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高挂,正午的阳光洒落在山门外的白玉台阶上,映出耀眼的光芒。
龙虎山巍峨挺拔的气势再次展现在两人面前,宏伟的山门如守护天界的屏障。
风雅琴在云雾间长舒了一口气,望着熟悉的景象,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她轻轻拍了拍李青云的手臂,示意他将自己放下。
两人缓缓降落在半山腰一处密林之中,风雅琴理了理散乱的青丝,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从容。
“走吧,我们回去看看。”
她抬头望向宫门,淡淡说道。
玉渊宫,是风雅琴在龙虎山的道场,平日里由她亲自主持。
然而在她和李青云外出的这段时间,宫中事务由大弟子柴慧珠暂时打理。
当两人走近宫门时,却听到前方传来阵阵喧哗声。
风雅琴眉头微蹙,目光一凝,加快了步伐。
只见宫前空地上,几十名弟子围成一圈,里三层外三层,将柴慧珠等玉渊宫弟子和杂役道童们堵在了当中。
风雅琴的一张俏脸顿时冷了下来,走向前去,只见柴慧珠手握长剑,全身金光缭绕,张开双臂将几位师弟和杂役道童护在身后。
在她的面前,站着一位儒雅的中年道人,倒背着双手冷笑,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风雅琴眼神一冷,沉声喝道:
“住手!”
那声音如同落在空谷的雷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围堵的人群一听到风雅琴的声音,不敢造次,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柴慧珠见到师父归来,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急忙收回长剑,恭敬地上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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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回来了!”
风雅琴微微点头,目光凌厉地扫向那名中年道人,沉声问道:
“文玉峰,你兴师动众地到我玉渊宫来,想要干什么?”
那中年道人见到风雅琴,也微微一愣,旋即冷笑一声:
“风师妹,你回来的正好,问问你的宝贝徒弟们,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风雅琴冷冷扫了他一眼,旋即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柴慧珠的肩膀,柔声问道:
“慧珠,告诉为师,受了什么委屈没有?”
柴慧珠还未开口,一旁的三弟子吴道安便急急忙忙走上前,抱拳禀报:
“师父,是这样的——前两天,天宸宫的宋大千带来一批药材,请我们代为炼制几炉‘培元丹’。
“当时您外出不在,弟子原本不愿轻易答应,但宋大千说他们宫中有弟子准备突破境界,急需此丹,又苦苦哀求,弟子便看在同门情谊上,勉强答应了。
吴道安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懑:
“弟子按照他们提供的五十份药材,开了五炉炼制,虽然时间仓促,没有发挥最佳水准,但也得了三十七颗丹药,而且其中大部分是中品,足够满足他们的要求了。
“谁知这些人竟然嫌数量不够,还要我们赔偿他们的药材损失。弟子气不过,与宋大千争执了几句,一时冲动,折断了他一只胳膊。
“结果今日一早,天宸宫文师伯就带着人上门兴师问罪,师姐看不下去,为了护我,便与他们起了冲突。”
风雅琴听了吴道安的解释,心中已有定论。
她深知自家弟子的品行,绝不会干这种鸡鸣狗盗之事,而天宸宫素来仗着掌宫真人文玉峰修为深厚,常常对其他宫门颐指气使。
恐怕自己外出的这段时间里,这帮人更是得寸进尺,借机欺压根基尚浅的玉渊宫。
想到这里,风雅琴的脸色一沉,看向中年道士文玉峰道:
“五十份药材,出丹三十七颗,文师兄还嫌少?
“不如这样,我现在当场拿出同等分量的培元丹主副材料,请你文师兄就地开炉炼制。若是你炼出的丹药品质与数量超过我弟子,这些丹药就当我玉渊宫免费赠送,否则每少一颗,让宋大千过来给我弟子磕一个响头,如何?”
文玉峰乃是天宸宫的掌宫真人,结成元婴已有十余年,距离第五境“阴神”也仅有一步之遥,自恃地位与实力都高出风雅琴一筹。
他闻言后冷笑一声,眼中露出几分不屑:
“风真人,你都不问是非曲直,光听了你徒弟的一面之词,就要护短么?
“你炼丹厉害,我可不是学这个的,自然不陪你赌这些无聊的东西。
“我是为了宋大千被你徒弟打伤的事而来,我们只要一个交代而已。难道打了人还有理不成?”
风雅琴毫不示弱:
“宋大千诬陷我玉渊宫在先,我弟子只是折断他一条手臂,已经算他捡了个大便宜?你文师兄趁我不在的时候,以大欺小,脸都不要了,还要什么交代?”
文玉峰闻言大怒,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上前一步,目光如电,手中骤然闪现出一片电光,雷霆缭绕在指尖,显然已动了真火:
“风雅琴,你别太猖狂!既然你我弟子争执不下,那我们两位师长就来做个了结如何?敢不敢上论剑台走一遭?你若赢了,这件事就此作罢;但若我胜了,你得应我一件事,如何?”
风雅琴见状,知道今日一战在所难免。
玉渊宫刚刚在她的掌管下初立根基,若是此时退让,不仅弟子们的心气也会受挫,日后也定会被龙虎山各个道场视为软弱可欺,甚至连修炼资源的分配也会被压制。
于是她丝毫不顾体内未愈的伤势,祭出飞剑,冷冷道:
“也好,早就想领教文师兄的高招了。”
然而,她刚刚提起真炁,体内的伤势便被牵动,白皙的面颊上浮现出一丝黑气,疼痛如针刺般蔓延全身,
风雅琴脸色微变,却不愿被旁人小瞧,于是强行压下伤势,依旧昂然而立。
柴慧珠眼尖,一下子察觉到师父的异状,立刻上前,小声提醒道:
“师父,你受伤了……”
风雅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摆了摆手,语气坚决:
“无妨,小伤而已。正好与文师兄切磋一番,活动活动筋骨,也许就好了。”
文玉峰冷冷看着这一切,心中微微动念。
他之所以频频打压玉渊宫,实则另有目的,而风雅琴的受伤对他计划有害无利。
于是他眼神微闪,故作宽厚地说道:
“风师妹,你若有伤在身,不如改日再比。我们的赌约,不必急于一时。”
风雅琴冷笑一声,正欲开口反驳,身旁的李青云却忽然笑眯眯地凑了上来,恭恭敬敬地说道:
“师父是万金之躯,哪儿能轻易跟人动武?既然文师伯想要切磋,不如让弟子服其劳,代为领教文师伯的高招吧。”
他语气轻松,眼神却看向了文玉峰,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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