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安侯沉默片刻,接过那柄刀,割破指尖滴入他的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一盆水中,不敢大声呼吸。
只见两滴血在水中漫开,而后渐渐相融了!
宁安侯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盆水,心中一直所坚信的,砰然倒塌。
老夫人大惊失色,往前探出身子,脱口而出:“璋儿……你……你糊涂啊!”
侯夫人的眼神彻底失去神采,眼眶干涸,再流不出一滴泪。她怔怔看着宁安侯看了许久,竟然低声笑开。
“谢璋……哈哈……谢璋……这么多年,我竟从来没有看透过你……谢璋……”
二老爷看着宁安侯发怔的模样,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二夫人偷偷拉袖子制止。
三老爷叹出一口气,道:“大哥,你……你怎能作出这种事啊?谢家不许纳妾,这是规矩。你这要让京城多少人看咱们家的笑话!”
宁安侯难得有些茫然。
他一时想着是否自己真的酒后失德轻薄了表妹,一时又想他完全不记得定然是没做过此事。
两个想法在他脑中撕扯,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开来。
他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
老夫人看着满堂闹剧,胸腔剧烈起伏,却生生忍下这股气,沉声道:“青儿,你和衡哥儿先退下吧。”
“姑母……”
“退下!”
见老夫人冷着脸心意已决的模样,柳慕青再是不甘,也必须带着柳衡离开。
等外人一走,老夫人便看向宁安侯,问道:“老大,此事你待如何?”
宁安侯沉默。
因为他也不知道。
三老爷看着自家大哥这般模样,无奈开口:
“祖宗当年所立之规矩,引得多少人对我谢家议论纷纷?若叫外人知道大哥破了这规矩,谁知道他们该怎么笑话我谢家虚伪、假正经?”
“为今之计,只有两个法子。一是把衡哥儿养在乡下,至多分他一些产业,对外全然不提他同谢家的关系。另一就是把衡哥儿记在大嫂名下,只说和小六是龙凤胎,却因他身子弱养在寺庙里,等快要弱冠才接回家里来。这事儿……怕是要委屈大嫂了,可到底……稚子无辜啊。”
三老爷长长叹出一口气。
听到这话,侯夫人一动不动,姜蜜却是迅速将头转向谢知让。
谢知让一直拄着脑袋看戏,眼睛半睁不睁,活像睡过去一般。此刻见火烧到了自己身上,才终于醒了过来。
他瞟了三老爷一眼,懒洋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