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疯……
当然,徐小受还要点脸。
万众瞩目下,他只继续扮演着这位病公子,端着走,脚步从容。
从广场一步步走入。
单是走路的过程,病公子就用了足足十几息时间,如在自家后院散步。
“徐公子在做什么啊?!”
莺莺雀儿脸颊烧红,脚趾都在抠地了。
她俩也算见过大场面的人了,这会儿却完全承受不住这等数量的目光注视。
如芒在背!
如鲠在喉!
就连走路的姿势都稍稍有些变形,像是不晓得如何走路了一般。
这里是金凰广场!
在这里的是五域英才!
丢人现身怎么可以丢到这个地步?
这会儿不应该是静默无声,等那圣宫使者宣布完一切后走人吗,徐公子也没告诉我们还有这个提问的环节啊?
一点都没准备……两女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目中的极致尴尬,各自头低得就像是要埋进胸口里,几乎是在闭着眼跟进。
“受到等待,被动值,+9999。”
“受到怒视,被动值,+6886。”
“……”
高台上,花巊等到花儿都谢了!
她气得就差没捏出一朵爆破之花,直接栽在那病公子头上去,却只能不断告诫自己:
现在是圣宫使者时间,要冷静,师尊会处罚!
“这位试炼者,你有什么问题,请尽快说,我的时间,很、有、限!”花巊咬牙切齿。
“抱歉,本公子不擅行走……”
病公子的第一句话令人一愣,紧接着教人疯狂,“本公子平日里都是坐马车的。”
金凰广场当时就炸了。
所有人一下看出,这家伙是来找事的!
“我草你……”有人从旁侧人群中大跳而出,凌空一剑就欲拔出。
可是,他的剑尚未出鞘。
“嘭!”
一声巨响炸开。
那人连人带剑被扇得翻飞,从广场的高空抛越而去,消失了踪影。
金凰广场四面高空道则微现,像是要跳出人来。
高台上下,即将参与圣宫试炼的天才们神情也为之一惊。
方才出手,他们竟未瞅见任何痕迹!
就仿佛那一击不是病公子发出的,而是……
“他的护卫?”
花巊都看不清这到底是谁在出手。
但毫无疑问,起码得是个太虚,要么那病公子藏拙,要么是他背后的人。
花巊反手对着身后的丹鼎一招,招到了身侧。
她又伸手制止了虚空中的护道者们出现,毕竟这还不算大乱,只是一个小人物想要破坏圣宫试炼的场子而已。
这很好解决。
你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姑娘待会将你炼成肉丹……花巊压着怒火,和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受到敬畏,被动值,+6514。”
“受到尊崇,被动值,+2264。”
“受到厌恶,被动值,+7125。”
“……”
徐小受感觉尽人这一巴掌拍飞的已不是先天,而是一名半圣强者。
他徐徐摇着扇,慢条斯理道:
“花巊圣使,传闻四象秘境中有染茗遗址即将出世。”
“圣宫对此却视而不见,依旧将试炼地点定在那里——那可是有着不亚于东域天空之城的危险啊!”
“敢问,这是否有些将试炼者们的生死视为儿戏了呢?毕竟我们只是区区先天。”
此言一出,群情皆沸。
染茗遗址的传说不知是从何时何处传出来的,大家都略有耳闻。
本以为那只是一个属于高位者才能触及到的秘密,毕竟涉及到了什么祖源之力。
没想到如今有人拿这个东西来说事,直接在金凰广场,正面质问试炼举办方的圣宫使者本人。
花巊着实是没想到有人会拿这来砸场子,当即冷笑一声,回应道:
“圣宫有圣宫的想法,圣宫试炼有圣宫试炼的规矩。”
“既然试炼安排在四象秘境,试炼者们的安全,你们不必担忧。”
她手肘拄在比人还高的丹鼎上,唇角噙着不屑,看向那病公子的眼神如同在看一颗人形大肉丸——虽然还不曾炼出来过就是了。
该死的家伙,等宣告结束了,你的生命也就走到尽头了!花巊恨恨地想。
隐藏在暗处的一些个年老的护道者见状,却是不由长长一叹,心道年轻人还是太年轻了,中了贼人的奸计。
这砸场子之人,话里有大坑!
我的好师侄啊,你是真好骗……病公子闻声果然笑了,纸扇掩面,满是惊讶道:
“如此说来,染茗遗址出世,竟是真的?!”
他先是一锤定音,将这定义成既定事实。
又不以此句结束,反而话锋一转,埋坑之后再又挑刺:
“你们圣宫真有能力保护好试炼者吗?”
“不会又像上次一样,东域只是圣人过境,试炼官们就全死掉了吧?”
虚空岛时在云仑山脉耽搁的一切,徐小受早通过和李老汉的唠嗑捞回来了。
他这一声出,整个金凰广场都死寂了。
各大势力的高层代表们只觉血雨腥风将临。
圣宫使者竟当着天下人的面,确定了染茗遗址出世的真实性和地点!
而这位“在下徐故生”……
只能说他更是狗胆包天啊!
什么都敢问,还一针见血扎在了东域东天王城试炼最深的痛处上!
即将参与试炼的天才们不觉有什么,只想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各大势力的高层代表,现在只求这位“在下徐故生”能活久一点。
这个嘴替好啊!
他能问出当下各地高层最想问而又不敢问的各种话!
“受到畏惧,被动值,+8511。”
“受到担忧,被动值,+4836。”
“受到诅咒,被动值,+1。”
花巊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但为时已晚!
她在高台上当着众人的面差点掀开丹鼎的盖子放出里头的人来,然后将那位该死的“在下徐故生”装进去,再洒些调料,去去他那一身的腥骚味!
她咬紧后槽牙道:“东天王城的试炼官们身死,是我们最大的遗憾,但那里的试炼者们并没有遭受池鱼之殃,他们大部分活了下来。”
“那就是还有小部分很不幸地死掉咯?他们命贱……哦,不好意思,说错话了,他们命该如此,是吧?”病公子纸扇摇动的频率依旧,广场上却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跟在身后的莺莺雀儿小腿一软,险些齐齐晕倒在地。
别搞了……
这不能玩啊,徐公子!球球了……
她俩拉住了徐公子的衣角,徐公子头都不回,用纸扇打掉了她们的手。
“受到诅咒,被动值,+2。”
“你小子……”
花巊胸脯上下起伏着,眼睛逐渐赤红,“你来找事的?”
突然,她脑子里的某根弦“嘣”一下就断了,没有任何前奏。
“本姑娘让你来找事!”
“给我爬!”
她双腿一屈,单手抄起大丹鼎,在广场所有人乃至是圣宫护道者错愕目光的注视下,轰地飞扑了出去。
——竟是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斩后奏,将人当头砸成肉饼后再言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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