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容举刀欲砍,阿曹手一松,柴刀噗通掉在地上,他转头就跑。
项容一脚踹在他腰后,抬头再看,剩余的那三个,跑得比阿曹还快。
跌跌撞撞摔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项容皱起眉,又踹了阿曹一脚后,朝板车走去,伸手拿起了弓箭。
这些人已经生了歹心,只不过他们倒霉,第一次就撞上她这么扎手的点子。
如果是个好欺负的,他们此刻尝到了甜头,以后只会越陷越深。
所以,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必须给点教训。
项容抬手拉弓的同时,那逃跑的三人,忽然嚎叫一声,排着队地倒下。
项容猛地转头,看向右方早已乱做一团的百姓。
这里面果然有不太寻常的人。
先前的那道视线总令她如芒在背。
藏在暗处的人总是叫人不安,即便看起来那人方才帮了她。
但无论项容怎么观察,她都没发现有谁非同寻常。
项容收回目光,也不去查看那三人是因何倒下的,将鱼篓、鱼叉之类的东西都放上板车,推上就走。
她不打算在这里露宿了。
如果那人盯上她了,自然会跟上来。
如果没有,那就是一个低调的高人,路见不平,顺手帮了一把。
项容推着车,步伐却不快。
走了两步后,身后传来慢悠悠的女声:
“急着去哪里啊?他们要抢光你的东西,就是要把你逼入绝境,你竟然不杀了他们再走?”
项容掌心一紧,停下车,从空间取出微声手枪,握在手中。
接着她转身,握枪的手负在身后。
抬眼看去,说话的是个中年女子。
具体年龄看不出来,非常平平无奇的五官,属于多看上几眼,都很难让人记住的那种。
女人说着话,抬脚踩住了正瑟瑟发抖往前爬的阿曹。
然后弯腰,一把掐住阿曹的喉咙,轻轻一掰,阿曹便死了。
周围爆发出更惊悚的尖叫,百姓们仓皇逃窜,谁都不想再在这里停留。
项容捏紧了枪,蓄势待发。
女人直起身来,寡淡的脸上有浅浅的笑容,张口就是一句令项容始料不及的话。
“我见过你,在南阳城外的桑树林边。地动之后,你带走了院里的苏月和孙小栀。”
项容一听这两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得满心惊诧。
下意识地在脑海里仔细回忆了一番,却始终找不到这个女人的丁点身影。
她很确定她绝对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但她没有贸然追问,而是指了指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脸。
“你想必是认错了,我这般打扮,你如何认得出我?”
“三天前,我就认出来你了。我不会认错的,我记得你的身形,你的声音——我认人,不仅靠脸,也凭其他的特征,所以我从未认错过人。”
这个女人讲话古古怪怪的。
和这种古怪又神秘的人打交道,太让人不安。
每句话都真假难辨,更不知她有什么意图。
项容不想和她纠缠,只想敬而远之。
“不论我们有没有见过,方才多谢你出手帮忙,就此别过。”
“一起走呗。”
女人挥挥手,她身后跟上来四个男人。
两两一组,各推了一辆板车。
车上是被褥、衣裳和麻袋,看起来麻袋里装的是粮食。
四个男人中,有两个挺奇怪的,有个少了只耳朵,有个瞎了只眼睛。
另外两个,光看外表,看不出来残缺。
不过都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
见项容打量四个男人,女人开口道:“他们四个,是我沿途抓来的四只野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给了他们一点小小的惩罚,再让他们帮我打打杂。毕竟我一个人推两辆车,实在是不方便。”
项容无言以对,只想赶路。
但女子说一起走,还真就跟着她。
这路也不是项容修的,她能走,别人也能走。
除了打起精神来防备,项容别无他法。
其余正四处乱窜的百姓,见动手砍人、杀人的两个忽然一道走了,顿时停了下来。
“她们走了哎,我们还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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