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宁沉默着,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糯米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温宴对她的好,不管跟谁说都会觉得匪夷所思,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问题所在。
温宴不管对她做什么,都和他的身份不相符,他嘴里的举手之劳,于她而言是一辈子都还不起的亏欠。
既然知道结果是什么,就该坚决杜绝不该有的开始,最好连念头都不要有,如此,才能保持两条平行线之间的绝对距离。
“他投资南岛的事,家里人也都知道了?”
“知道了,伯父伯母都来南岛了,中午还和温玥玥在那里点餐了。”
锦宁瞳仁微颤,这才想起中午温玥玥在队伍里朝她挥手时,身旁站着的两个年长的人。
一个端庄华贵,一个气质儒雅,原来那就温宴的父母啊。
不止她和温宴有差距,上一辈的差距也不小,如果爸妈在世,应该也不希望她和这样的家庭有瓜葛吧。
很多事只有从源头杜绝,才能一劳永逸。
锦宁再次举杯放到唇边,心不在焉的喝着,完全没发现杯子早就空了。
彦程瞧着这一幕,默默松了一口气。
他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说:“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我们回去吧。”
锦宁回神,这才发觉自己端着空杯子,不由挫败道:“嗯,回吧。”
她看向尾巴,问彦程:“这三天你要不要多陪陪尾巴,我把它的东西收给你,等你要走了又把它带来。”
“不必,它跟我不怎么亲,怕会认生,还是你带着吧。”
锦宁也发觉尾巴似乎比较黏她,一直在她脚边打转,任凭彦程怎么逗都不过去,倒是和温宴比较亲。
这个念头刚闪过,锦宁都被惊到了,为什么会想到他呢,哎!
锦宁抱着尾巴,和彦程走到路口就分开了。
她单手托着尾巴,慢悠悠的往停车场走,抬头看天之际,心绪也像星星般,杂乱无序的闪动着。
“这么晚,一个人也不知道害怕。”温宴凉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锦宁闻声抬眸。
他站在通往停车场的台阶上,肃着脸,眼含不悦,掌心托着的小金毛正哼唧哼唧的来回蹦跶,像是要下去玩。
温宴竖起食指点了点小金毛的鼻尖,“一点都不省心,也不知道像谁。”
小金毛讨好的用鼻尖蹭他的指腹,小尾巴摇得欢实。
锦宁掌心里的尾巴看到小金毛,好奇的歪着脑袋打量它,一猫一狗对视的眼眸全都是新奇和探究。
锦宁收回看它们的视线,问温宴:“你不是走了吗?”
“是走了,但想想不解气,又回来了。”
“谁惹你生气了?”锦宁明知故问道。
“你说呢?”温宴觑着她,表情既有不快又有委屈。
锦宁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淡声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温宴眯眼看了她几秒,彦程肯定和她说什么了,要不然她对他不会这么冷淡,可恶的臭小子!
温宴不想在这种时候和她争执,把小金毛往她怀里一塞。
“你干嘛?”
锦宁忙腾出手去接,小金毛大概是被吓到了,窝在锦宁怀里瑟瑟发抖。
然而始作俑者才不管这些,塞他怀里转身就走。
“温宴,你干嘛把狗给我?”锦宁有点气急败坏。
“你能帮彦程带猫,为什么不能帮我带狗。”
“······你有完没完?”
“没完,彦程有的待遇我也要有。”
“你根本就是胡搅蛮缠。”
“请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我哪儿知道。”
“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你只是不愿意面对,锦宁,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锦宁顿时哑然,良久才道:“如果明知道没有未来,也就不必开始。”
温宴转身朝她走近,默然的看了他几秒,而后温声道:“锦宁,闭上眼睛。”
“嗯?!”锦宁怔然抬头。
温宴的掌心直接覆在她的眼睛上,锦宁只觉眼前一黑,睫毛紧张的颤了颤。
没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变得无比敏锐,她能感觉到有什么在靠近,缓缓的,迟疑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