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匪贼都赤条条躺在地上后,原本衣衫褴褛的百姓都改头换面。
换了齐整的衣裳,肌肤就不至于裸露在烈日下,接受紫外线的暴晒。
以前在地里干活干习惯的大人还好些,主要是有些孩子,皮肤相对娇嫩些,被晒到通红、脱皮,总是哭着喊疼,就像有人在撕扯他们的胳膊腿儿。
分完那一点微薄的战利品,众人高高兴兴地继续上路,看着身上的“新衣裳”,莫名有了力气。
可领路的商队就没那么乐观了,他们走过这条山路,知道此处的山涧流水不在少数,如今再看,都断流了。
那些随手就能捕获的野兔山鸡等小动物,也不见踪影。
动物最是敏感,发现它们常常喝水的地方日渐干涸,大约跑得比人类快得多,早就奔向了新的栖息地。
山林中有一种让人心慌的别样宁静,这样的天气,竟然没听见多少鸟兽虫鸣声,只有呼呼的风声。
以及商队的马匹不安的嘶鸣声和马蹄刨地的身影。
它们似乎异常烦躁。
有人提议说:“既然匪贼被我们杀光了,我们不如找一找他们的贼窝,兴许能找到些食水和钱财。”
才收获了“战利品”的百姓,闻言两眼放光,纷纷期待地看向商队的领头。
领头的中年人却说:“不成,匪贼劫掠不可能倾巢出动,总会留人看家,我们贸贸然找去,不知敌人数量底细,不是自找麻烦?何况……”
他抬头仰望四周,又看看不安分的马匹,神情肃然紧绷,“我瞧这周边不太对劲。”
“什么不对劲?难道还有埋伏?”
“那倒不是,总之和从前不太一样,还是不宜久留。”
他不知不觉已是主心骨,大家伙儿都听他的。
即便有人对贼窝的财宝心动,也不敢脱离大部队前往,就怕有命取没命花。
项容对商队领头的警惕深以为意,因为梦中挥之不去的山火,她不想在这种山高林密的地方多待片刻。
山路崎岖狭窄,行进速度并不快。
眼看时间要接近正午,身后风声不停,浓稠的热浪呼啸而过,所有人都大汗淋漓。
一路走过,项容发现草叶被游荡的野风吹得不见踪影,地面成片成片地裸露着几乎风干了的腐殖质层。
高大浓密的树木看上去萎靡不振,因为干燥而呈现出一种无精打采的病态。
路面温度高得出奇,好像要穿过鞋子烫伤脚底。
这样巍峨的山峦叠嶂,雄浑林海,本该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但头顶火辣辣的太阳好像正在一步一步地把此地推向灼热欲烧的境地。
商队中的马匹愈发躁动不安,不知道被什么激发了野性,接二连三地挣脱缰绳,朝山下狂奔,脚夫拉都拉不住。
项容抹了一把眼前不断滴落的汗珠,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其他人自然也感到了不安。
商队的领头一边催促,一边盯着马匹奔跑的方向,心痛不已。
那不仅是他们最重要的载具,万一真有山穷水尽的时候,还能杀了马匹喝血充饥。喜欢我在古代独自逃荒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