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有两三天没怎么和她说话了,浑身疼痛没力气,嗓子太干了,一张嘴就疼。
孙小栀越想越难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娘,我再也不说渴,不说饿了。我会很懂事,很听话的,你起来好不好。”
娘亲偷偷地分水给她喝,分干粮给她吃,生生把自己给熬坏了。
是她!是她害死娘亲的!
孙小栀嚎啕大哭,哭到脱力,眼前忽然一黑,晕了过去。
项容眉头微皱,鼻尖忽然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
她仔细分辨了下,发现是人群中出现了尿骚味。
这群人,大多都处于严重缺水的状态。
明明很热,身上出汗却很少,出的那点汗里还充满了尿骚味。
不管白天黑夜,裸露在外的皮肤总是很红很红,体温更是居高不下。
也许再过一两日,他们大多数人都会像孙小栀的娘亲那样,因为缺水而死。
项容看看头顶漆黑的夜色,心想,这世道如此艰难,活不活的就只能看命了,死了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但愿大家来世都有个好去处。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走得也越来越远。
淡淡的月光照亮了前方低矮的城墙。
武安县城门紧闭,所谓的护城河远远看起来黑漆漆的,没有水纹流动。
周遭没有篝火堆,也没有守护的百姓。
大概是没有什么守护的价值了。
孙家所在的那支队伍也零零散散地赶到了武安县处。
有人不管不顾地去拍打城门,有人在河边跪下,试图从坑坑洼洼的河床表面再挤出水来。
更多的人是仰面倒下,恨不得睡他个天昏地暗。
项容沿着城外不足两米宽的官道,继续朝南走去。
她有时不愿与人群同行,就是因为见的苦难太多。
难免物伤其类。
走了许久,一阵寒风吹来,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呜咽作响。
项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她停下脚步,往周遭看了一眼,寂静无人。
官道两边光秃秃的,都是干土黄沙。
没有遮蔽的林子或者灌木丛。
这不是露宿的好地方,但她又累又饿,带着汗渍的身体被风一吹,寒毛直竖。
一热一冷间,容易得风寒。
项容不想顶着夜风走出一头汗来,决定就地休息。
她在分门别类整理好的空间里,翻出一顶速开帐篷。
从户外用品捡来的很多东西都压箱底没用过,这顶弹簧结构设计的的单人帐篷,拆了之后自动展开,像雨伞似的。
不用打地钉、不用拉风绳,还不挑地形,重量也很轻。
项容在前世是露营新手,此刻也能轻松搭建起她今晚要睡的小窝。喜欢我在古代独自逃荒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