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落后太悲惨了,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这里有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也有头上顶着帽子的老头。妇女们全身裹着袍子,只露出两只眼睛。小孩子们也站在那里,好奇的观望。看到我的车子,大家都在远远的看着。”
我继续说:“他们都用戒备的眼神不善的看着我,好像我是来这里偷东西的小偷。而小孩子们还好一点,他们的眼神纯净清澈,还没被世俗所污染。”
这时候路过一个老大爷,我按了一下喇叭,他就回过头看着我。面上带着微笑,我问他:“大爷你好,请问你会说中文吗?”
“¥%*%%。”大爷嘴里说出来一大串话,可是我完全听不懂。
无奈之下,我只好挥挥手和他告别。上车往前面开,再找一个中年男人问问吧。
“这位大叔,请问,你会说中文吗?”我又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胡子乱糟糟的。他看起来还不错,没有凶神恶煞的那种感觉。
“¥%*%%,呜哩哇啦...”大叔又是一大串话,我们大眼瞪小眼,完全就是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嘛。这要怎么搞啊?
没办法,语言不通,根本沟通不了。要命了哦!这时候,我又看到一个小男孩没有穿鞋子,穿着拖鞋从车头前面跑过去。大叔见和我沟通不了,就又说了一句什么,自顾自的走开了。
我对着摄像机摊摊手,表示:我也很无奈啊!这完全没办法交流嘛!又把车往前面开了一段路,差不多开到了村子的中间位置。
在这里我又看到了一个小男孩,他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满是破洞。头发乱糟糟像个鸡窝,脸上和手上脚上都是乌漆嘛黑的,他正在捡起地上的一块馕饼,大约有巴掌大小。
想必他是饿坏了,连馕饼上的泥土都来不及擦,迫不及待的就往嘴里塞,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也许是馕饼太干,也许是吃得太急了,他努力的吞咽,噎得他直翻白眼。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把摄像机对准小男孩,又对准了我,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掉下来了。
“对不起大家啊,我实在是忍不住想哭。这里有这么多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我要是没看到,那也就算了。若是在喀布尔市区,看到这一幕,我完全可以当做没看见。他们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但是在这里,我不能理所当然的装作视而不见。”
从抽纸盒里抽出几张纸,我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这一幕,刺痛了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他们离我的窝棚直线距离还不到700米,走路的话不到6分钟就到了,而开车也就是1-2分钟的事。他们都是我的邻居,也算是我的亲人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苦。”
“换做是你们,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穷受难,会看着孩子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吗?”
又抽了几张纸巾擦鼻涕,我哽咽道:“不,我不能。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的心还热,血未冷啊!我想帮帮他们,想让他们穿上新衣服,新鞋子,我想让他们填饱肚子。”
“可是,我对这里的语言一窍不通,根本没有办法交流。我怕村民们认为我拐卖孩子,把我痛揍一顿,那就太冤枉了。”
“大家别笑话我,我真的很想帮他们,很想很想。可是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绝望啊!我要先找到一个会英文和中文的人,能和我交流,然后才能帮助孩子们。大家给我加加油,一定要找到那个人啊!”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孩子们来帮我找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突然想起来:老一辈的人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学过中文,他们根本就不会说啊!
而妇女在这里还遮住脸,估计比较封建,上的学也很少。那么,我就只能在青年一辈里寻找那个人了。
但孩子们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忙,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用钱开路。数出来600阿尼装进裤袋,我把dv摄像机和支撑的三角架子拿在手里,打开车门下车。
可能村民们都很穷,大家看到我的车还是觉得很稀奇的。但是他们都不过来,只是好奇的远远看着。
冲着最近的几个小孩招手,我用英文对他们说:“boysandgirls,comeon!comeon!”(男孩和女孩,都过来,过来)。
孩子们一个个愣愣的看着我,我拿出来一张50阿尼的钞票,递给最近的小孩。小孩高兴的接过,又看着我,他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大家看到我给钱,终于开始慢慢的走过来了。
我又拿出来两张50阿尼,递给两个看起来大一些的孩子,用双手在身前划了一个半圆,再往身边带,示意他们把所有的小孩都给我带过来:“comehere!everybodyishere!”(来这里,所有的孩子都来这里!)
一个大点的男孩说了句什么,孩子们估计明白了我的意思,一哄而散去叫人啦。
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还是钱能通神啊!
在这个世界上,钱能解决90%的问题。如果还是解决不了,那只说明一件事:你给的钱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