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少!!!”
一侧萧晚风见着徐少面前从无到有,于虚空中直接显露黑暗一剑的时候。
他整个人从脚底蹿至内心,油然而生一股悲恸的力量,然后与喉颈间勃发,爆开一声凄厉呐喊。
随后,萧晚风握住了背上木剑,差点就要出手。
便这时候。
徐少身前,那不知何时出现的翩然身影。
甫一出现,便是二指夹住了黑影的一剑。
其举止之从容、行为之优雅,令得萧晚风满身情绪力量,都不由得为之一滞。
“阿勒?”
不止是萧晚风。
街上行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刺客吓着了。
“我天,刺杀半圣传人?”
“徐少这是惹了谁了?”
“这俩天怎的事情这么多啊!”
所有人吓坏了,纷纷后撤。
那刺客浑身漆黑,笼罩在黑暗之中,见不着面容。
可周身的道韵气息……
没吃过猪肉,大伙也见过猪跑啊!
这至少斩道!
不撤撤,等着挨战斗余波?
徐小受也被惊住了。
与众人不同的是,他不惊异于刺客,只疑惑这一个突如其来保护自己的身影。
其身份,竟然是……
“巳、人先生!”
徐小受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语气还是惊疑的。
但一整句话四个字落下来,便完全成了肯定语气。
就像是他真的是半圣传人,真的背后有人保护。
且这一个保护者,是太虚,是别人感应不到,但他徐少一遇到真的危险,必会出现,拦下对方的那种。
守夜也懵了。
他返身而来,图的就是一探徐少气海。
只要这一剑破开对面青年肉身……
守夜甚至想到了,徐小受是宗师之身,防御很强,所以这一剑,根本没有留手。
他不图伤人。
只图于徐小受体内,感应到昔日熟悉的力量。
但当突如其来的一人出现……
正如这徐少此前所言,他有保护者,是一太虚,平日见不着,是他守夜修为不足,感应不到后。
守夜,心乱了。
“梅巳人……”
“七剑仙,巳人先生?”
几乎第一时间,守夜望着翩然而落于自身与徐少之间的这道身影,已然反应了过来此人是谁。
对于大部分年轻人而言,或许七剑仙的巳人先生,仅仅只是传说。
甚至连画像上的脸,都有好几种风流倜傥的画法。
可守夜以前是跟着苟无月的。
他见过梅巳人!
可他也万万不曾想到,一向无主的七剑仙梅巳人,竟会是徐少背后那个神秘的保护者?
“很惊讶?”
梅巳人微笑着将守夜凝聚黑暗力量的一剑拨开。
他自然知道刺客是谁。
所以,也根本不打算反手将之击杀。
面对守夜一剑未曾得手,直接藏匿于虚空之中的举动。
梅巳人甚至反手张开了太虚之力,将街上行人以及萧晚风隔绝,就怕暴露了这刺客的真实身份。
他微微笑着,对着身前空无一人的虚空说道:“正如徐少所言,他有人保护,但修为太强,普通人感知不到。”
徐小受:“……”
这一刻,他拿捏着被动值想要砸下的心,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原来,巳人先生一直都在!
信息栏是一直都有波动的。
但此前守夜带队好多人过来,哪怕是“受到注视”,一次也能加好几点被动值。
徐小受根本判断不得,这注视,究竟是来自于何人。
而守夜界域一破。
徐少身份,王城几乎人尽皆知。
不间断就会弹框更多的被动值。
在这等被动值来源都被混淆了的情况下,除非是有“受到偷窥”,以及类似守夜偷袭这般会让人有心血来潮感应的情况出现。
否则,徐小受是判断不得,究竟真否有人在保护自己的。
但纵观当下……
显然,打从自己和巳人先生验证完“隐匿”是否可以瞒骗过太虚感应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要对抗的人,是何种级别。
因而,一路暗中保护了。
一种“暖暖的,很贴心”的感觉油然而生,徐小受真被暖暖的巳人先生给暖到了。
还好。
还好巳人先生跟过来了!
不然……
要么守夜破开自己防御,然后一生被囚禁元府。
要么自己手段齐出,硬钢斩道,然后拼死,将震撼于自己真实身份的守夜打昏,一生囚禁元府。
而这两种情况,无论是哪种发生,都不是徐小受想要看到的。
守夜,毕竟是个好人……
……
虚空之中。
被认出了身份的守夜,不会在明面上承认是红衣在刺杀半圣传人,但言语中,却也不用刻意去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
“巳人先生,您怎么会?”
守夜真的被吓到了。
徐少说的有人保护,敢情是真的有?
而如若真有,那之前自己那些基于此上的推论……
空中楼阁?
泡沫幻影?
一触及破?
“毋需惊讶……”
梅巳人摇着折扇,淡然解释道:
“老朽与徐氏老爷子交好,此番同来东天王城,不过顺路。”
“保护徐少的,其实另有其人。”
“只是,老朽不能坐视你等二人因为误会,而结下生死之仇罢了。”
徐小受听得心头惊异。
梅巳人,竟然在帮他圆谎!
他自入王城以来最大的谎言漏洞,就是因为无人可以帮忙证实,北域太襄徐家的真假。
但此刻梅巳人这一句补上。
谎言成真!
天衣无缝!
这下徐小受甚至能联想到,当守夜活着走出去,将这一句话带到圣神殿堂的高层耳中。
这大陆,真会凭空诞生一个隐世的半圣徐家了!
守夜同样心头震撼,久久不能释怀。
徐氏……
是真的!
徐少所言……
亦是真的!
那所有的一切……
包括徐少之前被质问时的反应。
彼时有两种结果,让得守夜摇摆不一。
现下,只剩一种!
方桌审判时候,半圣传人徐得噎被他守夜强行出手试探后的应激反抗,突然变得如此合情合理。
那应有的愤怒、中规中矩的回答、半圣传人的底气……
在这一刻,通通也可以解释得通。
并且。
只余,唯一解释!
守夜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