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小姐?”白鸦抬起眼,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说落雪儿?”
“是,半个时辰之前到的。”
“这女人死定了!”白鸦眼神一瞬间变的极其凌厉,瞳孔中一瞬间盛满暴怒,丢下蓝亓儿就进了府,周正财弓着身子畏惧的紧跟其后。
高门府邸,亭台楼阁,下人们执玲珑灯步影匆匆在前引路,穿过层层拱廊,往日布局搭建只嫌它不够繁复精美,如今走来倒嫌它费事。
蓝亓儿胸口灼痛难忍,伤口刺痛,喘口气的时间白鸦一群人已经走出好远,她艰难的跟在他们身后,这府邸的路繁复曲折,她还不熟悉,她喘着气跟上,她急于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亓儿进了七里香的院门,守门的侍卫以为是跟着白鸦的,便没有拦她,她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寝殿门口,还没进去,只听里面一声惨叫传来,紧接着迎面飞来一物,她赶紧躲开,那物重重摔在地上,定神一看竟是那周正财,他摔出来时磕到石阶,脑袋破了一个大洞,鲜血直流,血淋淋的盖了半张脸,他顾不得疼痛,翻身跪下,直磕头,边磕边叫:“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一直守着门口半步不敢离开,个中情形也不甚了解,求三少爷饶了奴才一命!”
那头磕的砰砰直响,血流的凶猛,看着甚是恐怖。
只听里面传来疲惫嘶哑的声音,“算了,退下吧。”细听之下才听出是观月的声音
周正财如遇大赦,磕头谢恩,紧接着传来白鸦那冷冽的声音:“不行,拉出去,把他舌头拔了。”
蓝亓儿吃了一惊,震惊于白鸦狠烈的口气,两旁护卫听到吩咐上前拿住吓傻了的周正财,拖出几步才回神的周正财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嘶声裂肺的惊叫:“三少爷,饶命!三少爷饶命!”
刚叫了两声便被打晕带走。
里面传来一声叹息声,是谭楚?那温润的声音:“何必呢?”
“你少管我。”白鸦不善的声音传来。
蓝亓儿皱着眉头踏步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进入迟夜的寝室,室内布置华丽优雅,奢华庄重,黑色大理石铺就,房间四角以夜明珠照明,宛如白昼明亮,案台上不知名熏香袅袅飘散,闻之令人心悸,那是用名贵药材研制而成,蓝亓儿见观月用过两次,用于吊命,非生死之时不用。
她终于知道周正财为什么会被踹出来了,说实话她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迟夜看起来并不像死了模样,室内气氛虽沉重但不哀痛,她没有看到床上迟夜的脸,只看到朱纱帐床前观月正在是施针的背影,身旁站着白鸦,一名女子坐在一旁,穿一身淡紫色宽大裙袍,裙摆上绣以金线牡丹,素装淡容,却隐不住的风华绝代,鹅蛋型的脸颊上眼眸湿润,失了往日的端庄典雅,此人正是落雪儿,她此刻正满脸紧张的盯着观月手中的针,相比较她的不安,谭楚?则一脸淡定的坐在一旁,手中端着雅致的茶杯,慢慢的啜饮,看见蓝亓儿进来,微微一笑,算是招呼。
落雪儿似有所感的朝门口望来,见是蓝亓儿,眉头微皱,那冰冷的视线随之射过来,仿若透过皮肉,刺入灵魂深处,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恨意。
蓝亓儿心下鄙夷,宛若未闻的走上前去,她心里也担忧着迟夜,却在看到迟夜的情形时惊呼出声,观月下针的手一顿,回头看了一眼蓝亓儿,似有埋怨,她赶紧捂住嘴以免惊叫出声,鼻子一酸,眼泪就留了下来。
仅仅一天的时间,迟夜就瘦了一圈,眼眶深陷,面色是从未见过的苍白,连口唇都白的恐怖,额头上全是冷汗,一个男侍者不停的用热毛巾给他擦拭,他呼吸急促,喘气声大,似在饱受极大的折磨,好似随时随地就会死去。
柔软的锦衾上,迟夜敞着衣服,露出干瘦的身躯,肋骨根根可见,身上几处大穴都被插上银针,当最后一根银针下去的时候,迟夜的呼吸才慢慢的小了下去,直至昏厥。
观月看了,道了一声:“开始吧。”
谭楚?这时将手中的杯盏放下,从他身旁的侍者手中端过一个黑色木盘子,蓝亓儿只看了一眼便大惊失色,那是黑檀木,等看清木盘子里面之物,她的脑中轰鸣一声,她转头不可置信的望向观月,差点脱口问道,怎么回事?那黑檀木盘中是一条极细的白色虫子,此刻它躺在盘子中,正活跃的蠕动着细长的身体,她全身不可抑制的战栗起来,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它的样子。
它它是一条影子蛊!
它看起来那么年轻稚嫩,跟自己身体里面的那条比起来仿若新生儿,但它那恐怖的模样早已深深的印在蓝亓儿的脑海中。
落雪儿突地起身上前,挡在谭楚?身前,近乎绝望的看着观月:“你不能这样对我。”
观月头也不回的道:“你不可能霸占他一辈子的。”喜欢我有妒夫招不得请大家收藏: