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逼得太紧,最后只会落得一个鱼死网破的地步。
那就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项容可不是真的想死。
她思索一番,回道:“三十人也太多,就二十个人吧。”
程寒眉心微拧,还要说什么,项容抢先接着道:“整个庆州都是你们的地盘,你们真需要人,随时从沿路的城池抽调便是了。”
“还有,我胆子小,不敢与这位官爷同行。”
项容抬起下巴,点了点傅怀原,“恕我直言,这位官爷长得凶神恶煞,像是随时要把人吃了似的,我实在害怕。”
程寒、傅淮原与赵玄三人再次互相看了看。
最后傅淮原往后退了一步,程寒扯扯嘴角。
“那便依姑娘所言。还有,我要再叮嘱阿玄两句,免得他再不知轻重,在路上又惹恼了姑娘。”
说完这句话,程寒便径直走到赵玄身边。
摆出大哥哥的做派,语重心长道:“你就安心跟在项姑娘身边,等她给你解了毒,我们自然会派人将你安全接回。”
程寒抬手拍了拍赵玄的胳膊,手顺势下滑,往赵玄掌心里塞了个什么。
赵玄脸色还惨白着,忽然一顿,然后握紧五指,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告别到此结束。
项容用前脚掌踩住马蹬,利落地骑上马背,一扬缰绳,踏着灰尘而去。
她看似潇洒,其实心里也是打鼓的。
她从前与父母去北方大草原旅游时,在景点骑过马,但也只有那一次。
所以这一次,是她前世今生第二次骑马!
生怕马匹突然发脾气,将她甩下来。
从她方才检查马匹开始,她就在心里默默回忆当初在景点骑马时,工作人员对她的叮嘱与教导。
从左前方慢慢走进马儿的视线,不要在马儿看不到的地方突然上马,那会让马儿受惊。
骑马时用前脚掌踩住马镫,抓紧缰绳,小腿膝盖和大腿内侧用力,身体略微前倾,不要坐实在马鞍上,减少颠簸造成的疼痛。
项容反复回忆藏在脑海深处的知识,顺利地一次性控制住了马匹。
她觉得自己的心态和运气都挺好,而这一幕却让程寒和傅淮原不约而同地震惊了一瞬。
大燕马匹昂贵,普通人家买不起,也不会花那个冤枉钱买。
即便买了,也很难长久负担起饲养马匹的代价。
大多数会骑马的,要么是北方异族,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天生擅骑射。
要么是高门权贵人家……项容出身凉州,那里虽然自古产良驹,那也是有钱有权的才能接触到的。
就因为骑马这件小事,项容的身份落在程寒与傅淮原的眼里,便是愈发扑朔迷离。
这下好了,出门在外,身份不仅是自己给的,还是别人脑补之后给的。
项容感受着骏马飞驰的痛快,在她的身后,程寒与傅淮原还在嘀嘀咕咕。
傅淮原低声道:“她一定不只是个孤女那么简单。”
程寒点头认同:“她身上绝对有秘密,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庆州。”
“方才我和阿玄说话时,已借机将纸条塞给了阿玄,他看过后,自然就会知道我们的计划。”
项容从西边来,那里又正战乱不休,此刻离开,断不再走回头路。
要是往南去宁州,路上要穿过太多城池,路线太长,夜长梦多,她也不会走。
北边谯州也是他们的地盘,她只能往东去——想要走最近的路线去淮州,那么必然要经过两州交界的云钦县城。
在那里,要是项容肯履行约定,乖乖解了赵玄的毒,那么他们将她抓回来后,也许还能善待她两分。
要是她继续耍花样,他们更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她给赵玄陪葬!
眼见项容一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程寒拍拍傅淮原的肩头道:
“我已经让人带着项容的画像快马加鞭赶去云钦县城,提前做好准备,同时给沿路各县城下了命令,项容每经过一个城池,便叫人及时传回消息。”
傅淮原整理了一下盔甲,骑上了马,“我也该动身了。”
项容不允许他带士兵跟着,他总不能真就不跟着了。
最多拉开距离,不出现在项容的视野里。
到了两州交界之地,他还是得现身,亲自把她抓回来。
程寒抬头看着好友,又忍不住叮嘱:“叫眼线盯死了项容的一举一动。吩咐所有人,一旦她接近马车里的黑火药,格杀勿论!”
黑火药和黄金是给了,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他们是不可能让她真的把黑火药带出庆州的。
这个叫项容的女子,脑子的确不错,胆子也够大,可惜还是势单力薄,斗不过他们的!
若叫她当真独自一人带着黄金与火药全身而退,那么即便救了赵玄,他们也没脸回到上元城了。
他和傅淮原只能以死请罪。喜欢我在古代独自逃荒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