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容说:“我记得去粮铺会经过府衙,我们一道去吧。”
瞿麦正要说话,药铺掌柜插了句嘴,“粮铺早关门啦,粮价一天一个样,本来就没人买,大雪一来,立即关了门。”
瞿麦接过那张纸,“我自己去就行。外面风太大了,项姑娘你回去吧。”
“你好像忘了你是第一次进城,路都找不着,跟我走。”
项容走在前头,很快就将瞿麦领去了府衙。
瞿麦看着年轻。就不像有那个本事治怪病的样子,但他依旧很顺利地拿着告示进了府衙。
县里人心惶惶,府衙现在是焦头烂额,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先让人试试再说,治不好再算账。
瞿麦冲项容挥了挥手,项容说了句保重,转身走了。
瞿麦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忽然大喊:“项姑娘,我刻好的竹片都在窝棚里,你拿去吧,当做送给姑娘的礼物!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项容脚步一顿,很想让他闭嘴。
这话听起来像遗言似的。
瞿麦一走,项容在山上的生活,又和从前一模一样,使用起空间里的物资来,也不用避讳什么。
这天过后,时不时地会下雪。
积雪越来越深,于是项容的日常活动里多了铲雪这个“项目”。
铲庇护所周围的雪,铲山道上的雪。
远处云雾缭绕的峰峦白雪皑皑,仿佛摇身一变,成了常年冰封雪盖的雪山,显得宁静又神秘。
雪后放晴的时候,周围的野兔、野鸡之类的小猎物会多一些。
项容总在这种时候,提着弓箭去打猎。
不过晴天少见,通常隔两天,积雪还没怎么化,又开始下雪。
项容铲雪的速度快跟不上积雪的速度。
晚上也不敢睡得太死,防止雪势突然变大,积雪过多,把她的庇护所压塌了。
白天去山道铲雪的时候,她会顺便下山看一看周围村庄田地的情况。
总是买粮食吃是不行的。
她有过开荒的念头,但阻力很多。
农具她不缺,但耕牛不好找。
依靠她一个人开荒会花很长时间,开荒完了之后,还得慢慢把生田养成熟田。
而且她没有种田的任何经验,原主也从来没种过田,这意味她得慢慢从头摸索。
项容思来想去,也许直接购买熟田,更有性价比。
之前在灵风城,那个牙行掌柜就对她说过,周围村庄的百姓大多缺粮食,赋税又重,不得不把田卖给地主换粮食,之后转做佃户。
卖地的人不少,想要购买还是很容易的。
她有墓葬品,钱财不用担心。
项容想,等开春了,城里铺子开了门,人又活跃起来,她再进县城看看,考虑落户定居的事情。
在项容思考未来的时候,瞿麦一直没回来。
就在项容担心他是不是没能治好病、被暴打一顿最后死在风雪里时,瞿麦回来了。
虽然在山道上摔了一个跟头又一个跟头,爬到庇护所时鼻青脸肿的,也不妨碍他兴高采烈地对项容说:
“项姑娘!我琢磨的药方对蛊症起效果了!病人在慢慢好转,府衙很高兴,准了我一天假。我回来拿行李,之后就留在县里不走了!”
他已经拿到了一部分赏金,等拿到全部的,就在县里开一家医铺。
那些病情好转的病人家属都叫他神医,府衙的官也对他赞不绝口。
积攒下了好的名声,也便于他站稳脚跟。
如果可以,他往后还想多收几个徒弟,成为和师父一样的人。
瞿麦边说边收拾行李。
山道太滑,板车是推不下去了,好在东西不多,身上背一些,手上提一点,也就差不多了。
“板车就留给项姑娘了。”
“还有竹片,也如我先前所说,都送给姑娘!”
瞿麦从怀里取出一些折好的纸,“我跟府衙的人说,我需要记录病人的病情变化,府衙准备了很多纸墨,我休息时便多写了一些医理和病症描述,还有药方。”
“这些也是给姑娘的。”
项容看了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这些都是你和你师父多年积累的心血成果,你不留着吗?”
“我都记在脑子里了!永远不会忘的!何况说好要教你医术,却教不成,只能让你自己看了。”
瞿麦笑得很开心。
项容接过了他的礼物,由衷地说:“谢谢你,你是个好大夫,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瞿麦又不好意思起来。
项容看着手里的东西,想了想道:“我没有什么能送给你的,送你一把柴刀防身吧?”
瞿麦一愣,连连摆手,“我不会用,恐怕还要伤了自己。一路走来,你保我性命,我已经很感谢了。”
瞿麦着急下山。
两人道了别,项容便送他下山。
就这会儿工夫,天空又开始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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