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所知不多,信息有限,只是猜测。 第一,他知道了我和阮栋比剑一事,或许就是见证人,所以看到阮栋悲愤而走,心中生出毒计,产生杀机。 这个猜测也是基于第一点,因为不是早有预谋,所以不会时刻关注阮栋的行踪,在比武之后跟踪阮栋也就符合第二个猜测。 段毅心中早有想法,面对白希文的询问,组织了下语言缓缓道出。 “两位前辈,那日比剑时,擂台外可曾有外人隐藏观看?” 想要瞒过他们的耳目隐藏,除非修行奇功秘技,又或者修为然要高出他们许多才可能,但这又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以我俩当时所见,方圆二十丈之内,绝无外人隐藏窥伺。 裘公公国字脸也严肃起来,如刀似剑的眸子开阖之间精光如电,显然也想到了什么,和安婆婆对视一眼,齐齐叹息一声。 段毅虽然说得隐晦,只是提出了可能是凶手的几个方向,但稍微一想就能知道,那人也只有当天在擂台下观战的人才符合,而那些几乎都是金鼎派的弟子。 哪怕武功更高,但若是心中没有防范,也很可能被人阴死。 阮栋死了,是件大事,而凶手可能是金鼎派内部的人,更是大事中的大事。 再暗中打探下当日比剑之后谁是独自一人离开,最先离开的又是谁,嫌疑最大的,直接拿下,查他的背景,按照这个方向去找,那个人藏不了多久的。 大殿北侧的门后,突然传出了一声咳嗽,然后走出一个穿着锦绣华服,身材高大的男人,眉目端正,略显虚弱。 “拜见掌门。” 的确是好威风,刘志威也好,石坚也罢,也都是一派高层,但面对一个似乎是病秧子的曲东流,完全被夺去光彩,这样的人,难道不威风吗? “不过,他的身体似乎出了状况,受了伤?还是得了不治之症?或许是前者,是在拜月宫一事中受的伤吗?” 说几句话咳嗽了不止一声,脸色苍白的如同抹了女人的胭脂一样,还有那短促的呼吸,无一不说明这位金鼎派的掌门现在正处于一个身体的低谷当中。 若叫一般的复仇者见到仇人是这般模样,当然是喜不自禁,甚至已经开始筹谋报复了,但段毅不同,他还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完全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还有一点便是,段毅摸不准这人是不是伪装的。 “咳咳,阮栋之死,正如段毅所言,乃是被人谋杀,然后布置成自杀的假象。 那是被人用内力催压过所致,时间和他死亡时一致,显然是被人所擒, 曲东流显然是重新检验过阮栋的尸体,所以做出了这等判断,远比段毅空口白话的猜测要令人信服。 这也证明了他先前猜测,凶手是即兴杀人,所以留下不少破绽。 “再想一想,志威你刚刚若是一意孤行,要问责段毅,势必要和白师弟发生冲突,这或许便是凶手所想,所以我们绝不能自乱阵脚。” 而说完这些,曲东流已经来到了白希文的面前,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凝滞。 “段毅是个好苗子,不但练武天赋出众,而且心思缜密,理智沉稳,白师弟,你要好好教导他,不要让他荒废了自己的天资。 白希文冷哼一声,没有搭话,直接带着段毅离开,连表面功夫都没做。 “月儿,在舅舅大婚之前,你都要老老实实的待在山上,尽量减少和山上之人的接触,知道吗? 贺兰月儿听罢,登时一脸的失望,想要反驳什么,但念及舅舅大伤未愈,也不想让他生气,加重伤势,只能闷闷的点头。 至于两老也是一样,虽然看不上曲东流的某些行径,但也认为他思虑周全。 曲东流又让三人先行离开,如此大殿当中便只剩下一众金鼎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