后皇帝再娶妻,那便是继后。陈灵永远都要被那个贱人压一头!
这是明晃晃踩他们陈家的脸!
心腹嬷嬷见太后这般气急攻心的模样,连忙宽慰道:
“娘娘您消消气。”
“老太爷的意思是,这件事儿就随陛下去吧。淑妃死了,皇子也没了,陛下不发一通火,这坎儿就过不去。”
“虽说那宫女咬死了是她嫉妒淑妃专宠才故意推的她,可陛下未尝不知道其中有娘娘您的手笔。”
“陛下身后到底还站着谢太师,倘若将他逼急了,咱们谁也落不得好。”
谢知让……
想到那个张扬恣肆的男人,太后心中又气又恨。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眸光一暗,低声问道:“先帝元后当初是不是让姜氏领了一个宫女回去?”
嬷嬷犹豫了一下,回道:“是。”
“去和那人取得联系,把人给笼络过来。”
“娘娘,那位姑娘一直待在宁安侯府里不出来。谢家上下铁桶一块,咱们的人轻易进不去啊。”
太后冷笑,“进不去,那哀家就让她出来。去,把那人在宫里的经历全都给哀家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